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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和尚到了家,妙啊

“嘎嘎嘎……”

“咯咯咯……”

一男一女的笑聲在齋心書院迴盪,就像書院跑進了一群雞鴨。

韜光班,講壇上,白鏡一臉嚴肅地說:“飛揚,下次再發現你說謊,我也讓你也試試笑刑,知道嗎?”

送走了東山那群瘋子,查清了雲飛揚與周婷、鄭春夜矛盾的始末。

一向公正嚴明的水鏡先生,自然要按照書院的規矩,給犯錯之人以懲戒。

先生們一商議,最終給出的處罰的結果是:

鄭春夜受笑刑兩刻鐘,周婷受笑刑半刻鐘。

“學生謹記,以後不會再犯了。”

雲飛揚一臉真誠地說,不過心裡卻犯嘀咕。

老實說,誰沒有說謊呢?

好像有人就此統計過,人一輩子至少要撒謊八萬句。

八萬啊!

我的指標還夠用。

“坐下吧!”水鏡壓了壓手。

他轉動眼球,看了每個人一眼之後說:

“相信大家都聽見了,東山的村民和江夏街鎮的居民將要訂立一個契約。”

“雙方選出三個年輕人,約定以三個月為期。期限一到,雙方年輕人比鬥,只要勝出兩場,便是勝方。”

“要是江夏街鎮的年輕人勝利,飛揚便能再待一年,一年後再次比試,以此迴圈。要是輸了,他就會立刻出山。”

“這個提議,也是飛揚想出來,想來不管是走還是留,他都能接受。”

此話一出,講堂內竊竊私語。

“東山的太不是東西了,趕人之心不死啊。”

“一群痴呆,都這樣了,就不能放下成見嗎?”

“要是咱們贏了,就不用看到討厭的人了。”

“就是,看到他就來氣。”

韜光班的學子,六成是江夏街鎮的,四成是東山的。

兩方素來不合,對方都恨不得一口咬死對方。

自然的,他們在對待雲飛揚的態度上,也分成了兩派。

雲飛揚倒也見怪不怪。

只是他沒搞清,是自己不小心觸碰了東山的禁忌?

還是說,因為江夏街鎮和東山不可調和的矛盾關係,前者喜歡他,後者就會毫無理由的討厭他?

“雲兄?”

後排的秦川拍了拍雲飛揚的肩膀。

雲飛揚把椅子往後挪了挪,小聲問:“秦兄,怎麼了?”

“你喜歡待在江夏鎮嗎?”

“廢話!”

“哈哈,那我就放心了。”

“嗯?”雲飛揚沒聽懂他的意思,“你算了一卦?”

“不是!咱江夏鎮年輕人多啊,你肯定能留下。”“秦川發出爽朗的笑聲,拍了拍他肩膀,“哈哈,你這個提議還真是和尚到了家,妙啊!”

“肅靜!”

白鏡敲了敲講壇,語氣平淡地說道。

剎那間,講堂內鴉雀無聲,只聽到外院傳來持續的嘎咯笑聲。

“這件事關係重大,學院決定今日起開始放假,兩方何時簽訂契約,學院何時啟學。”

這個訊息一宣佈,所有學子都興奮地哦了一聲。

雲飛揚笑了笑,心想看起來無論是在哪個世界,學子們都期待放假啊!

講臺內再次安靜下來,大家都目送著離去的白鏡先生。

“哇哦……”大家更興奮了。

破天荒第一次,白鏡先生是第一個走的,還沒有囑咐學子們歸家別忘勤學苦練。

“雲兄,走,去我家用餐。”秦川興奮地說。

雲飛揚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我今天得收錢去,今晚你來飛龍客棧找我,我親自下廚!”

“哇哦,那就說定了。”

知道今晚有口福,秦川倒也沒有客氣。

……

雲飛揚揹著空空的書箱,穿梭在各個小巷。

挨家挨戶敲門,挨個收錢。

從來到江夏鎮的第一天,他就聽說了蔣千的大名。

那傢伙擅長地遁術,只要房子修在地上的,就沒有他進不去、偷不到的。

江夏鎮上的絕大多數人家,都被他偷過。

跟別的小毛賊不同。

蔣千除了偷錢財,還偷修行秘籍、法器、丹藥、靈草等寶物。

更可惡的是,他還偷人。

不過雲飛揚除了錢財,倒沒別的好東西可以讓他覬覦了。

所以他每天賺到錢後,幾乎都會全部借給鎮上的居民。

不收分毫利息。

也因為這個緣故,鎮上的每一個人,他基本都熟悉。

剛出一戶人家,他就聽到巷子裡傳來腳步聲。

“李姨?”

