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不好意思。”
姜早早嘴上說著不好意思,動作卻慢吞吞的。顧淮免自然不會任由她摔下去,不得不熬著。
女孩從某個地方抬起重心笑眯眯地往前坐了點。
這下舒服點了。
她舒了口氣,嬌滴滴地用完全壓制住身下男人的姿勢,攏了攏凌亂的頭髮。
擺明了故意的。
顧淮免的臉色明顯變黑了幾分。
燈影下的身影緊貼,看著曖昧旖旎。
如果不是姜早早那張嘴和小臉實在太過欠揍的話,顧淮免可能會覺得今天這一番放低的姿態倒不算很難接受。
結果她先拿起勁來了,熟練地把小巧的下巴擱在他胸前言之鑿鑿道:“我覺得哥哥你這人陰晴不定,實在太難搞。”
顧淮免無聲嗮了一下,等著她掰著指頭自我介紹後的最終目的。
“嘖,有待觀察。不許在任何人面前提起我倆的關係,攔了我的桃花運!”
明明就是怕姜文柏知道了給她斷水斷糧,小腦瓜倒是轉的挺快。
殊不知姜文柏早就看穿一切,就等著她自我糾結的這段時間乖巧得不敢作妖呢。
“姜早早你不要太天真,你所謂的任何人哪個不認識我?還是你什麼時候認識了些盲人朋友?”
她那副一見宋晚凝就炸毛護食的小貓模樣,三歲小孩見了都搖頭。
顧淮免難得幽默,氣勢又弱了幾分的姜早早卻笑不出來,急中生智道:“沒聽姜文柏說讓我去姜氏上班嗎?姜氏除了高層之外你認識幾個?”
“…再說了我哥又不知道。”她小聲嘀咕。
顧淮免不準備拆穿地預設了,姜早早又贏了。
“24小時待命的工作狂,除了我姜早早大發慈悲哪個美女見了你不萎啊?”
“還有嗎?”顧淮免看她這小嘴巴巴個不停的架勢估摸著不胡說一番發洩完定然不罷休,乾脆耐心地讓她說個夠。
反正這久違的嘰喳聲他也確實想念。
“當然了!你還挑食,也不知道這一身肌肉從哪冒出來的!難道哥哥每天蛋白粉當水喝?”
姜早早嘖嘖兩聲戳戳他硬成幾塊的腹肌,眼也不眨地亂說。顯然故意忘了他一口氣爬上山頂,自己累成狗的慘痛經歷。
“還有一天到晚對別的女人拋媚眼,好不要臉。”
“呵。”這點顧淮免倒是不敢苟同,來了短短一個禮拜讓各種髮色的男人上趕著倒咖啡的可不是他。
短短一個呵,讓姜早早又一次心虛了。
但不好意思,她不承認。
“還有…”
姜早早說得嘴巴有點幹,卡了殼。
事發突然,一股腦地說了幾句也實在想不出什麼缺點來了。撇撇嘴看了一眼突然異常沉默繞過自己的腦袋抬起手的男人。
條件反射地一驚。
“哎哎哎,你脫手錶幹嘛?”
話音未落。
一陣天旋地轉,姜早早被蛋白粉養大的顧淮免輕易地調轉了位置。
“你猜幹嘛?早早…”
顧淮免拖長了尾調,舌尖下壓的兩個字在微啞的嗓音加持下格外好聽。緊實的線條壓得姜早早哼唧兩聲。
男人被她誠實的模樣逗笑了,滾動的喉結抵在她耳邊撓得人心癢。
隨手揮開床上硌了他許久的毛絨玩具。也不知什麼小孩習慣,去哪兒都要單開個行李箱拿上她那一堆醜了吧唧的娃娃。
夾雜在其中的手錶也被揮在地上,姜早早後頸託著的大手頓了一下,又猛地捧著她向前。
“砰──”
好在地毯厚實,那塊貴得一下子數不清幾個零的表發出沉悶的聲響,就安靜地躺在了地上。
“唔…”
姜早早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被起初溫柔,漸漸兇狠起來的錯亂的吻吞進喉嚨。
還是個敗家的。
哈!她終於又想起個缺點了。
不過這個搜腸刮肚出來的缺點,眼神漸漸霧濛濛的姜早早根本沒法說出口就拋到腦後了。
炙熱的吻讓她的掙扎和猶豫統統煙消雲散。
直到唇瓣上傳來微微的刺痛,她嗚咽著輕撥出聲,換來男人拇指按著她唇瓣似笑非笑的一句——
“專心…”
這句話是姜早早昨晚的最後記憶了。
陽光太狡猾。
即使窗簾再嚴實再金貴,也總能找到縫隙溜進來,正正好好地打在女孩紅撲撲酣睡著的臉上。
連一顆叫太陽的恆星都格外偏愛她,顧淮免自認只是凡人一個,頂天也就是錢多了點的商人。
怎能敵得過光和熱。
可惜瑞士的太陽中看不中用,小姑娘只是迷糊著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直到肚子咕咕咕地捶醒她。
像正在做泰式按摩,姜早早渾身酸得呲牙咧嘴。難得第一件事不是去照鏡子,而是抬腳就去踹床邊挺拔站著的男人。
他看起來依舊精神奕奕,眉梢都染上溫柔的色彩。
顧淮免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細膩柔軟的腳,攏在手心。
“醒了?”
廢話文學顯然對一根筋的姜早早很有用,她弱弱地點點頭下意識應他。
“餓嗎?”
哎,抓住一個女人的心先抓住她的胃顯然也是更加有用的一招。
沒多久,姜早早一根手指頭都沒動彈地被抱在了腿上吃午飯。
顧淮免低頭就能看到她鎖骨邊微紅的痕跡,自若地拉起她的衣領遮個嚴實。
又不是一關機就重啟的電子小貓,姜早早偶爾也是會有點遲鈍的害羞。昨晚的畫面如碎片般飛入腦海。
光這一個欲蓋彌彰的動作就讓她雪白的面板漲起了粉色。
甚至蔓延到了脖子。
美色誤人吶!
姜早早不敢回頭,小口小口地吃起了手裡烤得金黃的吐司。
“要吃嗎…?”
小貓難得結巴,顧淮免覺得有些好笑地放下手裡的檔案。
“嗯?昨天定的規矩忘了?”
姜早早尷尬地擺擺手,真不知道一顆感冒藥的威力如此之大。
比如什麼她愛吃的第一口必須留給她,早上不論再忙都得打個電話請安…這種後知後覺羞恥起來的要求等到清醒了倒顯得有些無理取鬧了。
顧淮免只覺得好笑。
他除了賺錢之外從小便沒什麼太多的愛好,更別說口腹之慾。若不是在國外的時候傭人做的飯實在讓他胃疼。
他根本不會浪費時間自己做飯。
哪還會幼稚到和她搶食物?
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