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
張碧如下的面還挺好吃。
湯也很鮮。
王凡吃完麵,又喝完湯,便告辭離開了張碧如家。
剛走出張碧如家門口,便碰到樓有娥從樓上下來。
“哎呦,這不是小凡嗎?你去不去綠藤市啊?”
樓有娥看了眼張碧如家,嬉笑著給了王凡一個曖昧的眼神。
大清早的。
王凡從張碧如家出來。
要是裡面沒點貓膩,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想到張碧如和王凡都還年輕,她就瞬間懂了。
年輕人嘛。
按捺不住也很正常!
“不走,這裡待習慣了,懶得換地方。”
王凡隨口答道。
樓有娥提著行李,顯然是準備離開的。
至於樓有娥那眼神,他也懶得解釋。
他行的端坐的正,不怕人說閒話。
“那你可小心點,千萬別被殺人魔殺害了。”
樓有娥告誡一句,便拖著下樓去了。
她跟王凡不熟,也沒什麼好說的。
王凡跟著下了樓。
剛下樓。
他就看到幾棟樓中央停著一輛耐操的大貨車。
一個個大媽正搬著行李,往貨車車廂塞去。
而在貨車旁邊,一個壯實的中年男人抽著煙,和一個頗有幾分姿色的中年婦女閒聊著。
中年婦女便是群裡的溫雅茹,四十多歲。
而男人則是溫雅茹的老公,關雲龍,一個退伍軍人。
“小凡,你這怎麼不帶行李?”
關雲龍認識王凡,他和王凡他爸是好兄弟,經常一起喝酒。
看到王凡下樓,她還以為王凡也要去綠藤市。
“龍叔你誤會了,我不去綠藤市,我就下來看看。”
王凡說道。
“你不去?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多危險啊,而且這裡也沒吃的。”一旁的溫雅茹說道。
她知道王凡爹媽都死了。
王凡一個人孤苦伶仃,留在這裡怪可憐的。
“是啊小凡,這地方太偏僻了,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出了事都沒人能幫忙。要不跟龍叔一起走吧?”
關雲龍勸說。
“不了,我覺得這地方不錯,有煤有暖氣。去了綠藤市,還不一定有現在的處境好。”
王凡看著二人,笑著說道,“龍叔,要不你考慮一下,也留下來?”
關雲龍搖搖頭:“這地方太偏僻了。而且…小雅在綠藤高中讀書,現在被困在學校裡面,我得去找她。”
王凡恍然。
關雲龍還有個女兒,九月份就讀高三了。
由於臨近高考,就一直住在學校,嚴寒天氣出現時也沒回來。
所以關雲龍必須要去綠藤市。
“既然你不打算跟我去綠藤市,那就留在這兒,好好活下去。”關雲龍拍了拍王凡的肩膀道。
“我會的,龍叔你也保重。”王凡點頭。
“小凡你放心吧,我們在綠藤市購置了房產,去了綠藤市也有住處。倒是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可千萬小心,晚上睡覺記得關好門窗,小心那個殺人魔。”溫雅茹再次告誡。
“我知道。”
王凡跟兩人寒暄了幾句。
便回到員工樓下,靜靜看著。
很快。
行李箱搬運完畢。
二十幾個大媽擠在後車廂裡面。
而關雲龍和溫雅茹則坐進駕駛艙,啟動了大貨車。
“劉淑芬你個騷貨,你別擠啊。”
“樓有娥你閉嘴,昨天沒撕爛你的嘴嗎?老孃屁股大怎麼了啊?”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能別吵嗎?”
“這永鑫鎮啊,我是再也不回來了。”
貨車緩緩啟動,在幾個大媽的爭吵聲迅速遠去。
王凡站在大門口。
迎著冷風抽著煙。
這輛貨車一走,這永鑫鎮是真沒剩下幾個人了。
“小王,別在門口站著,那多冷啊。來,進屋來坐坐。”
一樓小賣部處,馬凡齊朝著王凡招了招手。
他夫妻兩個沒走。
是為數不多留下來的人。
“不了馬叔,我回去了。”
王凡婉拒了馬凡齊,轉身上樓離去。
小賣部中,馬凡齊看著王凡的背影,自言自語的嘀咕:“我這一大把年紀了不走也就算了,小王這個小年輕怎麼也不走?”
“小王當然不會走,人家對門就是張碧如,俏生生的漂亮寡婦,換我我也不走。”
湯梅梅坐在馬凡齊邊上,笑著說道。
“小王跟張碧如好上了?”
馬凡齊愣了下,有些不敢置信。
他依稀記得嚴鐵軍才走沒幾天。
“這還用想?這麼冷的天,除了睡覺還能幹什麼?”湯梅梅反問道。
“所以,這就是你去找張本山的理由?你嫌我沒餵飽你?”馬凡齊看向身邊的湯梅梅,眼神一下子陰沉了下去。
“老公,我都說了我跟張本山沒有!”湯梅梅紅著臉,解釋道,“昨天回家,你不是摸過了,檢查過了嘛!”
