APOX並不只是個經紀公司。

早年，殷自豪和另外兩個朋友從出版業開始進駐文娛板塊。

慢慢的，一個小小的出版社壯大成了傳媒公司。

又因為紙媒的沒落，逐漸轉型成了娛樂公司。

之後創始人之一兼董事長殷自豪還非常眼疾手快地把倆朋友都給踢出了公司。

APOX正式成了殷自豪的一言堂。

網上，至今有傳言說，APOX公司手握全網七成營銷號，想捧紅人不簡單，但想黑一個人，卻易如反掌。

姑且不論這個傳言的真假，但虞晚是真的領教了殷自豪的行動力。

她在車上發的那份名單，她剛到公司，就聽說艾詩琪被辭退了。

還不是從行政前臺口中聽說，是董事長殷自豪親口當面所說。

“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我又不關心。”虞晚撇了撇嘴。

以她現在的修為，像艾詩琪這樣總抱著惡意，想對她使壞的人，日常都要比普通人倒黴很多。

即便是殷自豪不做什麼，只要艾詩琪心裡的惡念不斷，她就沒一天好過。

所以她根本就沒想過要繼續做什麼，甚至都沒打算再見她。

讓惡人永遠生活在恐懼中，不好麼？

殷自豪臉上是一派正氣凜然：“公司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既然知道了，就絕對容不下這種敗壞公司名譽，損害公司簽約藝人利益的人存在！你放心，以後絕對沒有人再卡你的資源了。”

“誒！等等！”虞晚瞬間意識到問題，抬手阻止了老闆畫大餅，“不是說我續不續約都隨我嗎？不是說我就只有一個綜藝合約嗎？給我畫餅之前，先把之前扣錯的六十萬還給我！”

虞晚堅決不吃大餅，也不吃虧。

她一邊說著，一邊眼神不自覺往辦公室一角的綠植盆栽上飄。

自從殷自豪把另外兩個公司創始人踢了出去，就再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但殷自豪的表情卻沒有任何不對，甚至連氣息都沒有半點變化。

他甚至還笑了笑：“綜藝歸綜藝，不續約了，你不還得掙錢嘛？你要是不滿意分成比例，可以提出來嘛，沒什麼不能談的，掙錢麼，不寒磣。”

他雖然因為那個名單，以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對虞晚的價值有了新的評估。

但一個常年身居高位的人，還是很難立刻改變視角。

對於虞晚所說的不續約，也只以為是有別的公司備選，全然不覺得是要退圈。

或者說，他根本不覺得有任何一個在內娛掙過錢的年輕人，會甘心就這麼離開這個名利場。

“比例先不談。”虞晚的表情有些複雜，“或許，你知道我會一點不太科學的技能？”

“啊？”從開始就一直從容淡定的殷自豪的表情終於出現了破綻。

“最近投資理財是不是不太順？總覺得稀裡糊塗就花出去一大筆錢，掙的錢永遠抵不過花出去的錢？心情不好，睡不好，還總覺得疲憊？”

殷自豪的眼神都變了。

虞晚指了指殷自豪毛髮稀疏的頭頂：“這裡有個小東西，掉髮也是因為它，你可以花錢請我解決。”

她笑了笑：“掙錢麼，不寒磣。”

說到理財不順的時候，殷自豪還只是有些警惕。

說到掉髮，殷自豪立馬就坐不住了。

“解決了，就能不掉髮？”

“嗯……”虞晚手託著下巴看了眼殷自豪的頭頂，“至少不會惡化？再掉下去，就算是想植髮，也沒有足夠的健康毛囊了吧？”

“可以了，我花錢請你，別的可以不用說那麼詳細……”

殷自豪的聲音都有些絕望。

要不是還顧忌形象，這會兒都恨不得抱著自己的腦袋，躲開那虛無的自己看不見的“小東西”。

看在他是自己回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個僱主，虞晚甚至還特地給他開了暫時的陰陽眼。

免得他覺得自己被騙了錢。

這一開，險些沒把這第一位僱主給嚇昏過去。

“那、那那裡……”

殷自豪直接屁滾尿流般從老闆椅上爬下來，再也顧不得可憐巴巴的頭毛，恨不得整個人都縮到虞晚身後去。

就在兩個人眼前，原先窗明几淨的辦公室完全換了個模樣。

從牆角，窗邊，辦公椅靠背上，綠植盆栽上……

原本看著面積很大的辦公室，此時到處都是一群穿著紅袍，長有牛鼻子的妖怪。

這些妖怪大搖大擺地在辦公室裡進出，一隻腳穿鞋著地，另一隻腳掛在腰間，腰裡還插有一把鐵扇子。

或許是殷自豪的表現暴露了他的陰陽眼。

那個辦公椅靠背上的小妖怪突然指著他開始吱哇亂叫。

隨即，整個辦公室的小妖怪都倏地轉過臉來，緊緊盯著殷自豪，嘴裡一個勁的嘰裡呱啦。

還沒等殷自豪反應過來，下一瞬，這些小妖怪倏地就朝他撲過來。

有的靠那一隻著地的叫一蹦一蹦，有的直接在地上飛快爬行，速度那叫一個飛快，半點不受行動不便影響。

殷自豪簡直目眥欲裂，揮舞著手就要逃。

耳邊突地傳來虞晚鎮定的聲音：“天火雷神，五方降雷。地火雷神，降妖除精。邪精速去，稟吾帝命。敕！”

殷自豪勉強鎮定下來，透過手指縫隙看向虞晚。

只見她雙手合十，手掌間夾著一張描畫著奇異符號的符籙。

符籙無風自動，周身泛起一股微弱的金光，隨著她一聲“敕”，金光迅速蔓延開來。

與此同時，窗外原本的豔陽高照，瞬間變天。

層層疊疊的烏雲迅速蔓延籠罩。

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

彷彿是從天上地下升騰起來的，人類無可比擬的雷電之力劈下來。

殷自豪甚至覺得，那巨雷幾乎要劈開半邊天，要將整棟大樓劈碎。

當然了，巨雷並沒有劈到室內。

辦公室裡原本張牙舞爪，面容駭人的小妖怪卻嚇得抱頭鼠竄。

之前看著心驚的數量眾多，此時卻成了小妖怪躲避的桎梏。

前人經驗告訴我們，遇到了老虎該怎麼逃出生天？

答：只要比同伴跑得快就行！

每一個小妖怪不管知不知道這個道理，此時都只想著比同伴先一步逃命。

於是，你踩我，我踩你，不少小妖怪腦袋手臂鐵扇子散落一地。

一個個嘴裡發出可憐兮兮的嘰嘰哇哇求饒聲。

然而，符籙催動後的金光半點沒有徇私，一視同仁地照拂在每一個小妖怪身上，照拂在辦公室每一個角落。

小妖怪但凡被金光照到，無不化作一縷輕煙就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