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今天來是專門找您的。”
“你也想……小兄弟,大姐有病,你要是真想,就……”
麻凡老臉一紅:“大姐,我找您有正事,咱進屋說。”
看著家徒四壁的屋子,麻凡心中嘆息。
男人賣xue,女人賣shen,不到窮途末路,哪個女人會自甘墮落呢?
“大姐,這些錢給你。”說著,遞過去一疊錢,他不缺錢,再說都是腳盆友人贊助的,不心疼。
女人慌忙擺手:“這,這太多了,能累死你!”
麻凡無語,自己這麼像來做生意的嗎?
“大姐,這錢是小日子贊助的,您拿著,把病先治好,以後好好過日子吧!”
女人看著麻凡誠摯的臉,眼圈慢慢紅了,捂著臉小聲啜泣。
“謝謝你,把我當人看,除了二傻子,沒人瞧得起我,甚至當面戳我的脊樑骨。”
“唉!”麻凡嘆口氣,又取出一些錢,“如果你有外地的親戚,就投奔他們吧,換個地方開始新生活。”
女人定定看著麻凡:“小兄弟,你是個好人,姐要是年輕時遇到你多好……”
麻凡沒想到收到一張好人卡,他沒問女人的故事,不想給自己添堵。
告別了對方,就返回四九城。
剛進前院,就看到閻埠貴身邊圍滿了人,眾星拱月般圍著笑容燦爛的閆埠貴七嘴八舌。
閻埠貴拄著拐,雖然狼狽但不頹廢。他滿臉喜色:“老話怎麼說來著?人不可能一直走背字!這叫否極泰來!”
“我還以為腿斷了之後,這輩子只能打掃衛生了。沒想到啊,居然有成為工人階級的一天!”
“是啊,三大爺您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真讓人羨慕!”
“那可不,三大爺如今調到軋鋼廠後勤,這可是肥差。”
“聽說比在車間強多了!”
“那可不,你看看傻柱就知道了,就是食堂幫廚都有的是人搶著幹!”
閻埠貴洋洋得意地聽著眾人吹捧,忽然看到回來的麻凡。
他臉上笑容慢慢褪去,語氣開始陰陽怪氣:“人不能一直走背字,可也不能一直好運。有些人猖狂大勁,估計也快要倒黴了!”
眾人回頭,看到麻凡,頓時明白怎麼回事了。
“三大爺,一個看門的,別跟他一般見識。”
“是啊,門衛也歸後勤管,沒準以後您是他領導呢!”
“要我說啊,有的人就該主動搬走,自從沒娘了之後,攪和得院裡沒安生過!”
前院的二賴子正好在家,聽到眾人擠兌麻凡頓時不樂意了。
“你們這群老婆舌,沒事亂嚼舌根子,一個個的閒出P了?”
三大媽橫了麻凡一眼,鄙夷道:“二賴子,跟你有嘛關係?不就因為麻凡沒事接濟你家嗎?這點小恩小惠就把你收買了?”
“就是,本來以為二癩子伺候個臥床老孃挺可憐的,沒想到這麼願意捧某人的臭腳!”
“30來歲了還沒個媳婦,註定是絕戶!”
二癩子頭上的疙瘩憋得通紅:“你們他媽給老子閉嘴!”
說著就要衝過去開幹。
麻凡見狀趕緊拉住二癩子的胳膊:“二哥,別別往心裡去,可不能衝動!”
雖說四合院壞人多,但還是有幾戶人家不錯的,他們從不參與四合院的狗屁倒灶,安心過自己的小日子。
二癩子紅著眼睛:“小凡,你聽聽他們說的是人話嗎?也不怕以後下去遭報應!”
麻凡笑眯眯道:“放心,用不著下去,在上面就快有報應了。”
閆埠貴一瘸一拐走了過來:“麻凡,你這話什麼意思?”
“三大爺,剛才你們在那嗶嗶半天,我可一句沒反駁。嘴長在你們褲腰帶上面,說什麼是你們的自由,輪到我說兩句就不成了?”
“休得無禮!麻凡,你怎麼說話呢?誰的嘴長褲腰帶上面了?”
“要不,長褲腰帶下面?”
“你……粗俗!”
三大媽呸了一口,斜眼瞪著麻凡:“老閆,他一個看大門的,有什麼了不起!別和他一般見識!你以後也是軋鋼廠的人了,沒準還是他領導呢!”
閆埠貴點指麻凡,陰沉著臉:“小子,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說話做事要留點餘地!”
“成,這句話我收著,一定儘快還給您!”
雙方不歡而散,麻凡把二癩子勸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大晴天!
閆埠貴昨晚睡得賊好,凌晨四點醒後還捶了三大媽一頓。
深呼吸,感覺空氣都是香甜的,和後世那個表字的心情完全不同。他輕咳一聲,躊躇滿志地向軋鋼廠走去。
周圍路人見一個瘸子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都在旁指指點點,讓閆埠貴愈發怨恨麻凡。
要不是麻凡,自己怎麼會瘸了?
等著吧,自己在軋鋼廠一定好好表現,爭取成為他的上級,然後好好料理他!
敲門進入楊廠長的辦公室後,閆埠貴腳步一頓,愣在了原地。
只見麻凡正癱坐在楊廠長對面的長椅上,喝著茶水抽著煙,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
他一個看門的,怎麼能在廠長辦公室這麼隨便?在廠裡也這麼沒規矩,自己以後熟悉工作後一定向領導參他一本!
楊廠長見到來人,開口問道:“這位同志,您好,請問你是?”
閆埠貴緩過神,微微挺胸,扶了下眼鏡:“您好,我是紅星小學的閆埠貴,剛調到咱們軋鋼廠,今天是來報到。”
楊廠長忙站起身,一臉驚喜:“歡迎歡迎,閆老師,您可是文化人,到我們廠可是大材小用啊!”
閆埠貴靦腆一笑,不動聲色瞥了麻凡一眼:“廠長,我和麻凡是一個院的鄰居,據我所知他在門衛工作,不知他今天來是做什麼?”
楊廠長笑容收斂,和麻凡對視一眼,淡淡道:“麻凡是來和我彙報工作。”
閆埠貴眼珠一轉:“廠長,按說我剛來,不該多嘴,可如今我也算軋鋼廠的一份子,本著主人翁精神,有些話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