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秒，顧思岑就倉惶的收回視線。
但那一秒的時間，足以讓她把對方熾熱眸光映入腦海。
燒的她耳根隱隱發燙。
她不曾看過他有這樣的眼神，即使是在三年前他們還沒分手的時候。
他的回答是那樣的迫切，就好像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早就印刻在心，隨時等著回答的那一天。
這可一點都不像顧思岑瞭解的周玄琛，在她的印象中，他從來都是冷冷的，無論喜或悲都少有表達。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懷疑他被奪舍了。
“顧總覺得我的意見如何？”
商堃突然開口，打破了原本微妙的氣氛。
挑釁的意味更為明顯。
周玄琛並沒有回答，只是身上的寒意更加明顯。
“我，我覺得挺好的。”
顧思岑恍然回神，後退一步，轉頭看著商堃和導演，餘光不自覺的瞟了一眼周玄琛。
這個商堃和周玄琛有過節？
導演聽罷拍手叫好，“好好好，化妝師！化妝師！趕緊帶顧總下去，準備一下！”
“不需要，我沒那麼金貴！”
……
化妝間。
進去後顧思岑大致掃了一眼後隨便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
在擺滿各種瓶瓶罐罐的桌面找到卸妝油後剛拿到手上，商堃就推門而入。
透過鏡子看了對方一眼後，低頭自顧自的擠化妝油。
揉開，抹臉，乳化，一個步驟接著一個步驟…
卸妝油糊住了顧思岑的眼睛，眼睛緊閉的她突然在桌面上摸索起來。
忘了提前把化妝棉放在顯眼且容易拿取的位置了。
就在她要往桌面的更裡端摸索的時候，手突然被牽住住，帶著她的手往旁邊走，直到摸到一包類似紙巾的物品後停下。
用手指觸控了一下觸感，最終確定是化妝棉。
“謝謝。”
“不客氣！”
商堃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顧思岑手上的動作停頓一秒後繼續。
一切流程結束後顧思岑看著鏡子裡自己旁邊的商堃，沒好氣的問道：“商先生好像很喜歡在背後捉弄別人？”
商堃挑了挑眉：“難道我不應該是在幫你嗎？”
顧思岑詫異，回想商堃的兩次突然出現，似乎好像真的是在幫她解圍。
在外面的時候，要不是商堃出口打斷，也不知他們還要在原地僵持多久。
她的手那樣被周玄琛牽著，若是要被有心人看見或者拍到，到時候又不知會鬧成什麼樣。
剛剛如果不是商堃帶她找到化妝棉，憑她自己一個人不知要找到何時……
顧思岑緘默了，一分鐘後，轉頭看著對方：“商先生有事？”
“等會直播的時候，希望顧小姐儘量表現的自然一點，或者可以裝作我們本身就認識，畢竟也算是個舞臺，也需要點直播效果。”
商堃依舊眉眼帶笑，明明是個比較嚴肅的工作問題，卻依舊被他說得帶點吊兒郎當。
顧思岑回敬對方一個淡淡的笑容：“商先生放心，這點專業度我還是有的。”
演戲嘛，她向來擅長…
商堃聞言拍腿起身，喜悅的心情沒有掩飾：“感謝顧小姐的理解，那既然我們本身就認識的話，等會直播的時候你叫我阿堃我就叫你阿岑！”
“啊！”
顧思岑驚詫的抬起頭，看向對方。
她什麼時候答應要和他裝作認識？她明明答應的是直播的時候儘量自然一點啊！
不等對方反駁，商堃立即就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出化妝間。
不給任何她開口的機會。
……
十分鐘後，顧思岑順利到直播間後臺候場。
直播間內主持人對著攝像頭講著串聯詞。
“我們剛剛跟有商堃聊到你們認為的劇裡最令人深刻的名場面，我看您和鹿姒都一同認為是在劇裡你給鹿姒上妝的那一段，不知商堃今天在這個直播間是否可以復刻一段呢？”
坐在沙發上的商堃聽到主持人的問題，佯裝一臉驚訝的模樣看著主持人，笑著回答：“啊，這麼突然的嘛？”
主持人也故作一臉看戲不嫌事大的表情看著商堃：“是啊，正好讓網友現場見識一下真正的‘死亡手法’，為此我們公司還特地請了我們公司的顧總代替鹿姒，以防你們提前溝通。”
“等等，你們公司的顧總？讓我猜猜她是不是叫顧思岑？”
商堃說著嘴角帶笑，一臉小得意的看著主持人。
“唉？”主持人遲鈍了一秒：“商堃怎麼知道我們顧總？”
“我和阿岑從小就認識，怎麼可能不知道！”
臉上得逞的表情越來越明顯，彷彿就在說：嘿嘿嘿，你們的計謀落空嘍！
後臺，顧思岑聽著商堃一口一個“阿岑”的叫著，有些不適應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果然，商堃就是天生就是吃演員這口飯的。
直播間，主持人故作惋惜的嘆一口氣：“失策了，失策了。”說完，轉頭把目光對準攝像頭：“那我們也不浪費時間了，有請顧總。”
顧思岑聞言走進直播間，把商堃想象成於書洛的模樣白了一眼對方後恭恭敬敬的向主持人問好。
顧思岑的話音剛落，商堃戲精般地接話：“過分了，過分了，臺上明明是兩個人你怎麼只問主持人不問我咋？友誼的小船要翻了啊！”
顧思岑也絲毫沒有緊張，自然地跟著接戲。
“呵，某人，來我們公司做節目也不說，怕不是成了影帝覺得我們高攀不起了～”
嘴裡雖說著揶揄的話，可全部表情都是帶笑，沒有任何不正常的表情。
聽便，作戲般地側過頭去，小聲的嘀咕：“說得好像原來就能高攀的起一樣！”
那模樣，簡直和於書洛一樣欠揍！
“滾！”
顧思岑條件反射一般的開口，像是對商堃說得，也像是對於書洛說的。
兩個人的表現都很自然，如同生活中的“怨種朋友一般。”
“我這下是相信了商堃和我們顧總相互認識了，這不和我那怨種朋友一模一樣嗎！”主持人此時在一旁接話：“行了，二位都別站著了，先坐下吧。”
顧思岑聞言，回來主持人一個溫和的笑容：“好，謝謝主持人。”
無錯書吧答完，轉身走到沙發邊上，選了一個離商堃最遠的位置坐下。
商堃看著坐下的顧思岑，沒好氣的開口“幹嘛！我嫌棄我啊！”
而顧思岑則故作一臉吃驚的模樣：“呀？被你發現了？”
一切是那樣的自然，就彷彿他們是真的從小就認識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