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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逃離浪琴居

在琴韻小築中,悠揚的琴聲已經沉寂,替代的是緊張的氣氛。阿蘭清楚,今天這裡無人能與這和尚相抗衡。她的眉頭緊皺,但話語中卻帶著笑意,道出了對和尚的服輸,“好吧!大和尚的話,我們信了。老爺的墳墓離此有一日水程。今日天時已晚,明晨一早我姊妹親自送大和尚和段公子去掃墓。兩位請休息片刻,待會就用晚飯。”

阿蘭挽著阿蓮的手,從容地退入了內堂。她們的腳步輕輕,彷彿在這寂靜的空氣中留下了淡淡的香氣。短短的小半個時辰,像是在這琴韻小築中沉寂的弦外之音,讓人感到了一種深深的期待。

一名男僕出來,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阿蓮姑娘請四位到‘浪琴居’用晚飯。”鳩摩智微微一笑,道:“多謝了!”他伸手挽住段譽的手臂,隨著那男僕走向前。曲曲折折的鵝卵石小徑,彷彿是命運的暗示,帶著未知的走向。

繞過幾處山石花木,來到水邊。柳樹下停著一艘小船,輕輕盪漾。那男僕指著水中央一座四面是窗的小木屋,道:“就在那邊。”鳩摩智拉著段譽跨入小船,那男僕將船划向小屋,片刻即到。

浪琴居中,晚餐已經準備妥當。然而,這不僅僅是一頓晚餐,更是對未知命運的探索和期待。每個舉動都像是在暗夜裡摸索前行,帶著深深的未知和期待。晚風輕拂過琴韻小築,輕輕吹動了窗簾,彷彿是命運的召喚,引領他們走向未知的明天。

段譽坐在桌前,面對著滿桌的美食,他的眼睛首先被一盤櫻桃火腿和梅花糟鴨所吸引。他嚐了一口,甜中帶酸,香而不膩,果然不凡。於是他笑著說:“這櫻桃火腿、梅花糟鴨,嬌紅芳香,想是姊姊做的。這荷葉冬筍湯、翡翠魚圓,碧綠清新,當是阿蓮姊姊手製了。”

阿蘭拍手笑道:“你猜謎兒的本事倒好,阿碧,你說該當獎他些什麼才好?”阿蓮微笑道:“段公子有什麼吩咐,我們自當盡力,什麼獎不獎的,我們做丫頭的配麼?”阿蘭道:“啊唷,你一張嘴就是會討好人家,怪不得人人都說你好,說我壞。”

段譽笑道:“溫柔斯文,活潑伶俐,兩樣一般的好。阿蓮姊姊,我剛才聽你在軟鞭上彈奏,實感心曠神怡。想請你用真的樂器來演奏一曲,明日就算給這位大和尚燒成了灰燼,也可帶著滿腦子的飄飄仙樂做鬼去了。”

聽到段譽的請求,阿蓮盈盈站起,說道:“只要公子勿怕難聽,自當獻醜,以娛嘉賓。”說著走到屏風後面,捧了一具古瑟出來。阿蓮端坐錦凳,將古琴放在身前几上,向段譽招招手,笑道:“段公子,你請過來看看,可識得我這是什麼琴。”

段譽走近幾步,只見那古琴琴頭較圓,頸部分有一個彎圓,腰部則有兩個連續的半月形。琴身烏黑透亮,嵌有有十三個五彩徽標。這琴採用梧桐木面板,質地密實。同時,它採用硬木底板,硬木承露、嶽山、焦尾均上漆,而青玉龍齦、硬木尾拖和齦託均未上漆。它的螺鈿徽十分規整,六稜硬木軫和硬木刻紋圓足都為其增添了一種硬朗的氣息。這琴以其獨特的造型和精美的材質,展現了古人的智慧和藝術造詣。正是先秦時的伏羲琴古物。他忍不住讚道:“這可真是把寶琴啊!如此古老的樂器,能親耳聽阿蓮姊姊演奏一曲,實乃三生有幸。”

阿蓮微微一笑,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動琴絃,奏的是先秦“高山流水”古曲,那琴音如泉水叮咚,又如風過竹林,清遠而又悠揚。段譽聽得如痴如醉,彷彿置身於仙境。

一曲終了,餘音繞樑。段譽擊掌讚歎:“好曲!好曲!不知姊姊願不願意再彈一曲?”阿蓮柔聲道:“只要公子不嫌棄,我願為公子再彈一曲。”

