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這三軍面前都是劍拔弩張,只有一人最為高興,這不是旁人就是帝君!殺伐之間的怨氣和悲鳴已經漸漸的籠罩著戰場上,殺紅眼的眾人壓根就沒有在意這一點一滴的變化,雙方瞭望的只是誰有沒有提前行動。
“只要再來這麼幾天···”
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另外一邊,靈燈殿也是漸漸的不安分起來,一向黯淡的靈燈也開始閃起微弱的火光,星星點點的平時不起眼,但是一到夜色降臨的時候就越發顯得不尋常了。這樣的感應同時也出現在縱橫和婉詩的身上,先開始兩人都沒相互說,但是一到夜晚一種灼燒感就從背後開始慢慢的昇華起來。
“夫君,有一事我已觀察了有兩天了,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婉詩本想直奔主題,但是心中的困惑又不知道該如何去訴說。
“婉兒這是怎麼了,以前從未這麼生分,有事但說無妨。”
縱橫拍了拍城牆上的磚塊。
“最近每到夜晚,身後總是有如火焰燃燒般灼痛。”
當聽到婉詩說這句話的時候,一下子就刺到了縱橫的心間,因為這樣的感覺他也有。於是乎拉起婉詩往內府走去,將門窗都牢牢的鎖住。將自己的上身的衣服褪去,然後手筆畫了一下大概的位置。
“是不是這裡?有一種火燒的感覺?”
剛說著就見一個火苗一樣的圖案亮了一下後迅速的熄滅了。
“就剛才又有了一下。”
縱橫立馬接了一句。婉詩點了點頭,將自己的上衣也退了下來,巧不巧的正好也讓縱橫看到了同樣的一幕,正在兩人都心存疑惑的時候,城樓上的鐘聲又響了起來。魔族按捺不住夜晚的騷動,有一小部分不聽指揮衝了出來,分兵乃是兵家大忌,但是這無頭無腦的魔族又怎會明白這一切。廝殺喊叫的就往前衝,仙族方正則嚴陣以待,巨盾長槍一頓伺候,魔族是一點便宜都沒賺到,僥倖衝破的幾個也是被方隊中的天兵天將就地絞殺了,看到前面衝鋒不利,後面的直接調轉了方向,衝向了浮幽城。看到越來越接近的魔族,只聽見齊家軍齊刷刷的拉弓的聲音。
“準備!”
“放!”
箭雨應聲而下,打在魔族將士的身上,開始燃燒起來,魔粉的藍綠光照亮了整個夜空,一排排的倒下,一個個的消失,儘管如此,還是頭鐵般的不斷衝鋒,後知後覺的袍澤從陣營中衝了出來,一道劍氣將戰場徹底的分割。
“滾回去!”
一聲呵斥,只見小鬼們顫顫巍巍的回到了陣營之中。
“從今天起,沒有我的命令,擅自出陣營者!交由破天直接處置!”
然後將戰場上死去的魔族兄弟的塵灰從地面上撣去。惡狠狠的瞪向城樓上的縱橫。突然縱橫和婉詩兩人背後的灼痛感立馬來了。一個太突然,兩人竟然都沒有站穩。天界也是發出了一陣莫名的衝擊波,將頭頂的烏雲徹底的打散。
“是時候了!”
帝君直接衝到了靈燈殿,眾仙家們看到帝君到來,立馬跪下來行參拜禮。
“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甦醒吧!我的軀體!”
靈燈殿四周突然戾氣橫飛,眼前的帝君也是將面前的皮囊卸了下來,看的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眼。靈燈殿中的靈燈剛才經歷了那一下,四周的結界也已經破損,燈蓋微微開啟,四周瞬間有如冰封一般的寒冷,世間最邪惡的力量,從燈中被釋放出來,離開了帝君的軀體,鑽進了燈中,此時燈內就像一個寬敞的山洞,山洞中漂浮著一具肉身,帝君的魂魄鑽進這肉身之中,緊閉的雙眼瞬間被睜開,各種力量在眼裡開始旋轉,順勢握緊了拳頭,扭頭看了看手掌,和天地玄冥一樣的火焰在手中慢慢的生長出來。
“這麼久了,本座都忘了,這力量是這麼的熟悉,這一次本座要讓你們知道,屈服是該用怎麼樣的姿態。”
嗖的一下離開了燈內,像流星一般砸到了戰場的中央,隨著塵土的散去,魔族齊刷刷的跪了下來。
“恭迎聖座歸位!”
然而一個不安的聲音從天界傳了出來!
“這!這是!殘鳩!”
瞬間所有人都驚呆了,這塵封了近萬年的野獸,竟然復生了。縱橫此時腦海回憶中最後一塊空白的地方也慢慢地填補了起來,這是最不想回憶起來的一部分。縱劍和鳳劍因為殘鳩的復生似乎變的有些無力,像是被封印了一般。
“這!”
