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霄微微一笑:“合作前,我希望先看看你的山寨。我聽說這裡有眾多美女,我想選一兩位回去。”
山賊老大眉頭微挑,心裡打定了主意,他笑道:“好,我帶你轉一圈,讓你看看這山寨的風土人情。”
二人徐徐走去,寧霄環顧四周,不時地朝兩旁的百姓們望去,他們都是一臉蒼白,顯然受盡了折磨。這使寧霄心中的怒火更熾,但他仍舊掩飾住自己的情緒。
隨行的“侍從”也不時地向他投來眼神,似乎是在交流某種資訊。但寧霄明白,他們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
走著走著,寧霄又問:“我聽說,這裡的苦差都在做些什麼事情呢?”
山賊老大微微一笑:“他們?哼,都是為我做些雜事。有的打打獵,有的種點莊稼,還有的做些家常活。”
寧霄輕輕點頭,目光掠過那些苦差,他們頭髮蓬亂,衣衫破爛,臉上佈滿傷痕。他們的眼神裡,充滿了絕望。
寧霄抬頭注視著老大,語氣坦然:“我在意的不是他們,而是我自己。這些苦差,若被逼得無路可走,最終逃離此地,他們會輾轉四處,為自己討公道。他們之中,可能有的認得我,知道我是誰。”
老大眉毛一挑,饒有興趣地說:“哦?難道你們曾經有過交集?”
寧霄微微一笑,“我們大乾國,無處不在的是人民的力量。若他們擴散訊息,到時皇帝的人來了,不單是你們,我也會有麻煩。你想,我一個做烏紗帽的,被山賊圍困,放任眾多百姓受苦,我怎麼向天下人交代?”
老大聽後,微微沉吟,眼中流露出一絲憂慮。他知道,寧霄的話有理。一旦事情傳出,對他們來說也絕非好事。這樣的皇帝,做事風格和之前完全不同,令他感到壓抑。
“那你想怎樣?”老大銳利的目光盯著寧霄。
寧霄淡淡地說:“我希望你能改善他們的待遇,不要讓他們再受苦。這也是為了你們好。只要他們覺得生活得好,自然不會造反。更何況,做為一名統治者,我更在意的是民心。民心得失,國家興亡都與此有關。”
老大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這位所謂的“郡守”並不簡單,其背後的力量,他也不敢小覷。他點點頭:“我聽你的。從今以後,這些苦差,我會好好待他們。”
.老大得意地走在前頭,背後是寧霄。隨著他們的腳步,山賊寨裡各種場景呈現在眼前。在山澗邊,幾個年輕的苦差正在拍打衣物,洗滌的水花濺得他們的衣衫都溼透了,但他們眼裡的恐懼和無助,遠比冷水更加刺骨。一旁的火堆上,苦差們燒著火,準備做飯,鍋蓋被爐火燒得滾燙,但卻無人敢伸手觸碰。
當寧霄跟隨老大來到一個隱蔽的角落,一排簡陋的牢房出現在眼前。每間牢房都小得只能容納一個人,鐵鏈鎖著的苦差坐在角落,頭髮蓬亂,衣衫破爛,目光茫然。
寧霄的目光掃過那些牢房,只見其中一間牢房的角落,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低聲抽泣。侍從的雙手被鐵鏈鎖住,背對著門口,聽到動靜後,他緩緩抬起頭,與寧霄的目光相對,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痛苦和絕望。
寧霄的心如刀絞,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侍從。但他不能表露出任何的情感,只能強迫自己淡定地點頭,“老大,你這裡的管理真的是嚴格得很。”
老大聽到誇獎,得意地笑了,“有時候,必須得嚴格一點。只有這樣,這些苦差才知道規矩。”
寧霄微微一笑,沒有繼續多說,只是深深地看了侍從一眼。侍從彷彿看懂了他的意思,低下頭,儘量不讓自己的淚水流下。
寧霄剛剛下山,臉上還略帶著些許的憤怒。風輕輕吹過,寧霄感到有些寒意,他站在馬車前,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趙安北見狀,踏前一步,關切地詢問:“陛下,山寨中的情況如何?”
寧霄輕嘆一聲,眼中閃過一抹憐憫和決意的光芒:“安北,之前我們準備去他國的計劃,恐怕得暫緩了。”
趙安北露出疑惑之色:“為何,陛下?”
寧霄道:“我之前不瞭解這些山賊的惡行,現在看來,他們的作風實在太惡劣了。我不能讓大乾的子民繼續受苦。”
趙安北點點頭:“那接下來我們應該如何做呢?”
寧霄取出紙筆,迅速地書寫了幾行。他描述了山賊寨的現狀,以及他們暫緩去他國的決定,同時希望他國能給予支援,共同對抗這些山賊。
完成後,寧霄將信封密封,交給一名速度最快的騎士:“快馬加鞭,將此信傳給範文公主。她對大乾一直懷有善意,我相信她會給予幫助的。”
那騎士領命而去,整個馬隊伴隨著馬蹄的聲音,如風馳電掣般向前。
在遠方的國度,範文公主接到了這封信。她開啟信件,仔細閱讀,臉色逐漸凝重。她自小與寧霄交好,知道他從不會無緣無故更改計劃,這次的事情必定不簡單。
她深吸一口氣,將信件疊好,放在桌上:“看來大乾現在的情況並不樂觀。”
旁邊的侍女問:“公主,我們現在應該如何做呢?”
範文思索片刻,道:“我們必須支援大乾,但具體的策略,還需要進一步商議。”
寧霄與趙安北坐在一張檀香木製的桌子前,鋪著一張詳細的地圖,標識著山賊的據點與大乾的軍營。窗外月光透過層層竹葉,為房間增添了一絲幽靜。
趙安北臉色嚴肅,他捻了捻鬍鬚說道:“陛下,以我們現有的兵力,完全可以直接打進山賊的老巢,將其一網打盡。”
寧霄搖搖頭,微微笑道:“安北,區區山賊確實不放在眼裡,但朝中的奸臣才是真正的大敵。我們應該藉此機會,引蛇出洞。”
趙安北微微一怔,沉吟片刻後詢問:“陛下的意思是...?”
寧霄靜靜地撫摸著桌面,深吸一口氣:“我們要順水推舟,先答應山賊的要求,滿足他們。但送去的苦力,實則是我大乾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