於是乎,在這寧靜的竹林中,琴聲再次響起。兩個女孩一彈一唱,一顰一笑,宛如一幅流動的畫卷。而段譽則安靜地坐在那裡,用心感受著這一切的美好。

一曲終了,餘音未散,段譽瞥見阿蘭又拿出一把玉笛子吹起笛曲,吹的是“梅花三弄”曲子,不禁好奇道:“姊姊這笛子……”剛說了這四個字,突然足底一虛,身子急速下沉。他忍不住大叫一聲“啊喲”,接著便覺跌入一個軟綿綿的所在。同時耳中傳來“啊喲”、“不好”的叫聲,又有撲通、撲通的水聲。隨即身子晃動,被什麼東西託著移了出去。

段譽吃了一驚,撐持著坐起,只見自己已身處一隻小船之中,阿蘭、阿蓮二女分坐船頭船尾,各持木槳急劃。他轉頭遙望,只見鳩摩智的腦袋剛從水面探上來。阿蘭阿蓮二女只劃得幾下,小船已離“浪琴居”數丈。

二女忍不住手地扳槳。段譽回頭遙望,卻見鳩摩智跳入了一艘小船。阿蘭叫道:“惡和尚追來啦!”她用力劃了幾槳,回頭望去,突然哈哈大笑。段譽轉頭去,只見鳩摩智的小船在水面團團打轉,原來他武功雖強,卻不會划船。

三人頓時寬心。可是過不多時,望見鳩摩智已弄直了小船,急劃追來。阿蓮嘆道:“這個大師父實頭聰明,伊不會格事體,一學就會。”阿朱道:“咱們跟他捉迷藏。”木槳在左舷扳了幾下,將小船劃入密密層層的荷葉叢中。太湖中千港百汊,小船轉了幾個彎,鑽進了一條小浜,料想鳩摩智再也難以追蹤。

段譽道:“可惜我身上穴道未解,不能幫兩位姊姊划船。”阿蓮安慰他道:“段公子勿要耽心,大和尚追勿著哉。”段譽道:“這‘浪琴居’中的機關,倒也有趣。這隻小船,剛好裝在姊姊鼓琴的几凳之下,是不是?”阿蓮微笑道:“是啊,所以我吸引公子過來看笛子。阿蘭一吹奏“梅花三弄”曲子,就是訊號,外頭的男傭人聽得仔,開了翻板,大家就撲通、撲通、撲通了!”三人齊聲大笑。阿蓮忙按住嘴巴道:“勿要撥和尚聽得仔。”

在一片寧靜的夜晚,阿蘭和阿蓮兩姊妹正在湖上悠然地划著槳,他們帶著一種淡淡的笑意,與世界保持著和諧。他們請段譽一同進入百曲湖,一個擁有無數小河支流、只有本地捉魚人才能辨認出路的湖泊。

湖上的寧靜令人沉醉,繁星在天空中閃爍,彷彿是天空的漣漪。槳聲、荷葉和船身摩擦的聲音,彷彿是一首優美的交響樂。湖上的清風帶著淡淡的花香,吹過段譽的臉龐,似乎在告訴他,這樣的生活,就是他所期待的。

在這個寧靜的夜晚,他們的船在湖中盪漾。他們談笑風生,享受著這個美好的夜晚。後來湖面上又過來了一艘小船,阿蘭和阿蓮交代了段譽幾句就一躍跳過船去,又靜悄悄的乘船走了,段譽則留在原船上漂浮。

夜深了,段譽躺在船上,滿腦子都是白天發生的事情。他想:“這‘浪琴居’中的機關,如此巧妙詭異,非人所及。那惡僧鳩摩智雖兇猛狡詐,但對這些機關卻束手無策,反被二女作弄了一番。”他越想越覺得有趣,忍不住低聲笑道:“明天還得去跟那惡僧鬥智鬥勇。”

突然,段譽聽到了熟悉的笛聲,那是梅花三弄的曲調,音韻宛轉悠揚。他心中一動,想起阿蓮說過的那句話:“這笛子上的音韻如流水淙淙,流過水榭香舟……”他立刻明白過來:“是了,這是她們在告知我訊息!聽這笛子聲,似乎是要我明日清晨去荷花蕩中的‘水榭香舟’赴約。”

第二天清晨,段譽早早起床。他滿心歡喜地划著小船前往荷花蕩中的“水榭香舟”。湖水清澈見底,荷葉連連,荷花苞含苞待放。他的心情格外舒暢,不禁放聲歌唱起來。

突然,他看到一艘小船迎面駛來。船頭站著一位妙齡女子,正是阿蘭。她微笑著招手道:“段公子,你來啦。”段譽心中一暖,也微笑著招手道:“是啊,我依照你們的計劃來了。”

兩艘小船慢慢地靠近了。阿蘭低聲道:“公子小心了。”段譽點了點頭。此時他的心跳加速了,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兩艘小船終於碰面了。阿蘭阿蓮過了船,他們三個一同站在船頭,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