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看清周圍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表哥的懷裡。
身旁,古墓的石門緊閉,彷彿從來沒有開啟過一般。
“我怎麼出來了?”
“走出來的啊,你不斷的說著奇奇怪怪的話從古墓裡面走出來,然後墓門就關了。門一關你整個人就暈倒在地,怎麼叫都叫不醒。你沒事吧。”
“沒事。”我想要起身,一動之下全身劇痛,嘶牙咧嘴的直抽涼氣。
表哥看向一邊的小孩:“快進他的影子裡面啊。”
小孩搖搖頭,直接跑了。
“......”
表哥一把將我背在背上:“我們先出去。”
“好。”我虛弱的回了一句,腦海中回想著崔紅阿姨的教導。
沒有走出多遠,表哥突然停下來,破口大罵。
我才發現,出口竟被人堵上了。
是那個女人!
幸好,女人體弱,只是用傢俱胡亂的堆在洞口。
表哥和鬼哥共同用力下,洞口很快被清開。
女人自然已經不見了蹤影,整個李家村卻十分喧鬧。
I就彷彿隔著一層玻璃的鬧市,聲音不大,卻一片嘈雜。
“快點離開。”我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其實不用我說,表哥和鬼哥也知道這裡不能多待。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帶著我向公交車跑去。
各種各樣的聲音越來越大,無數奇形怪狀的人影在各處徘徊。
擔心遇到你瞅啥之類的事情,我們連周圍都不敢多看,徑直上了公交。
杜鵑抱著孩子將我們迎了進去,正要開車。一個熟悉的慘叫聲出來。
李強的那個女人一瘸一拐的跑向我們,身上全是血汙。
在她的身後,跟著十幾個男男女女。
“開車。”
表哥攔在車門前,不讓女人上車。
鬼哥則催促著開車。
車無聲啟動,在女人怨毒的目光中駛出了李家村。
最後我只看到那個女人被身後的十幾人圍在一起,不斷的慘叫咒罵。
“終於安全了。”
我躺倒在座位上,驟然的放鬆,讓我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連眼皮都不願睜開。
坐著公交車回到臨海市,我直接被送入了醫院。
這次我傷得太重,住了接近10天,才恢復出院。
十天間,我也沒有耽擱時間。
將崔紅阿姨教的東西,完完整整的複習了一遍。
也搞明白自己到底繼承了阿修羅王的什麼能力。
六臂託天,這便是我繼承的能力。
當然,託天我還做不到,唯一有的只有六臂。
在母親的幫助下,我測試過。
當我使用阿修羅王的力量時,在我身後會長出四條略微虛幻的手臂。
力量和我自己的力量相當,好處就是能夠直接抓住無形的鬼。
這十天中,表哥也在我和母親、舅舅的勸說下,打消了個鬼哥創業的想法。
經歷了李家村的事,他再傻也回過味來。
鬼哥人如其名,真不是人。
本以為這件事會有什麼後遺症,可當表哥給鬼哥打去電話,委婉的說起後,鬼哥只是沉默一會兒,就答應下來。
從那天起,我也沒有再見過鬼哥。
十天後我出院了,開始正常上學。
經歷這些事情,我突然對讀書產生了興趣。
覺得讀書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對於我的迴歸,伍劍等人也十分高興。
本以為從此就能過上正常的生活。
卻不想,才上了三天學,就又被鬼纏上了。
每天晚上,都會有一輛公交車停在宿舍樓下。
我這才想起,何娟替我答應了公交車上的人為他們解脫的。
只是怎麼解脫,何娟說不清楚,母親也不知道。
我不得不利用課間的時間查詢鬼怪的資訊。
一時間,鬼文化愛好者成為了我新的標籤。
男寢室樓下若隱若現的公交車,也成為新的都市怪談。
“我說,你還沒找到辦法?”伍劍端著一盆衣物從衛生間出來,路過走廊的時候往下看了一眼:“這公交車停在樓下老瘮人了。”
“保安不是都說了嗎?樓下沒車,都是我們的幻覺。”
“有必要騙我麼?”伍劍鬱悶的將衣服放下:“對了,我在網上看到,鬼要解脫的話,需要完成他們的執念,你說這些鬼會有什麼執念啊?”
“執念?不想死吧。”
“那這可完不成。”
“沒事,我給何娟說了,給我三個月的時間,估計明晚就不會出現了。”
我無所謂的說了一句,對於解脫我還沒有想到合適的辦法,但明天週六,就是小潔阿姨下葬的頭七。
我打算去問問她。
躺在床上,我繼續查詢著鬼怪的資訊,突然聽到一聲悶響。
還來不及反應,就聽到周圍瞬間鬧了起來,有人在高喊:“跳樓了。”
我一個激靈爬起,來到陽臺向下張望。
所有的陽臺上都站滿了人,一個個動作一致的往下下方的水泥地面。
路燈下,白花花的水泥地面上,一塊鮮紅正在不斷擴散。
只是並沒有看到屍體。
“誰跳樓了,人呢?”
不少人和我有著相同的疑問,很快就有人解答道:“人彈了一下,彈到花叢裡面了。”
摔在地上的人還能彈一下。
我絕對對方才扯淡,但目光看向花叢的時候,的確看到有處的花草被壓塌了,隱隱間還能看到穿著睡衣的人影。
“大仙,要不你幫忙看看?”伍劍來到我身後,拍了拍我的肩膀:“這已經是第二起了。”
“第二起?”
“是啊,前幾天也有人跳樓了。”
“我怎麼不知道?”
“學校不讓說唄,不過上次跳樓的是一個老師。據說是工作壓力太大。”
巧合?
除了公交車,我感覺不到有鬼怪的氣息。
我可是阿修羅王的繼承人,又學了魂術,對鬼十分敏感。
我都感覺不到,大機率和鬼怪沒有關係。
保安來得很快,不多時救護車將跳樓的學生拉走。
只是原本應該安靜的宿舍樓卻久久得不到寧靜。
我也躺在床上,和室友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直到學校領導帶著班主任一間間的招呼,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到教室,所有人都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昨晚的事情,更多的資訊也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