馬凡齊冷哼。
昨天回到家,他就仔細檢查了一番。
湯梅梅身上的確沒有做那事的痕跡。
只是,他膈應啊。
湯梅梅出軌的心不會有假。
沒做卻勝似做!
一想到這,他心中就有股無名怒火瘋狂升騰。
他沉著臉,厲聲道:“你給我跪下!”
“老公……”
湯梅梅撒嬌,但看馬凡齊一臉嚴厲,也只能按照馬凡齊說的去做。
乖乖跪在馬凡齊面前,然後抬起頭,可憐巴巴的看著馬凡齊。
馬凡齊見湯梅梅跪下,冷哼一聲,走到湯梅梅身後。
一拍湯梅梅屁股,又說道:“翹起來!”
“老公!”
“叫什麼叫,老子今天就餵飽你!”
……
管理樓,頂樓。
沈懿和顧婉站在陽臺,遙望著漸漸遠去的貨車。
“沈總,這永鑫鎮人都走光了啊。”
不知為何,顧婉有種孤獨蕭瑟悲涼之感。
明明大家都不出門。
明明平日裡也沒見幾面。
可人走,就是走了,心裡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
“走就走吧。”
沈懿抿著嘴。
按理說,永鑫鎮人走的越多,她的壓力就越小。
可當貨車滿載著永鑫鎮居民離開,她心中的壓力竟然越來越大。
她不知道前路在哪裡。
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
簡單概括起來,就是一個詞。
迷茫!
“沈總,還是沒有訊息嗎?”顧婉弱弱問道。
“沒有。”
沈懿明白顧婉問的是早先離開的沈俊雄他們。
她嘆了口氣,說道:“永鑫鎮人走得差不多了,等明天,我們就下去,把所有人召集起來吧。”
“真的?”
顧婉眼睛一亮。
這段時間她和沈懿兩個人住在頂樓,哪裡也不能去,她雖然沒說什麼,可實際上她都快被憋瘋了。
她陷入驚喜當中。
不過驚喜之後,又有點擔憂,“沈總,你說我們下去,會不會被人打死啊?”
“怕什麼?我是永鑫的老總,我還有很多食物,他們巴結我都來不及。”
沈懿語氣淡然,又看向茶几,“而且,我還有這個。要是真有不長眼的,我不介意殺雞儆猴。”
只見茶几上,一把銀白色的手槍躺在盒子裡,盒子邊緣還有幾枚子彈。
能坐上老總的位子。
她沈懿又怎麼可能是個簡單的人物?
……
與此同時。
距離永鑫鎮四五公里,永鑫煤礦邊緣。
四個男人揹著登山包,正居高臨下,看著緩緩駛離永鑫鎮的大貨車。
“少傑,那輛貨車上有二三十人,這下子,這座永鑫鎮應該沒多少人了吧?”一個面龐如刀削斧鑿的中年男人開口。
他的聲音沙啞,似乎被風雪所磨損。
“嗯,據我觀察,這座鎮子裡剩下的人不會超過十個。”
四個男人為首的是個二十八歲的青年。
青年膚色微黑,渾身肌肉鼓脹,哪怕是厚重的軍大衣,也無法遮掩那魁梧的體型。
他叫做朱少傑。
來自江口村。
而江口村位於永鑫鎮和綠藤市之間,距離永鑫鎮足有十幾公里的距離。
在極寒天氣出現以前,朱少傑是個荒野達人。
以及江口村平平無奇的一個村民。
但在極寒天氣出現後,他憑藉自己荒野求生的知識,帶領江口村村民艱難求生,很快就成為了江口村的精神領袖。
現如今,他在江口村一言九鼎,連村長都聽他的。
“這鎮子就剩下這麼點人,裡面還有食物嗎?”
朱少傑旁邊一個青年略帶擔憂的說道。
他渾身精瘦,但一米八幾的身高令人無法小覷。
而更加讓人忌憚的是,他的背上還揹著一把有些年代的雙管獵槍。
他是江口村的狙擊手。
出自獵人世家的陳少虎。
“有沒有總要進去才知道。”朱少傑道。
“那我們現在過去?”另一個壯實大漢興奮說道。
大漢身高足有二米,比魁梧的朱少傑都要高出半個腦袋。
而他的身形更是恐怖,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堵牆,普通人看上一眼就會心生恐懼。
他是江口村的前排坦克。
無錯書吧聶少牛。
“過兩天吧。”
朱少傑轉頭看向那輛快超出視野範圍的貨車,說道,“先回村,然後看看那輛貨車會不會拋錨。”
“好。”
身後幾人都點頭,眼中隱隱露出興奮之色。
要是這輛貨車拋錨就好了。
前段時間,就有幾輛汽車在他們村子附近拋錨。
也正是抓住了那幾輛汽車裡面的人,他們才知道永鑫鎮這邊的情況,才知道這裡煤礦無人把守。
才記起來這裡取煤。
他們身後的登山包裡,就是剛從煤礦取來的煤炭。
“走吧。”
隨著朱少傑一聲令下。
幾人揹著登山包,迎著風雪,漸漸遠去。
而永鑫鎮的人們,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
其實知不知道都無所謂。
因為。
有王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