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眼裡寫滿了錯愕。
她怎麼都想不到,電影裡才會出現的橋段,竟然發生在現實生活中。
在她的觀念裡,家裡的公司是沒人願意繼承的。
就比如,她爸爸當初像老黃牛似得,勤勤懇懇的管理公司。等到大哥年紀差不多到了,就陰了大哥一把,把大哥丟到公司裡。他自己帶著老婆周遊世界。
南溪清晰的記得大哥接到訊息那天早上是多麼咬牙切齒。
而另外三個哥哥是有多麼幸災樂禍。
不等他們成年,紛紛離家出走,美其名曰為了不啃老,他們要創造新天地。
南氏集團也是哥哥們死活不肯回來,媽媽才把公司交到她手裡的。
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眼前身材高大面色冷然的男人。南溪能從他身上看感覺到委屈。
她伸出手,抱住男人,語氣溫柔帶著心疼。
“別難過,你還有我。”
南溪懊惱又自責,如果她知道,就一定不會說這些。然而,世界上沒有如果,她能做的只有儘量彌補自己的失誤。
“你不是要跟我離婚?”秦殊還傲嬌上了。
南溪搖頭,“不,不離婚了。”
她曾經以為自己會連累秦殊,現在她想明白了。和秦殊對上,是自己的事,只要她做足了準備,給他和孩子們留下保障。就算她破產也沒關係。
他們還能回去賣水果賺錢。
“你以前也說不離婚。”
男人傲嬌起來,真不是那麼好哄的。
秦殊可不打算這麼輕鬆放過南溪,南溪知道自己無意間傷害到了他,老老實實的哄他。
“都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會提離婚了。”
南溪摟著秦殊的脖子,親親他的耳朵,有點生疏的撒嬌。她發現秦殊不為所動,還冷眼看著她,剛準備離開,就被他拉回來,狠狠壓在桌上。
……
午後的陽光,綻放出溫暖的光輝。
南溪睜開眼旁邊早就沒人了,她沒看到人,無意間走到陽臺上,看到樓下花園裡正在澆花的男人,眼底捲起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依戀。
她以為自己不會愛上人。
現在想,那是因為沒有遇見對的人。
南溪從樓上跑下來,逆著光走到他面前,柔軟的小手拉著他的手指,仰著頭滿眼歡喜的問他。
“晚上吃點什麼?好久沒有親自下廚了,今天我們在家裡吃好不好?”
“都可以。”
秦殊好像不挑食。
這真是個好習慣。
秦殊低頭望著她,深邃的眸子暗了暗。南溪沒察覺到危險臨近,正在高興地想著菜譜。
“糖醋小排可以嗎?”她說著忍不住笑出聲,“孩子們最喜歡吃了,可惜他們現在吃不到。”
“那我們去看看他們?”秦殊提議。
南溪想都不想就拒絕了,“難得他們不在家,不管他們。我哥可不會虧待他們的。”
家裡人除了她,都特別寵孩子們。
南溪說過無數次,奈何他們依舊是我行我素。唯一讓南溪放心的是他們從來不讓孩子們吃亂七八糟的東西。
底線守的很好。
“我去做飯。”
南溪才轉過身,就被他拉了回來,撞入他硬朗的懷抱。
“怎麼了?”南溪狐疑地問。
話音未落,唇上印上他的。
不同於昨天的吻,輕輕柔柔的吻清純的好像純真的初戀,捨不得傷害對方,小心翼翼,又甜甜蜜蜜。
“去吧。”
半晌,他鬆開她。
嗓音微啞。
眸中翻滾著危險的情緒,南溪嚇得幾乎落荒而逃。她真的再承受不住這種甜蜜的負擔。
秦殊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才冷冷的開口,“警告一下他們,實在不聽話就處理掉。”
雲焰語氣一頓,實在難以想象挑食的厲害,卻溫柔地說著都可以的男人和現在跟他說話的人是同一個。
他很遺憾後面沒聽到就被切斷了。
“他們現在只想著找到您,或者是找到您那位小寡婦。”雲焰難得打趣了一句。
秦殊冷笑,“老頭子身邊的人該清理了。”
“收到。”
隨著秦殊一聲令下,有人的日子可是難過極了。
“先生,您還需要我照顧。我……”
女護士的話都沒說完,就對上秦老頭子冰冷淡漠的視線。她嚇得打了個冷顫,下意識忘記要說的話。
太像了。
眼前的蒼老的男人和那個冷酷無情秦殊簡直一模一樣。不,他比秦殊還要可怕。
想到之前的甜蜜,女護士飄飄然,整天做著自己能當上秦夫人的美夢。
她不知道為什麼一夜之間就全都變了。
“先生,我走了,您要照顧好自己。”女護士很機靈,也很有心計,她很識趣的換了一個方式。
然而,男人的眼神沒變,甚至連譏諷都沒有。
女護士僵硬地起身,就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火辣的女孩兒走進來。她看都沒看女護士,徑自走到秦廣寒面前,倨傲的質問他。
“是你說我可以嫁給他,可現在呢?你告訴我一切都要靠我自己?”
文念薇心裡比任何人都著急。
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來。
她想嫁給秦殊,可是秦殊已經結婚了。和那個女人之間不管有沒有真感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殊不想離婚,就沒人能逼迫他。
文念薇這段時間用盡了手段,都沒能再和秦殊說上一句話。
只能退而求其次。
“那怎麼辦?你想嫁給小殊要看自己的本事。”秦廣寒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文念薇生氣的說:“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是在吸引你的注意力嗎?”
女護士看到秦廣寒眼底的譏諷和濃濃的惡意,硬生生打了個冷顫,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太可怕了。
她好像從來沒認識過那個男人一樣。
女護士並沒有走遠,她想看著文念薇什麼時候出來。然而,直到幾天後,文念薇才從裡面出來。
女護士看著明顯瘦了一圈,臉色慘白,哪怕坐在車裡都遮掩不住一臉痛苦的文念薇,腦子轟隆一下炸開。
她要跑。
她必須要跑!
女護士在鄉下躲了好幾天,又花錢坐別人的車悄悄離開。
輾轉幾次,終於來到一個偏遠的城市。
她才下車就看到面前站著好幾個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