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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農村生活

黃海的奶奶叫鄧佩荷,她是興化縣興太鄉嶺水村人。這嶺水村是興太最偏遠最貧窮的村莊。因為它不但位置偏遠。還缺小,小溪不下雨時乾涸,下大雨時,山洪卷著樹木,石塊,席捲而來。山上沒有樹林及小小樹叢,山上石多土少,田地也土質稀少石塊多多,,土薄地貧。 更缺少水流澆灌。鄧佩荷沒讀過書。但她會讀注音文字,還有羅馬拼音字。羅馬拼音是由一傳教士所傳,會的人很少,但可以記錄日常事項,甚至可以記錄故事,小說。會羅馬拼音的人都看得懂這種文字。更高明的是,羅寫拼音可以根據方言的語音記錄各種不同話語說的本地話,看的懂的人可以把它翻譯成漢語文字。比如漢語數字一,二,三,四,格城語讀為艾,奶,山,塞。興化語讀為索,嫩,沙,細。都可以用羅馬拼音拼出。讀出來,會講榕城話和興化話的人卻聽得懂。鄧佩荷會接生。那時候的接生婆一般不會消毒,剪臍帶消毒不嚴格,新生兒得破傷風死去的很多。還有產婦能不能順產,產程會不會預判,也不懂,生出來接著,生不出來也沒有辦法。等到幾個小時還生不出來,轉送醫院大都晚了。鄧佩荷不一樣。她懂得預防破傷風。她接生時包臍帶的布是開水煮過並曬乾的新白布。剪臍帶不用剪刀,用的是反覆煮過的新碗敲碎選留的磁片。這塊磁碗片接生時再煮一遍,煮開幾分鐘再用,沒有任何病菌留存。而用剪刀的多會有鐵鏽斑,,並常帶著破傷風桿菌。她還帶著一瓶碘酒。臍帶剪後,臍帶口周圍後塗一塗,消毒一下。她接生不收錢。接生成功主人家送幾顆紅蛋她也收著。不送也不討。另外,她的醫學院畢業的大女兒教她量胝恥外徑,判斷骨盆出口能否生出來。還有判斷胎頭有沒入盆。骨盒入口是否狹小。還有產婦是否有嚴重下肢水腫,有否脈搏不齊,過快,過緩。還有她會用木聽筒聽胎心,判L斷胎兒是否健康。如果判斷不能順產,她會建議並協助護送到婦產醫院接生。另外,她只給認識的人,親戚,教會教友接生。她接生新生兒都沒有發生新生兒破傷風的。而那時鄉村多半還是老法接生,新生兒破傷風發生率在五七年以前還是很高的。 鄧佩荷還漢識阿拉佰數學字。也就是1.2.3.4.5.6.7.8.9.0這些數字,而不用寫壹,貳,叄,䦉,伍,陸這些漢字數字她還會加法與減法,可以記數和計算。她是大腳,沒有裹小腳。那時稍稍有錢的人家的女孩都從小纏小腳。除了深山村莊和象豐亭這樣海邊洋化比較早的鄉鎮的女孩是放自然沒有纏小腳留大腳的。當然,豐亭等地從民國十年起,就逐漸不給女孩裹腳了。特別是抗戰發生以後,基本上不會給女′孩纏小腳。但是,鄧佩荷她是在1897年出生的,和她同齡的農村婦女大多是留小腳的。在豐亭居住時,有親戚來家居住。晚上解下小腳裹腳布有一米多長。放在椅子上,第二天早上早纏到腳上,最後穿進三寸小鞋裡。大部分裹腳布其實是用白布做的,洗的很乾淨,每日一換,聞不到臭味。完全沒有小腳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的感覺。倒是男孩穿球鞋,如三天不洗腳,洗襪子,一脫鞋子,全屋一股鞋臭味。

黃理常在豐亭,除傳道外,解放前還管理小學和教堂的房屋。教堂的衛生每天打掃一遍。門大開,除禮拜日做禮拜外,平常不時有教陡來教堂禱告,遷悔。教堂不遠是解放後的豐亭中心小學。解放前是學士小學。該學校是黃理常來豐亭前建的。據說是當時教徒捐錢籌備建造,後來學士村的鄉紳和興化縣政府教育局也出錢共同建造。學校為公立小學。教育局出工資聘請校長和老師來學校上課。但房屋和圍牆內的院子由教堂的傳道人具體管理。暑假和寒假期間每天學校大門的開,關。學校大院子的打掃,還有學校花草的種植,修剪,澆水,管理,還有學校圍牆內的十餘棵小龍眼樹的栽培和稼接都是黃理常在管理。解放以後,學校逐漸移交校長管理。黃理常除了領著互助組,合作社的人每年給校內龍眼樹上肥外,不冉管理學枚和教堂的安全和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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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理常在學士是市民,也是軍屬。一兒一女在部隊。沒有農田,但是士改時把他種的幾十棵果樹分結他。還有一小塊菜地。一九五三年全國開始大辦互相組,一九五六年合作社時,他也參加其中。沒有地,只拿幾十棵果樹參加互助組,合後社。這些果樹中,黃理常種的二十棵大棗有少許收成,每棵棗樹可收二十斤左右大棗,每斤只能賣幾分鐘。不值錢。但是己列入合作社財產,由合作社釆收,出賣。還有兩棵末稼接的木柚樹,結的柚子不甜,不能吃。還有幾棵香蕉樹,是苦蕉,不能賣,也沒收入。新種的學校圍牆肉十幾棵龍眼樹,剛剛開始結果,一年一棵樹只有二斤左右產量。沒有去來收,都是學校師生摘了吃。只有教堂後邊兩棵老龍眼樹,每棵每年有三百斤左右收成,每斤可賣二,三角餞,由合作社釆收。合作社其他人都是稻田,經濟作物幾乎沒有。所以把黃家市民也列入合作社中,就是因為這些大棗和龍眼樹有經濟收入。

公私合營黃理常的診所併入豐亭聯合診所。這個聯合診所就是豐亭中心衛生院的前身,屬集體單位了。他除了自已的眼科大夫的工作外,還兼任診所出納和收費員。他的主要收入是診′所的收入。參軍的幾女五五年前是供給制。沒有工資收入。五五年受軍銜後,有了工資,也會寄餞給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