此時的眾仙家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遠遠的站在一邊看著自己昔日裡奉為主子一般的殘鳩。
“現在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仙家都看清楚誰才是真正的惡人了吧,差點忘了這連人都不是!”
縱橫拖著疲憊的身軀強行站了起來。
“鳳劍好像一點反應都沒了。”
婉詩有些疑惑的看著手中的鳳劍。
“是不是覺得自己強大的力量一下子都沒了?”
這低沉的聲音開始在四周瀰漫起來。
“別緊張,送你們一份見面禮!”
此時大地開始震顫,地表出現了一道道裂紋,口子越來越大,城牆也開始出現了鬆動的跡象。
“所有人離開城牆!撤到城內!”
縱橫轉身向著城內喊道。城中百姓此時都紛紛躲進了自己的家宅之中,但是此時已經不是這些磚瓦能夠保證一方安穩的時候,只見大地開始微微震顫,地上肉眼可見的緒痕在地上撕碎開來,城中恐慌的情緒一下子高漲了起來。
“有種衝著我來!城中的百姓都是無辜的,他們的生死與你一丁點的關係都沒有!”
縱橫扯著嗓子朝著遠處不知名的地方嘶吼著。
“看來你心疼了,凡人就是凡人,總是會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而莫名的恐慌。”
聲音越來越近,天空也被一道光束徹底照亮。一副帝君模樣的人從光束裡走了出來,一伸手,一盞靈燈出現在帝君的手上。
“這是帝君,還是殘鳩!”
此時這些都是不和諧的聲音,充斥在仙家的耳邊。只見帝君的肉身像蠟一樣的慢慢融化,露出黝黑黝黑的面板,面板在吸收了光的照耀,開始顯露出金色的模樣。
“我是誰,此時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你們也不再重要。”
一抬手,只見奪劍衝進仙家的方陣,隨後手邊的靈燈也緩緩的升起,一陣耀眼的白光,瞬間天地都安靜了。天上的,地上的,無論是神仙還是凡人,亦或是妖魔,此時此刻都已被徹底的清乾淨,身後的天空也開始趨於混沌。
“你這是幹什麼!”
此時此刻,天地已經開始一片混沌,所有無關緊要的人都被捲入靈燈之中,世界安靜極了,殘鳩一個人面對著縱橫、婉詩、溜溜、必德四個人。
“你知道等這一天我等了多久嗎?即使是世界顛覆,神歸混沌又如何,一切都是你們應有應得,等把當年的賬都算的清楚清楚時,我再重新塑造一個新的世界,怎麼樣,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很美好。”
奪劍似乎是發現了什麼端倪,想要從殘鳩的手中掙脫,但是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音,劍碎一地。
“任何想反抗的,這就是下場!”
一張隱形的手掌將四個人分別叉了起來,騰空的樣子極其無力,縱橫和婉詩背後的灼燒感一陣陣的加劇,眼看著必德和溜溜已經臉色有泛青,但四人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就在感覺立馬要一命嗚呼的時候,突然又放開了,好容易喘上一口氣,一會又被活生生的叉了起來,反反覆覆幾次,四人的脖子間都露出了深深的印痕。
“你們可別就這麼死了,我要讓你們好好嘗一下當年的痛苦,這才哪跟哪,好戲這才剛開頭,你們可要好好的活著。”
這時候一張被火灼燒過的臉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看到沒,這半張臉,就是被你們這對好夫妻弄的,還有你們兩個推波助瀾的!”
這笑聲越發的肆無忌憚。
“夫君,如果什麼都記起來了,當年可以,現在也可以。”
得到緩衝的婉詩依偎在縱橫的身邊,看了看必德和溜溜。
“如果可以回到之前的模樣,告訴孩子們,忘掉一切,好好的生活。”
縱橫和婉詩兩人抱在一起,背後出現一道火苗,隨之兩人開始瘋狂的灼燒,火勢越來越大。
“沒用的,同樣的故事不可能再次上演,我沒這麼愚蠢。”
殘鳩拿出靈燈,放在掌間來回的把玩,當著縱橫和婉詩的面準備一把將其捏碎。
“就是現在了!”
縱橫一聲吼!靈燈在外力的作用下碎成了一粒粒塵土,殘鳩殊不知觸發了靈燈的最終意義,零碎的世界從無到有,殘鳩和縱橫夫妻兩人身體一片一片的被靈燈的塵土吞噬,溜溜和必德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慢慢的消散在空中。
隨後世界開始慢慢的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妖族的就像是被詛咒了一般,在陽光的照耀下煙消雲散,而仙族已經是空虛一片,唯有人間的這些殘存,彷彿一切都是縹緲一般。
失去爹孃的孩子,遠遠的望著東面。
“會回來的。”
只見齊馨指了指遠方,白天一顆星辰緩緩的升起,以後的事情,興許千百年後,有人修成了仙,靈燈也就會有了慧根,慢慢的繼續回到最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