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臉頰漲紅,心虛的眼睛亂飄,“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這是累了。”
“累了也應該繫好安全帶。”秦殊嘴巴很刻薄,“不然我會誤會你是在勾引我。”
“我勾引你?”南溪氣的翻白眼,“拜託你搞清楚一點,我忘記系安全帶,只是累了。你大可不必親自動手,提醒我一聲就行了。”
“是麼?”
秦殊那眼神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好像她有什麼別的特殊的想法似得。
“我還覺得是你對我有什麼不軌的念頭,故意這樣試探我。”
南溪冷笑。
絕對不露怯。
“我失憶不代表腦子壞掉了。”秦殊的嫌棄溢於言表。
“脖子上那東西是個好東西,我是真心希望這東西還有用。”南溪嘲諷完,冷漠無情地催促他,“還不開車?”
頤指氣使的大小姐口吻並未讓人厭煩,秦殊眼底閃過一抹不易被察覺的溫柔,連他自己都沒感受到自己的變化。
秦殊啟動車子,離開機場。
南溪以為自己這麼兇,會讓他很沒面子。她的自尊不允許她低頭,於是扭頭看窗外。
車窗上映著她和他的臉,她微微側了身,看到那張不太清晰依舊難掩俊美的側顏,有些愣神。
她知道秦殊長的好,可沒有一次,令她如此驚豔。
南溪不服氣的撇撇嘴,不肯承認自己比不上他。她也長得很好看,是那種公認的美人。
她家世好,出身豪門,長得又美,就算帶著四個兒子,想找個門當戶對的男人結婚,也非常容易。
可現在有人嫌棄她,還令她懷疑自己的顏值。
車窗照的並不是很清晰,哪怕她此時滿臉疲憊,依舊是個精緻優雅的美人。
他才不是腦子壞掉了,他就是眼瞎。
南溪心裡堵著那口氣終於疏散。
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她是不可能看上他的。
從機場到上南村,要開一段時間的車,南溪這兩天根本沒有休息好,上了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車子行駛到上南村村口,南溪正好醒了,她有事要問陳醫生,就讓秦殊停車。
“小溪回來了?”村口小賣部的大嬸熱情地跟南溪打招呼。
南溪笑著點頭,“六嬸,陳醫生在嗎?”
“在的,今兒沒出診,就在診所裡。”六嬸笑眯眯地打量南溪,看的南溪莫名不自在。
難不成她不在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我先過去了。”
“哎,好,去吧!”
六嬸還是那副笑眯眯地樣子,把南溪看的毛毛的,總覺得有什麼事兒她不知道。
陳醫生就在診所裡,南溪買了點藥,又特意詢問一下秦殊的傷。
“他身體素質不錯,恢復的很好,不用太擔心。”
陳醫生話也比平時多了點,南溪沒察覺,以為陳醫生是好心。
“那就好。”
既然身體好的快,那就代表著可以隨意壓榨了。
哼,讓他嫌棄自己!
總有一天,她會讓他跪在她的石榴裙下,承認她的美是無可匹敵的。
南溪提著東西從診所裡出來,就看到六嬸站在小粉紅旁邊跟秦殊在說話。
準確的說是六嬸在說話,秦殊全程面無表情。
“六嬸,你找葉九有事兒?”南溪很驚訝,她才離開幾天,他已經在村子裡混熟了?
他到底想幹嘛?
南溪頓時警惕起來,不善地盯著秦殊。
“小溪呀?你什麼時候擺酒?你這孩子也是苦盡甘來,是好事兒!”
六嬸眼裡全是八卦。
南溪瞪眼,什麼擺酒?什麼苦盡甘來?
她一點都聽不明白。
“六嬸,你在說什麼?”南溪直接問道。
六嬸曖昧看著南溪和秦殊,笑的更是意味深長,以為南溪不好意思,也沒說別的,“六嬸等著去吃酒了!”
南溪莫名其妙地看著六嬸,開啟車門上車,審視地看秦殊,“你剛才跟六嬸說什麼了?”
六嬸可不是一般人,不怪南溪警惕。
通常一件事兒只要六嬸知道了,那麼就代表著整個村子都知道了。
當年,她說自己在外面跟人家結婚有了孩子,孩子的爸爸發生意外死亡的事兒,就是無意間被六嬸聽到,然後蔓延到全村。
正因為如此,才沒有人說她的閒話。
“她問我叫什麼。”這不是什麼需要瞞著的事情,秦殊就直接說了。
他也不認為這種事情值得瞞著。
“沒說別的?”南溪不相信。
秦殊眉梢一挑,唇角掀起冷漠的弧度,“你覺得我有必要說謊?”
南溪不想和他吵架,但是,她覺得非常有必要讓秦殊認識一下六嬸的厲害。
“六嬸知道什麼事情,就代表著整個村子都知道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南溪非常認真且鄭重地告知。
“所以?”
“所以你到底跟六嬸說了什麼?”
南溪有點著急,也有點不爽,十分有理由懷疑,他揣著明白裝糊塗,暗搓搓搞事情。
“她問我叫什麼,我告訴她了,然後你就出來了。”秦殊淡淡的解釋,“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她。”
南溪才不回去問六嬸,她要是去問,就算沒什麼事兒,在六嬸眼裡也變成了有什麼事。
“算了,先回去吧。”
車子停在南宅院子裡,秦殊下車,幫忙把行李給她搬進去。
“你等下。”南溪把買來的藥遞給他,“陳醫生說你的傷恢復的不錯,這個藥你自己換就行了。”
“好。”
秦殊人沒動。
南溪面露疑惑,“你還有事兒?”
“沒有。”
秦殊很暴躁,有點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能睡個好覺,對他來說是很奢侈的事情。他看到南溪,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在車上,他極力忍耐,如今回來了就有點失控。
“真沒有?”南溪不信。
“沒有。”
“沒有就沒有吧。”
南溪轉身往裡面走,還不忘叮囑秦殊幫忙把門關上。她實在太累了,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剛才在車上睡的腰痠背痛,如果能泡個熱水澡就更好了。
她一轉身,發現秦殊竟然沒走,坐在沙發裡,揉著眉心,似乎很暴躁。於是,她猛然想起走之前秦殊說的那番話,心裡很不是滋味。
“你……”她又心軟了,嘆著氣繼續問他,“你是不是這幾天沒休息好。”
“睡了五個小時。”秦殊淡淡地看著她,那平淡的眼神看的南溪心驚肉跳。
好幾天睡了五個小時,還有膽子開車去接她。是他不要命了,想拖著她一起下地獄嗎?
“你有病嗎?”
“你有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