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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舊事

集團大廈樓頂辦公室,周玄琛坐在辦公桌前安靜的看著檔案。

桌角邊上的電子時鐘不停的閃爍著,擺在旁邊的水杯裡的水逐漸見底,亮著的電腦桌面是一對情侶在P大門口的背影。

桌面的檔案被分成相應的兩份,左手邊的是還沒有看完的,右手邊的是已經看完了的。

突然,放在旁邊的手機突然響起了來電鈴聲,思緒被打斷,周玄琛拿起手機一瞧,陌生來電。

沒有思考,直接結束通話。

把面前的檔案往右手邊一放,剛想拿一份新的,手機來電鈴聲又響了。

依舊還是剛剛那個陌生來電。

周玄琛拿起手機,看著不斷跳動的數字,猶豫了一秒,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裡出現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語氣帶著哭意,對方自然而又熟絡的語氣令他眉頭深深一皺。

剛準備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結束通話電話,電話裡又傳出另一個聲音,他放下手機的動作停住了。

他沒有說話,安靜的聽著電話裡的第二道聲音。

“您就是鹿姒小姐的經紀人吧?我是這個專案的總負責人......”

電話原主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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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在聽嗎?玄琛?喂?你有沒有...“

打斷了周玄琛繼續聽下去的興致,也不等對方把話說完,直接按下了結束通話鍵。

助理進來送新的檔案時剛好見周玄琛起身,手剛從電腦的電源鍵上離開。

助理有些詫異,“周總您要出去?”

“嗯,你跟我出去一趟。”

“是!”聽罷,助理忙疾走幾步把新的檔案放在桌面上,“周總是要去哪?”

周玄琛拿起手機往西服的內袋一放,思索了一下後開口。

“周吉新品釋出現場。”

“周吉?”

助理思索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周玄琛說的是他們周氏集團旗一個不起眼的美妝公司。

這幾年的經營一直不溫不火,要不是集團在背後撐著估計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這周總怎麼突然想到要去新品現場盯著了?

雖有疑惑,但他也沒有傻到直接開口問周玄琛。

“好的,我這就聯絡司機。”

.....

聯絡司機取車的時間足以助力瞭解現場的基本情況。

周玄琛剛一上車,助理忙拿出ipad給他介紹起來。

“今天釋出的是周吉聯合研究院出品的全套美妝產品,這幾年集團批下來的大部分資金都用於這套產品的研發,如今歷時三年終於研發成功,周吉上下自然是極其重視,今天就是產品預熱的直播環節,為了更好的宣傳週吉還請了鹿姒和商堃來現場。”

助理說到這裡,不動聲色的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後排的周玄琛,他面色面色如常,閉著眼,雙手隨意的搭在兩腿之間。

“本來一切流程正常,誰知,到最後一個環節時鹿姒的手背突然過敏了,而最後接觸的就是產品中的口紅。”

鹿姒在直播前在手背上試了口紅的顏色。

“誰去處理的?”

周玄琛依舊閉著眼。

“說來也奇怪,周吉上報上來的專案負責人是陳啟,而如今在現場處理的是周吉剛上任的顧總,叫顧思岑。”

助理說完,立即又看向周玄琛,這次對方不再閉著眼,長長的睫毛下是幽黑沉浸的眼眸,面上的冷漠在聽到最後一句話時消退了半分。

儘管在外人看來對方依舊是冷若冰霜的模樣。

周玄琛沉默了一會,隨即從西服內袋裡掏出手機,在通訊錄聯絡人的頁面找到齊帛的名字,按下撥號鍵。

電話剛接通,沒等周玄琛說話,對面的齊帛率先開口。

”你們夫妻怎麼回事啊?顧思岑半小時前剛給我打電話,怎麼現在又輪到了你?”

“岑岑給你打過電話?”周玄琛的語氣裡明顯有些驚訝。

“對啊!就在半個小時前,因為她們公司拍攝現場出了事。”

電話裡的齊帛停頓了一下,:“你別告訴我你突然給我打這通電話是因為同一件事。”

“嗯。”

周玄琛也不掩飾。

咋了?你倆吵架了?”

“嗯,鬧了點矛盾。”

提到顧思岑和他的事情,周玄琛說話的語氣都不自覺的平和下來。

“哈哈哈哈哈哈!”電話裡傳來一陣齊帛的笑聲,“周玄琛,沒想到你也有今天,想當初在宿舍你讓我們吃了多少狗糧你還記得嗎?”

周玄琛不再說話。

“話說你們這都七年了還不結婚,我可告訴你,小心七年之癢!到時候人跑了,我看你到哪裡哭去!”

齊帛的這句話似乎是點到了周玄琛的什麼穴位一般,一根無形的繩子悄然地揪住了他的心。

“不跟你說了,我到現場了。”

齊帛說完就掛了電話。

齊帛和周玄琛、顧思岑一樣,是京圈人,只不過在繼承家產和夢想之間他選擇了後者。如今在京城P大附屬醫院任職。

周玄琛和齊帛是大學同寢室的同學,是顧思岑回國內生活後第一個認識的京圈人。

汽車飛速的行駛在公路上,天空灰濛濛的,一朵一朵的烏雲積壓在天邊,看著窗外的景色的景色思緒不自主地往外飄去。

母親曾說過,他的冷漠有一天終究會成為一把傷人的武器,對此他一直是不以為然,他認為只要他身邊的人懂他就好了,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直到那天,他在顧思岑的眼神中看到她對他的恐懼時,他徹底明白了母親的這句話。

那天,也是這樣一個天氣,顧思岑站在人群中即使受著各種人的冷嘲熱諷,卻依舊笑得溫和體面,大方的承認自己的身份。

明明就在前一天她還藉著酒勁向周玄琛哭訴說討厭整天演戲的自己...

顧思岑縮在他懷裡,哭得梨花帶雨,怎麼哄都止不住。

心臟被一點一點攥緊,痛到逐漸無法呼吸。

那晚過後,他發誓只要在她身邊一天,就一定會讓她好好做自己。

僅僅過了一個晚上,顧思岑又演了起來。

他生氣了,不僅是氣對方,也是在氣自己。

那晚,他罕見的沒跟她說過話。

直到送她到家樓下後徹底爆發。

“岑岑,這麼多年了你還要演到什麼時候。”

他忘不了顧思岑在他懷裡哭成小人的樣子,他也忘不了那種心臟被狠狠的揪成一塊的痛感。

既然那麼在意,又為什麼要裝?

可是他只顧著自己的情緒發洩,卻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說這話時的語氣是那樣的冷。

他以為她會理解他的意思,可看到對方害怕的眼神時,他慌了,他第一次在她的眼神中看到慌張、恐懼和無措…

冷漠是一把傷人的利器。

如今被傷的第一個人還是他從懵懂青蔥時期就開始放在心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