他朝著一個擁有魔鬼身材的女人,語氣不太確定地喊道。

女人轉過頭,柔聲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是我?”

看到對方的容貌,雲飛揚愣了好久,腦海裡嗡地冒出一個念頭:

我靠,百變女王啊!

昨天的李素素長髮飄飄,除了有著美得令人窒息的容顏,更可貴的是有著優雅、端莊的複雜氣質。

一顰一笑間散發成熟的魅力和風情,看上去極好說話。

不過今天的她,盤起了長髮,一襲束腰黑長裙,臉龐依然絕美卻多了八分冷豔,氣場異常強大,不怒自威,彷彿拒人千里之外。

雲飛揚的小心臟撲騰撲騰亂跳,一路小跑了過去,書箱內發出金銀的撞擊之聲。

“雖然只在昨天見過一面,但是你給我留下深刻印象。再說,前面就是李爺家,所以我猜十有八九是你。”

雲飛揚笑呵呵地說,要是有秦川在場,他一定會很詫異地說,雲兄竟也有傻笑的時候!

李素素恍然大悟,輕聲解釋:“那天不是故意給你冥幣的,是我把銀票和銀錢裝混了。”

她居然有銀票?

雲飛揚有些不可置信,要知道他七年前剛來這裡時,大家多是以物換物。

黃金、白銀,都被打成了碗、盆之類。

他來後不久,白鏡先生向他詳細打聽了隱陽城的物價,才重新啟用的金銀貨幣。

按照林飛燕的說法,李素素已經出鎮十年。

難道她不知道,江夏鎮的人不用金銀交易嗎?

更別說銀票的,兌現的地方都沒有。

還是說,她不久要準備再次出去?

“都是小事。”

雲飛揚擺擺手,表示根本不值一提。

“你這是?”

李素素看了一眼他的書箱,透過那小小的縫隙,發現裡面已經裝了一半金銀。

他的腰間,還掛了兩個鼓囊囊的帕袋,裡面的玉手鐲露出了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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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手頭緊,這不,”雲飛揚把一個帕袋微斜,“把之前借給大家的金銀和首飾要回來。”

“聽說,我爹成了你的傭人?”李素素嫣然一笑。

雲飛揚的確僱傭了李大爺給自己幹活!

兩年前,他在鎮東山腳下買了一塊貧瘠之地,計劃修建二十層高樓。

江夏鎮的土地要耕種以滿足大家的口糧需求,修高樓能最大限度少佔地。

雲飛揚看中了李毅的手藝和對工藝精益求精的態度,就將此事全權委託給他。

一來可以讓居民們在閒暇時有活幹,有錢拿。

二來修樓要伐木、採石,也能給東山村民帶去收益,藉以緩和東山與江夏鎮間的矛盾。

願望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東山的村民並不買賬,還趁機賣了高價。

雲飛揚收回思緒,搖搖頭正色道:

“不是傭人,是合作伙伴,我許諾了李爺,樓蓋好了他隨便選一層,就當工錢。”

“你倒是慷慨。”李素素話鋒一轉,語重深長地說,“多把心思花在修行上,才是正事。”

“李姨,你也是出去過的人。”

雲飛揚沉思片刻,繼續說:“你覺得,修行和賺錢,哪個更重要?”

“當然是修行!即便不能飛昇,法力高強的人,也是各國竭力爭取的物件,錢財自然不算什麼。”

“像我這種修行者,如果一貧如洗,沒有宗門收留,當如何?”

李素素愣了片刻,突然重重地拍著雲飛揚的肩膀,“難怪爹說你是天才,跟我走。”

“去哪?”

“我家!”

“做什麼?”

“切磋!”

雲飛揚一臉懵,跟著她走進了房門,看著她栓上了門,然後笑盈盈地看向自己。

“切磋什麼?”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