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門口陳述晃了幾圈還是拿出了手機。
“喂？胖子嘛？”
“臥槽...梳子？？怎麼了？這麼多年了無音訊啊....”
“你還在晨曦巷麼？”
“不在了...我早都換其他酒店上班了，怎麼了....”
“胡誠，被抓了，就以前那個雜貨鋪老闆，我尋思你如果在的話，過去通知一下他家人，不在就算了...”
“你在哪啊？梳子，這麼多....”
陳述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陳述看著這個陌生的城市也是沒來由的慌亂起來，依舊還沒有從剛才的審訊陰影裡走出來...
“居然詐我...都怪胡誠，起什麼名字不好起個胡誠，還搞詐騙，五百萬都不夠花嘛，艹煩死了！”
“墓城，真晦氣...還是蓮城好聽...奶奶的...”
陳述氣的在派出所門口直跺腳...
...
幾天後。
“機選20塊的雙色球.....”
“陳述？？？是你這個小子，你怎麼回來了？？”
“陳述你不是去外地了嘛？外地混不下去了？？？”
陳述看著彩站老闆娘蘭姐，面板居然變得奇好無比....
“外面太晦氣，待不慣，你家院子還有空位不？”陳述說道。
“有是有，你以前住過那間剛好空著，不過得加錢......”
“蘭姐，都這麼熟了....”
“兩回事，日子不好過....窮啊...你看我現在口紅都不塗了，化妝品都不用了...”
蘭姐嘆著氣，但是在陳述看來，蘭姐分明就是炫耀自己的面板好！！
“加就加吧，唉我也懶得和你搞價了，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陳述一臉滄桑，坐了好幾天車，車窗的玻璃都像擺設一樣，總有沙子刮在臉上...
....
很快蘭姐便帶著陳述到了自己的小院，晨曦巷還是和幾年前一樣，只是好多店鋪都換了，巧娘麻辣燙也沒了...
陳述看著自己以前住過的小單間，竟沒來由的有些感動..
“蘭姐你手裡有那種推著擺攤賣飯的車不？”
“前面那幾家裡有幾個不要的，你自己去聯絡吧，我店裡還有事...”
可惜陳述還沒感動多久，就聽到蘭姐如此敷衍的話語...
沒多久，陳述就收拾好了單間，又拉回院子一輛稍有些破舊的小吃車..
然後便倒頭睡了...
很香...
....
...
“哥，一份炒麻食...”
一小年輕站在陳述的小吃車見說道。
陳述在巷子裡也擺起來了攤，味道還算不錯，周圍的人都這麼說。
“別叫哥，叫叔，我三十了...”
陳述瞅著對面頗有些年輕的小夥子說道...
“完全看不出來啊...看著就和我差不了幾歲的樣子...”
小年輕看著陳述，完全看不出陳述臉上有三十歲痕跡的樣子，分明感覺就比自己大一二歲...
“小夥子有前途，嘴皮子有我年輕時幾分功力，學啥的？”
陳述也是一樂，看著對面的小年輕也頗為友善的問道。
小夥也是一怔，想了一會才說道：“學廚子...”
“媽的，怎麼又是學廚子...換個行當，一日為廚，終生為廚..跑都跑不掉...”
陳述一聽又是學廚子的也是有些抑鬱起來，晨曦巷裡的年輕人不是廚子就是服務員....
“廚子不好嗎？”年輕人也有些意外，因為對面陳述不就是個廚子麼...
陳述一愣，是啊..廚子好嘛？
“好好好、...你瞅你其他五官全壞了能活，沒嘴必死...”
陳述也沒來由的說出這句曾經別人說給自己的話。。
對面的年輕人，瞬間就樂了...
“我覺得挺好，餓了自己做就能吃，還給給別人做著吃，餓不死....”
“是啊，餓不死.....”
說著說著陳述眼前就黑了...
.....
“喂喂喂，哥，你幹啥啊...”
“哥，不帶你這樣訛錢的...我啥都沒幹啊...”
“這巷子沒攝像頭啊...哥別玩我了，我窮的要死...”
“哥、、哥！！！”
年輕小夥喊了好一會，才知道可能真的出事了，急急忙忙就打起了電話....
....
很濃烈的酒精味，濃烈到眼睛都睜不開的味道...
那一天也是謝桃第一次見到陳述的父母..
很普通的兩個老人..放在大街裡都普通的扒拉不出來的兩個人...
陳述倒下之後就再也沒有起來...
只從上衣口袋裡找到一個封口保鮮袋裡找到一張紙..
“這已經是我不知道第多少張信了，每隔幾個月，或者幾天我都要更新一次..”
“剛開始我感覺很悲傷，後來已經沒有感覺了，好像也沒有以前寫的那麼有感情了...”
“在上大專的時候，有個沙雕醫生就告訴我活不過三十...”
“我信他個鬼...我寫這張的時候我已經三十了...”
“他一定是想在我身上插滿管子，做人體實驗，我才不會信他...”
“我不敢想想自己身上插滿管子，躺在床上像一坨垃圾...”
“我是一個仗劍天涯的遊俠，我要出去，外面也確實很好玩.....”
“不過最近我總是做到一個夢，太煩了，我居然夢到我有一個孩子...”
“但是我每次想看清楚的時候，夢就突然醒了...”
“我對不起的人有好多...算了我也沒打算道歉...”
“我知道你們會看到這封信，其實我還做了一個夢，我夢到你們在一起吃年夜飯...”
“還有，謝桃..你父母的事情我沒找到答案...我找了徐警官十幾個城市都沒找到...”
“第三步也別走了，太辛苦，直接投資給那些花名冊上的人，讓他們開公司，你拿原始股吧...”
“暫時好像沒什麼事了，等下一張我再加些內容吧...”
信寫的很短....亂七八糟的字跡..上面還有辣椒油...要不是密封袋，謝桃懷疑信早都成了一坨廢紙...
那天天很藍，也沒有下雨，一切都很好，只是陳述沒了..
...
幾月後。
陳述和謝桃經常去的公園。
“媽媽，媽媽，爸爸是個什麼樣的人？”
“像風一樣吧，像是來過，又像是沒來過一樣...”
“媽媽，還有呢？”
“嗯...還有說謊都說不明白的人...”
“不說你爸爸了，我帶你看爺爺奶奶吧...”
女人抱起男孩從公園座椅上站起來...
男孩到了懷裡還是不安生，扭過來擰過去的...
“媽媽，去爺爺奶奶家能給竹兒折個風車麼...”
“竹兒要風車幹什麼？”
“那樣爸爸就能和我一起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