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我們今日去哪?不是要去皇宮麼?”
慕希微見這並不是往皇宮去的路,面露疑惑的問。
“聽說名醫堂的大夫很靈,你昨日頭痛的厲害,還是先去看看,我才放心。
至於.....母后和父皇那裡,我已經派人去說過了。”
秦晏時見到昨日微微臉色煞白、疼得顫抖的模樣,心裡沒來由的有幾分不安。
慕希微挽著他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撒嬌地強調道:“我真的沒事了,不用去看大夫的。”
秦晏時堅持,心裡總感覺很慌。但是她們到了名醫堂,問診了之後,大夫還是沒有診斷出。
“我就說了吧,我已經沒事了,你還不相信我。”
慕希微看著秦晏時抿著唇,神情有些冷峻,當即拉了他便上了馬車。
“夫人、老爺,咱們現在去哪裡?”
慕希微想了想,姑母現在應該很想見到傅晏辭,她當即吩咐道:“去皇宮。”
馬車在緩緩地行駛著。
慕希微見傅宴辭還是一臉冷厲地表情,她抬起雙手將他的頭轉了過來:“我已經沒事了,放寬心。
你這表情看起來很兇啊!我都有點兒害怕了。”
慕希微有些打趣的說道,秦晏時神情緩了緩,但是心裡沒頭尾的慌並沒有隨之消散。
他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心裡已經暗下決心,一定要遍尋名醫為微微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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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兒臣(兒媳)拜見父皇、母后!”
傅宴辭和慕希微雙雙跪拜。
皇后紅了眼眶,急忙起身扶起兩人,她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自己的小兒子。
“好好好!本宮的好孩子……”
她的話語中帶了一絲哽咽,不錯眼地盯了傅宴辭許久。
她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還能見到自己小兒子,她以為她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皇帝拿起手帕替皇后輕輕擦拭了一下淚痕,勸道:“孩子回來是好事,怎麼還哭了?
沒得讓兩個孩子笑話。”
皇后背過身去,擦了擦眼淚,再轉頭紅著眼眶,帶了一絲笑意:“硯辭,你回來了就好,母后很想你!
要不是微微……恐怕我們母子二人此生都見不到面……”
被慕希微拉著衣袖提醒的傅宴辭抿了抿唇,不太習慣這種親近,卻還是開了口安慰:“母后,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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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
“小姐......”
晴霜和梔夏兩人臉上的擔憂掩蓋不住。
慕希微看著銅鏡裡面的自己,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她拿起唇紙抿了抿,沒有血色的唇又立刻充滿鮮豔的顏色。
“我沒事,這件事不要說。”
慕希微還想著瞞著秦晏時。
但是,她不知道他早就知道了,這段時間來為她診治的大夫都是他尋來的,還特地囑咐晴霜和梔夏兩人不要告訴她。
秦晏時站在門口遲遲未進去,雙手緊攥成拳頭,抿著唇。
他的臉上很陰沉,他這段時間尋來的大夫都說微微身體康健,可他知道,並不是。
“怎麼了?”
慕希微正好出來,看到秦晏時緊繃著臉,神色很不好,心裡頓時咯噔了一聲,他不會聽到了吧?
秦晏時和緩了一下臉色,隨口說道:“晉王那邊有些按捺不住了。
等京城的事情處理完,我帶你去四處走走?”
慕希微露出一抹溫婉可親的笑容,話語中透了一絲嚮往:“好啊,我們到時候要去看遍大傅的山川美景。”
秦晏時覺得喉嚨微緊,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髮鬢,良久才信誓旦旦的道:“會的,一定會的。”
他之前提議要帶她離開京城,但是她擔憂家人、姑母,只說等所有的事情都了了再走。
他當時想,那些人比不過一個她,若是她都不在了,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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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籠罩,月光灑向大地,透過梢落下光影。
“陛下!不好了!”
一位宮人連爬帶滾地上了鳳儀宮的臺階上,滿臉驚懼夾雜著恐慌地對著殿內大喊道。
不多時,皇帝穿著寢衣出來,滿臉不耐道:“怎麼回事?外頭怎麼這麼吵鬧?”
“晉王殿下私自帶兵攻城,現在已經往鳳儀殿這邊來了。”
宮人一邊說著,聽到外頭的兵刃交加的聲音不由得顫抖不已。
“混賬!”
皇帝安排道:“你快去太后那邊告知一聲,讓她們護著太后安全地離開。”
“是!”
小宮人忙不迭地跑出去,卻被晉王拿著劍抵在脖子上,只能後退。
晉王看著站在臺階上的皇帝,眼裡皆是得意的笑,明知故問道:“父皇這是想要他去哪啊?”
晉王略微頓了一下,又低聲笑了起來:“噢,對了!
皇祖母已經被兒臣的人看管起來了,父皇要不要去看一看?”
皇帝一臉難以置信的目光,面露怒色地看向晉王,罵道:“你個混賬!
那是你皇祖母!
你知不知道私自帶兵等同謀反,你今日是要弒父弒君嗎?”
晉王冷呵了一聲,將通風報信的宮人乾脆利落地殺了。
他擦拭了一下刀上的血跡,反問道:“父皇,你覺得我今日這舉動,難道是閒得無聊,為了玩的嗎?
你若是還顧念皇祖母、皇后她們,便早早地寫了繼位詔書。
兒臣也定然會好好地孝敬你們的!”
“你妄想!
江山社稷,才能兼備者居之。
你眼裡無君無父,薄情寡義、兇殘狠辣,朕絕不會將皇位傳給你這個豎子!”
皇帝冷厲反懟。
“江山社稷,能者居之。
父皇現在一介階下囚,連生死都掌握在我手裡,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嗯?”
晉王不怒反笑,當即吩咐旁邊人:“去!將朕的父皇、母后帶到盛政殿。”
要不是弒父弒君,於他坐上皇位百害無一利,他定然不會多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