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晌午用過膳之後。
沈挽汐便帶上芷蘭出門去了。
最近這段時日，沈挽汐忙著跟江煜周旋，倒是有些時日不來這了。
漢廷軒是這上京城中最繁華的地界。
休息，買賣，交易，應有具有。
不僅於此，此處也掩埋下不少繁瑣事和醃瓚事。
這裡，銀兩就是一切。
是以，深受各路人群的青睞和喜歡。
一到漢廷軒門前，沈挽汐還是不免為這氣派的樓宇為之震撼。
五層的小樓立於視線之上。
進入室內，一股香雅之氣撲面而來，自有另類的韻味。
眼尖的小廝看見有人進來，忙迎上前去招呼。
“公子，裡邊請。”一旁的小官見這位公子周身氣度不凡，想著必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小公子。
今日沈挽汐穿著事先備好的藍色錦衣，束著高馬尾，倒真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樣。
加上一把青雲扇，更是襯得人玉樹臨風。
芷蘭在那小官旁邊言語幾句，小官便帶她主僕二人一路上了三樓。
小官侍候她們進了雅間，讓她們稍等片刻，便俯首作揖告退。
沈挽汐與人約好，今日出貨。
有意向者都可來。
不過，漢廷軒的規矩，向來是價高者得。
這些年，為尋哥哥的線索，需要大量的銀錢。
她的畫功自小便已有神韻，為了有資本尋哥哥，便夜以繼日地勤學苦練。
——
不多時，包間外敲門聲響起。
“請進。”
只見來人戴著一塊薄紗遮面，看不真切。
從身形看，不難看出是一身姿挺拔，玉樹臨風的少年郎。
沈挽汐輕聲說道，“公子，請坐。”
沈挽汐也不扭捏，直接開門見山，“公子，我就直說了。”
“我這畫低於二十兩，不賣，您如果同意，咱們接著談。”
“這樣也節省雙方的時間。”
“你看意下如何？”
沈挽汐暗暗打量著對面的少年，看著風流倜儻，應不是偷雞摸狗，坑蒙拐騙之輩。
心下倒是安心不少。
“行呀，你先讓我看一眼畫唄。”
這少年郎倒是爽快。
沈挽汐聽聞此言，也不磨嘰，當即便命芷蘭將畫拿過來。
少年郎看到畫的一瞬間，雙眼微眯，“小公子，這畫是從哪得來的？”
沈挽汐笑笑，“畫不問出處，只管看您滿不滿意。”
少年郎眼神戲虐，“是不是你畫的？”
“公子，這重要嗎？我說是，他就一定是嗎？我說不是，你就不買了嗎？”
這少年定定望著沈挽汐，年紀看著跟他相仿，說出來的話卻是挑不出一絲錯處。
那人，想要個畫還得弄得偷偷摸摸，見不得人一樣。
“好，那我再問一個問題，你這畫多久能出一幅呀？”
“你出多少，我就能要多少。”
“價格這方面你放心，絕對合適。”
“如何？”說完，少年郎眼睛眨巴眨巴。
沈挽汐聽到他這話，自是喜不自勝，只是面上還是故作猶豫之色。
“畫多久時間不定，得看那人心情。有了畫，我自會與公子聯絡。”
“以後有畫了我自會告知漢廷軒。”
“這漢廷軒再通知你如何？”
“不用這麼麻煩，我給你這個腰牌，你有了畫可到城南的鬱府找我。”
鬱府？
那也是一方簪纓世家，不知這人是鬱府的什麼人。
沈挽汐微微驚訝，這麼實誠的人倒是不多見。
漢廷軒雖然有名，但一般人也不會如此輕易地告知真實住址。
一來是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二來是容易暴露真實身份，恐生事端。
“既如此，我便拿了。”
其實剛才沈挽汐想，直接問地址肯是多有不便。
誰承想，這人主動告知與她。
交易過程還是挺順利的。
有了這個固定的客人，沈挽汐心情很是愉悅。
想著難得出來一次，便和芷蘭兩人在外邊遊玩了一番。
回府時，天色漸暗。
“去哪了？”幽幽地聲音響起。
沈挽汐剛回到屋內，還沒反映過來，就被一把摟住，抵在牆上。
看清來人之後，沈挽汐心中的懼意才慢慢消散。
沈挽汐小手順著他的衣襟，圈住他的腰腹，半張臉埋在他的脖勁處。
“出去溜達溜達。哥哥，想我了？”
她溫熱的呼吸均勻地落在江煜的脖頸，密密麻麻的，像羽毛拂過一般。
江煜心裡好像有什麼劃過一般，癢癢的。
“可是我想你了，這還是你第一次來找我。”沈挽汐故意朝著他脖頸處說道。
跟狗男人打交道好多次，這個狗男人的脖子最令他有感。
“你沒有什麼要說的？”江煜伸手把她扯開了，依舊一臉漠視的模樣。
江煜抬頭望著她，剛才沒留意，現下倒是才注意到她的裝扮。
哪裡來的小官？
江煜嘴角揚起一絲輕微的弧度。
以前怎麼沒發覺他這妹妹這般有意思呢。
沈挽汐注意力全在江煜身上，自是覺察出江煜的細微的變化。
於是沈挽汐問道，“哥哥，咱倆誰好看？”
還別說，沈挽汐與江煜比起來，倒是不遑多讓。
對於這種問題，沈挽汐顯然知道江煜不會回答。
江煜轉而目光深邃的望著她，剛才的問題彷彿恍若未聞。
嗓音低沉地說，“說說真實的目的。”
江煜的架勢，讓沈挽汐突然覺得他像是在審犯人似的。
“哥哥，可否幫我尋一人？”
“哦，這就是你的目的？”江煜意味深長地看了沈挽汐一眼。
“說吧。”
他這副姿態莫名讓沈挽汐有一瞬的緊張無措。
無錯書吧好像整個人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沈挽汐好似是陷入了某種情緒之中。
“呵，你以為爬上了床，我就會幫你？”
沈挽汐聽到江煜這話，神情晦暗不明。
心裡卻在冷笑，呵，狗男人！
只是轉瞬再看，沈挽汐依舊是一副嬌嬌模樣。
好似剛才的都是虛幻的。
“那哥哥說，怎樣才能幫我呀？”沈挽汐說著把頭髮上的束帶扯了下來，烏黑的秀髮垂落下來。
江煜眸光微動。
今夜江煜本在外邊踱步想著聖上欲派他去江南一事，走著走著也不知怎麼轉到沈挽汐房間了。
“看你表現，”江煜眼眸暗暗，低沉的嗓音說道。
呵。
沈挽汐就知道這狗男人。
昨晚又累到不行，下次一定不能讓江煜這麼快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