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感覺自己的耳朵根都有點發燙。
倒不涉及喜不喜歡,只是純粹對好聽的聲音沒什麼定力。
她清了清嗓子,勉強拉回一點神志:“我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可能沒辦法好好陪他,也可能會被狗仔拍到。”
謝驚杭:“放心,會有人保護好他……和你,就像之前一樣,如果你不想曝光孩子的存在,那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一張照片能出現在網上。”
虞晚明瞭,這就是說會有保鏢在暗處跟著她們了。
要是今天她只有一兩件事要做,她可能還真應下了。
偏偏……她想了想,到底還是搖了搖頭:“下次吧,我今天會早點回來。”
但關於孩子的存在,她卻有了別的想法:“你介不介意我直接公開?”
她沒能看到謝驚杭眼底一瞬間劃過的驚詫,只聽到對方一如既往沉著的聲音:“不介意,你隨意,我可以配合。”
虞晚點點頭就準備離開,抬腳前突然想到什麼:“對了,昨晚謝謝你給我卸妝。”
她回頭的時候,陽光正好透過窗戶灑在她臉上,眼睛閃爍著光亮,充滿生機。
謝驚杭像是被什麼燙到一般,睫毛顫了顫,好一會兒:“不用謝我,是嫂嫂給你卸的。”
虞晚歪了歪腦袋,明明就是他,昨晚他剛靠近她,她就已經醒了,只是功德金光主動靠近自己,她實在是太舒服了不想起來而已。
也許這就是男人奇怪的自尊心?
她聳聳肩,不理解但接受:“好哦,那你替我謝謝嫂嫂。”
說完抬腳離開。
留下謝驚杭一個人,默默在原地盤了好一會兒佛珠。
另一邊,還不知道自己原本有可能和媽媽在一起一整天的謝淼,一聽今晚媽媽會回來陪他,整個人就跟無動力小火車一樣,雙臂展開,在客廳“嗚嗚嗚”地來回跑。
整個人興奮得臉頰都紅通通。
聽到要跟媽媽合照的時候,還不忘扒拉一下自己亂糟糟的頭毛。
虞晚到底還是給他戴上了一個兒童口罩。
雖然要公開,她也沒打算直接把小孩的長相完全公開,畢竟她在娛樂圈黑粉多,誰知道會不會有瘋子對小孩動手。
拍完了照,虞晚沒有直接放到微博上去,而是先去辦事。
第一要緊的事,自然是改姓加遷戶口。
說來可笑,當初虞晚和謝驚杭領證的時候,顧江寧和張紅巖一改之前極力促成這樁婚事的積極態度,死活不讓她把戶口遷出去。
那時候的虞晚還傻乎乎覺得,這是因為父母在乎她呢。
如今想來,她卻覺得更像是別有用心。
謝家要派司機送她,虞晚拒絕了,既然今天要去解決經紀人和公司,公司最後一點羊毛能薅就薅。
司機雖然是公司安排的,但開車卻很穩。
避開了早高峰,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顧家別墅門口。
小別墅院門敞開著。
司機看了眼:“顧小姐,裡頭好像沒人,要不咱們下次來?艾經紀那裡還等著呢。”
虞晚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司機老呂。
老呂有些心虛地轉開了臉。
虞晚突地笑了下:“沒事,我不找人,另外,以後叫我虞小姐。”
說罷下了車,就這麼大搖大擺進了院子。
顧家是從顧江寧這一代,才靠著老家的煤礦翻身致富的,也就是很多人口中的暴發戶。
顧家的別墅雖然也在海市二環內,裡面的裝潢風格卻非常符合顧家在外人眼中的形象。
大廳是一套實木桌椅,木質沙發上放著一套重工刺繡的金色坐墊,典型的華國風。
頂上是歐式水晶大吊燈,長長的吊燈從三樓天花板垂下來,餐廳是西式長桌,從一樓大廳後方,兩側各有一排樓梯蜿蜒向上,匯聚到二樓,純純的法式古典風。
兩側樓梯中間,還放著一座碩大的聚寶盆雕像。
這個位置是房子的福德位,的確是個放聚寶盆的好位子,但偏偏……
她抬頭看了眼,上面是橫樑,只是因為別墅的裝修風格,橫樑也被藏了起來。
沒看過戶型圖的普通人當然很難察覺。
打量了一番屋裡屋外的裝潢,她想,她好像有點知道,顧家發不了大財的原因了。
這財氣上有橫樑壓著,前有水晶燈擋著,別說發財了,這些年沒有家破人亡,都是運氣好了。
撇開這些風水問題。
虞晚掃了一眼。
明明是週一,顧家人卻都不在。
別墅裡只有幾個傭人在遊蕩。
這些人都只是僱傭來的,拿的工資又不算高,能幫著看家不讓陌生人進來,都已經算負責了。
幾個傭人一邊嘴上說著不能進, 一邊在監控下作勢攔了攔。
實際上卻都是做做樣子。
甚至其中一個還偷摸提醒了一句:“樓上小書房門沒鎖。”
虞晚心領神會。
別墅二樓的小書房是顧家唯一的書房,也是放所有重要資料的地方。
顧江寧平時看著粗枝大葉,在這種事情上卻是難得的細緻,小書房連張紅巖都進不去,也不要虞晚打掃。
也不知道今天怎麼會連門都沒鎖,就出門去了。
虞晚不自覺想起了昨晚24點剛過時,顧江寧奇異的態度轉變。
不管如何,這都是方便了虞晚的動作。
拿上戶口本里自己那一頁,又回自己房間拿上所有證件,房裡的東西,虞晚一件都沒拿,轉身就走。
虞晚已婚,又是成年人,加上各種證件齊全,要辦改姓和遷戶口很簡單。
她倒是態度尋常,辦事人員可就好奇死了。
眼睜睜看著一個女明星在自己面前辦理改姓氏遷戶口的業務,要不是還有職業道德,她都要忍不住拍照上網爆料了。
可惜,她有職業道德。
同樣在派出所辦業務的還有許多普通人。
光是虞晚辦業務的短短時間裡,她就聽到了接二連三拍照的快門聲,看到了好幾個偷拍忘記關閃光燈的普通路人。
與其等著別人爆料,不如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