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上。
去藍庭苑請過安之後,沈挽汐早已飢腸轆轆。
丫鬟芷蘭見小姐這般樣子,立馬吩咐下人,傳膳。
菜餚倒是一如既往的豐盛,小炒牛肉、糖醋魚、熗炒花菜、叫花雞等。
尤其是這道藕湯,極其美味。
都是挑的沈挽汐愛吃的上的,芷蘭正貼心的給她布著菜。
看著桌上的菜餚,沈挽汐頓時胃口大開。
王府內的人們雖然不喜她,在吃食方面,倒是沒苛責過她。
那她必須得物盡其用。
沈挽汐小眼神一轉悠,不知又想到了什麼。
一不留神兒,吃的多了,便在屋內踱步消消食。
倆人在屋內轉悠了一會兒。
沈挽汐剛坐下,便看到芷蘭一臉糾結的樣子。
沈挽汐偷笑了一下,知道她這個丫鬟肯定是有事。
果然,沒一會兒。
芷蘭忍了一早上的疑問,還是問了出來。
“小姐,不若去求求夫人?”
她這個丫頭,哪都好,就是想問題太簡單了。
“芷蘭,你以為夫人會幫我?”
“因著當年那事,夫人一直對我心有嫌隙。”
“如果我將此事告知與她。”
沈挽汐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猜,她會不會立馬把我趕出王府。”
也是,夫人這些年對她們不算差,可也說不上是好。
向來說一不二,做事一板一眼。
若是知曉了小姐還有親人在,想必會尋個由頭把她趕出去。
芷蘭似乎聽懂了,點了點頭。
“那大公子可信嗎?”
可不可信不重要。
各取所需。
只是一場交易罷了。
只是對著芷蘭道,“此事言之尚早。”
“且看吧。”
沈挽汐轉而又道,“芷蘭,以後行事更要小心謹慎,切勿讓人抓住一點話頭。”
“這王府上下,全是眼線,發生點什麼,能瞞得過夫人的眼睛嗎?”
饒是昨日,沈挽汐也是看準了時機,避開了小廝,方有機會見江煜一面。
“小姐,奴婢知道了。”
看著芷蘭一臉堅定,沈挽汐也很是欣慰。
復又說道,“我今日,總覺得不舒服,也不知是不是昨日著涼了。”
如今天氣漸涼,昨夜沈挽汐只穿著一襲薄紗式的衣裙。
那樣款式的衣服,沈挽汐在見江煜之前還從沒有穿過。
現在想想,沈挽汐臉色還有些微微發緊。
“小姐,那我去給您抓點藥,調理幾日?”
只見沈挽汐移步到書桌前,拿起筆,隨手便寫出一份藥膳。
“能記住嗎?芷蘭。”
在小姐的教導下,芷蘭已經成長了很多。
芷蘭點頭接過後,熟記於心,便將紙張投入火焰之中。
芷蘭跟在沈挽汐身邊已有數年,這些年早已形成了嚴謹的處事習慣。
——
最近一段時日,就算是喝著藥,沈挽汐也沒閒著,有機會就去會會那個狗男人。
次數多了,倒讓她摸清了一些江煜的喜好。
是夜。
月疏星稀。
一抹黑影悄悄潛入了江大公子的臥房。
沈挽汐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眼前人。
這還是第一次,她如此光明正大的盯著他看。
怪不得,那些名門大家對平陽王府世子青睞有加,情有獨鍾。
確實風光霽月,舉世無雙。
不過,沈挽汐知道,他那都是表象。
要不然,江煜以前為什麼會那麼對她。
沈挽汐真想撕下他的面具。
江煜身處朝堂,本就處在明爭暗鬥的漩渦之中。
大理寺卿帶給他的不單單是至高無上的地位。
樁樁件件,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接踵而至。
可謂是禍福相依。
尤其在經歷過刺殺之後,便睡得更是不甚安穩。
是以,不知不覺中便形成了淺眠的習慣。
下人一點響動,便久久不能入睡。
所以夜晚一般無人在內侍候。
耳邊有一陣呱噪,江煜緩緩睜開了雙眼。
只見自己的錦衣已經被褪到腰腹處。
江煜剎那間清醒,眼中冷意凜凜,“你怎麼在這?又要做甚?”
“不怕死?嗯?”說著用手使勁把沈挽汐從床上推了下去。
無錯書吧“哥哥,疼,疼死了。”
“呵,”江煜譏笑一聲。
“有沒有點女兒家的禮義廉恥?”
“當然有。”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江煜凌厲的視線直視著她。
沈挽汐揉了揉發酸的肩膀。
狗男人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自動遮蔽他的話,嘟囔了幾句,“假正經,就會對我兇。”
“你說什麼?”
沈挽汐見他一臉陰沉的望著她,心裡頓時有些心虛。
面上依舊笑盈盈,“我說哥哥你很好看。”
“你是不是想死?”
“出去。”
江煜那個狗男人,總是假正經。
明明每次沈挽汐已經看到他放鬆下來,總是能在關鍵時刻停手。
即使這般,沈挽汐也依舊要迎難而上。
她必須和他有關係,才可能儘快找到哥哥,否則可能來不及了。
走在朦朧的月色之下,沈挽汐面上早已不再是剛才那副姿態。
沈挽汐眼中迸發出的無盡的光芒,在黑暗中尤為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