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靈山？”
這個名字從聞曦口中說出，姜七夾菜的筷子一頓，收了回來。
“怎麼會想到去那個地方的。”
九靈山啊！這個存在於她記憶中有些年月的地方，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地方什麼都沒有，荒的很，蚊蟲還許多。”還有……還有什麼來著，忘了。
聞曦打斷她的話。
“可那地方金銀財寶無數，聽聞還有一座地宮，而這地宮底下還鎖著一條龍。”聞曦邊說著話邊極為自然的看向姜七。
龍啊
只存在於人類口中傳說的上古之物。
“只是一座地宮，困不住那樣的巨物，你知道龍那種生物實力有多可怕嗎？”
“嗯？很可怕嗎？”更可怕的她都見過，何況姜七覺得這世間再無能讓她所見即驚豔的龍了。
“怎麼？你們海族沒見過龍？”
也有可能，按照聞曦活著的年紀沒見過龍也正常。
曾幾何時，掌管整個海洋的霸主痕跡消失在大陸上。
至於因何原因，無人可知。
“此去兇險萬分，可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如果我回不來……”
“那我就幫你把沈宴宰了讓你們在陰間團聚。”
聞曦一怔，倒也不必。
“你為什麼不問我想去九靈山拿什麼？”
“你要去拿什麼？”姜七順著她的話往下，問的很不走心，明顯心思都在吃的上面。
“你可以再敷衍些的。”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姜七要是再不懂聞曦的意思她就是傻子了。
擱在桌上的筷子發出輕微的聲音。
“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聞曦靠近姜七，從對方的眼裡看見自己的身影。“九靈山不僅有山海傳說，和束縛於地宮的龍，還有龍族的寶藏和割裂時空的靈器。”
姜七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你說什麼？”
“龍族的寶藏。”
“不對，最後一句。”
“割裂時空的靈器。”
割裂時空的靈器？在九靈山。“你怎麼知道的這些？”
“九靈山全面被封之前，有十幾個人擅自闖入，十幾個人無人生還。哦不對，還有一個官方給的說辭是失蹤。只有少部分人知道那些人原本就不是什麼驢友。全都是身手不凡且有組織有預謀進入九靈山的隊伍。唯一活下來瘋瘋癲癲的那個人至今還被關在天師盟裡。”
屋外不知何時起了風，那風打視窗而過，搖曳的樹影映照在玻璃上有些猙獰。
聞曦愣了一瞬，閉了閉眼認命的往下說。
“別太詫異我為什麼知道這些，能在人間行走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沒有些自己的勢力。”
也不是很詫異，畢竟姜七自己都有線人，也就是年紀大了些。
仔細想想，她似乎忘了那些線人叫什麼名字，現在何處。
就在姜七發愣的時候，聞曦接下來的話更加的證實先前疑慮。
“唯一活下來的那個人，在僅有的幾次清醒中，都提到了他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和這個世界很像，甚至保持著一定的平行。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
“存在著世界之外的世界，而九靈山就是連線兩個世界的媒介。”
……
氣氛一下變的嚴肅起來，坐在對面的姜七斂去眸中的漫不經心，手指有些煩躁的落在桌沿。
……
聞曦失蹤的訊息在十日之後傳到姜七耳中。
此時餐廳服務員剛好上了一盤她喜歡的牛排。司瑾鬱就坐在她對面。
早晨起床就覺得天氣很好，適合兩個人約一次會。
還在北城的人直接到了帝都，乖巧坐在司瑾鬱辦公室。
等他推門而入那一刻，原本空曠的房間裡多了一抹讓人移不開眼的倩影。
只那一瞬，心中見不到人的煩悶都消散的乾乾淨淨。儘管如此，他還是稍稍收斂釋放出來的過多情緒，快步走到姜七面前。“等了多久？”
時間正正好卡在12點，拍了拍身邊空出來的位置，有事坐下聊，姜七不太喜歡被人俯視的感覺。
輕微響動聲、椅子在地上摩擦出聲音。下一秒司瑾鬱坐在姜七對面，他身下是剛才手拉動過來的凳子。
姜七眼睛一眯，是不想和她挨在一起坐？
不過很快她就懂了，司瑾鬱幾乎是面對面擁著她，帶著熱度的掌心很輕的順了順她的背。
“有點困。”想揉眼睛的手還沒覆上眼皮就被他輕輕握住手腕。
姜七迷糊的眼一下大了許多。
什麼意思。
不讓她揉？
下一秒，眼皮被一抹溫熱觸碰，酥酥麻麻的讓她下意識閉了眼。
像過了一秒，又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司瑾鬱站直了身體，手臂稍稍用力，抱小孩似的抱起姜七，往休息室走去。
怕掉下去，姜七用力的勾著男人的脖子，整張臉埋進對方頸窩，阻止了他進一步的動作。
“今天不睡了，有事。陪你吃完飯就走。”早上起床，心緒亂了，淺淺算了一卦，卦象模糊不明。聞曦會遇到危險，而這份危險隱隱和她有關係。
所以她看不明白，也不知道與她相關的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算不出自己的命運，是福是禍皆不知。
“要多久。”要多久的時間。
要多久？一個從來不認真計算時間的人，聽了他的話也有一瞬的愣怔。“大概……很快。”她還是不習慣做出承諾，哪怕這個人是司瑾鬱，跟別人比起來在她這裡會有不同的司瑾鬱。
司瑾鬱想選個僻靜的山莊，姜七說她只想吃牛排，比較浪漫。
車在前面掉頭拐彎去了另一家餐廳。
菜上到一半電話鈴聲響起，顯示陌生號碼。
司瑾鬱將切好的牛排和姜七的對換。
“不接？”
啊！得接。
抽紙擦了擦剛才捏了薯條的手，撈過手機摁下接聽鍵。
說話的是一道陌生的男聲，不過姜七還是聽出來對方是聞曦的經紀人。
對方唯唯諾諾，聲線顫顫巍巍。
“請問是姜七姜大師嗎？”聞曦臨走時說過，如果四天後她沒回來就聯絡姜七。還著重強調了，好好說話，態度一定要好。
姜大師聽著中年男人略帶狗腿的聲音，十分滿意，揚了揚唇。
“把地址發給我。”
緊接而來是結束通話的聲音，張群十分疑惑，他連地址都還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