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藤蔓。
樹妖就只能在火焰中等死。
曲靈正在為村民服用血氣丹,先吊住命再說。
樹妖已經沒了動靜。
而它的根部,主動斷去了一根樹根。
扭捏著向地下鑽去。
蕭浪一口把樹根拽了出來,狠狠地晃了幾下。
也許是被晃暈了,也許是被咬死了,樹根徹底化作一塊枝丫,紋絲不動。
妖怪的真身老遠都能聞到,說不定是寶貝,先攢起來再說。
曲靈見樹妖已經燒完,去掉火焰後。
喚回蕭浪後,雙手一捏符咒,地上出現一圈傳送陣。
眨眼間便回到了村口。
蕭浪不得不服自己的眼光:“跟這富婆真的跟對了。”
村民見到失蹤的親人迴歸,紛紛奔走相告。
不一會兒就被人群團團圍住。
受傷的村民也被帶下去安睡,曲靈已經看過了,都是被吸取了生命精華。
除了會減壽十幾年,倒是不會立刻死去。
村民對曲靈和她的神獸頂禮膜拜,在村長的指揮下迅速準備酒席。
在席間,村長已經紅光滿面,對曲靈從頭誇到尾。
其他村民沒有文化,只能跟著附和。
人逢喜事精神爽,哪怕是米酒,也讓不少人喝的酩酊大醉。
曲靈也被誇的飄飄欲仙。
破例喝了一些酒糟。
誰知她酒量不行,一口就倒。
村民唏噓道:“雖是上仙,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哈哈,我們繼續。”
酒過三巡,月照當空,村民們也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倒是村長,雖是滿臉通紅,但依舊穩穩當當地繼續痛飲。
除了他,也就剩蕭浪還在一邊,把樹根當骨頭啃。
白狼則陪在身邊。
老村長拿起了一碗酒,猛灌一口後。
看著曲靈笑道:“不愧是大門派的弟子,連那成精百年的樹妖都能降服。”
隨後又自言自語道:“修仙修仙,修到最後,又能獲得什麼呢?”
“長生嗎?長生以後,又能怎樣?”
“老夫早已參透生死,哪裡會在乎長壽與否,只要問心無愧,活的少一點又有何憾。”
說完,老村長又猛灌一口米酒,好似想要醉去。
可他卻怎麼也醉不了。
沉默許久,他又自言自語地說道:
“可惜啊,越到老了越怕死。這才發現,所謂參悟生死不過是自欺欺人,只因為求不得,安慰自己罷了。”
“好在老夫醒悟的不晚,靠著早年學到的邪修功法,今日終於再進一步。”
把最後一口酒喝完以後。
老頭扔掉了柺杖,站起身來。
蕭浪和白狼也站起了身。
“白狼,來吧,讓老夫看看你的本事。”
蕭浪微微一愣,然後咆哮道:“我特麼以為你是對我說的呢,鬧了半天誰在等著收拾你個糟老頭,你都分不清是吧?”
蕭浪一進村就聞到糟老頭身上的噁心味。
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而山上的那隻樹妖,雖然身體有血液流出,卻沒有難聞的氣息。
只能寧殺錯不放過,先把人救了再說。
現在看來,樹妖才是好的,這些日子從村長手裡救下不少村民。
這老頭現在也不藏了,想必有所突破。
只是蕭浪沒預料的是,那傻丫頭真就喝了一口米酒就能醉。
老頭為了保險,特意沒在她的碗裡下藥啊。
反倒是那群莊稼漢子,一個比一個能扛,結果就拖到現在。
老頭此時緊盯著白狼,完全不在意蕭浪。
“假若進村之時,老夫尚且不是對手,現在為時已晚,老夫已然步入築基,你們兩頭畜牲,沒有半點機會。”
蕭浪不清楚築基的水平,不敢貿然行動。
反倒是白狼一下竄了出去,卻被老頭御出的定身符定住,隨手甩開。
白狼頓時暈了過去。
老頭哈哈大笑:“這就是築基後的力量嗎,大名鼎鼎的御神宗靈獸,不過如此,哈哈哈哈。”
他邁出腳步,走向白狼,準備致命一擊。
蕭浪都受不了了:“真就認錯了對手唄,竟然敢背對著我?”
雙腿一蹬,撲向老頭。
只見老頭的衣服無風自動,身冒紅光將自己裹住。
但他小瞧了黑狼,紅光根本沒有擋住蕭浪的腳步,被咬住了左肩。
“啊。”
老頭萬萬沒想到,一頭煉氣三重的普通狼,竟然快把他的骨頭咬碎了。
任他怎麼甩也甩不掉,牙齒如同鑲嵌在他肩膀一般。
黑狼的肉身極強,任憑怎麼捶打,都沒有吃疼的模樣。
他這才知道,自己找錯了對手。
“不是已經築基了麼,雖說不夠穩固,怎麼會如此不堪一擊。”
很簡單,因為蕭浪用了技能:狗仗人勢。
技能解釋沒說不能綁敵人,更沒說綁完以後不能咬啊。
所以這次綁的就是老村長。
百分之五十的築基屬性,加上蕭浪自身的肉體強度,輕視之下,擋的住才有鬼哦咧。
可為時已晚。
蕭浪都牙齒已經咬碎了他的左肩,正咬向他的脖子。
情急之下,他的眉心射出一道精光,朝曲靈飛去。
蕭浪不知那是什麼,只能竄過去擋住。
精光打入蕭浪的身體,頓時讓他陷入沉睡。
恍惚之間。
蕭浪感覺自己在做夢,夢到了回到原來的世界,此時他穿梭在街頭,正考慮去哪家店解決晚飯。
突然發現馬路中間站著一個老頭。
他正慌慌張張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大喊道:“這識海為何如此怪誕?”
原來老頭見身體撐不住,想要奪舍曲靈。
卻被蕭浪阻擋。
索性將錯就錯,大不了成為妖修。
自己境界還不穩,奪舍狼的風險也小一些,畢竟,一頭野狼能有什麼意識。
進入識海以後,還沒找到黑狼,眼前突然竄出一些奇怪的鐵車,把他嚇得不輕。
周圍的人穿著奇怪,來回不停穿梭著眼如燈火的鐵車。
“這真的是一頭狼的意識之海嗎?”
蕭浪見到馬路中驚慌失措的老頭,才想起來自己是在做夢。
不禁摸了摸額頭的汗水說道:
“嚇死我了,還以為待會又得回去加班呢,原來只是奪舍啊。”
蕭浪摸了摸下巴,思索道:“既然這裡是我的意識,那豈不是想怎麼玩都行?”
一個響指過後,場景迅速變化。
夜晚轉換成了白天,周圍也變成了城樓模樣。
見到熟悉的場景讓老頭不禁安心了不少。
正要重新打探識海,卻發現自己被繩子綁住。
身旁還站著一身奇怪裝束的人,肩膀上掛著奇怪的黑色武器,嘰裡呱啦地說著沒聽過的語言,向城下喊話。
老頭此時才發現,城下也站著一群人,似乎在攻打城樓。
服飾也很奇怪,既不像凡人,也不是修士。
為首的年輕人拿著號角一般的工具,大喊到:
“二營長,你她孃的義大利炮呢,給我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