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就是這樣了,我現在揹著治病的債務,還揹著和經紀公司解約的違約金,已經走投無路了。”
“這次能夠得到這個參加綜藝節目的機會,是我能抓到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謝謝你,王小強,你的恩情我一輩子忘不了。”
王小強偷偷摸了摸鼻子,屬實有點尷尬了。
他也沒插手啊,這都是謝南做的決定。
但是他還沒開口,就再也沒法開口了,只好把話憋回了肚子裡。
這投懷送抱的,他要是再開口解釋,豈不是倒顯得不解風情了?
“沒事了,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著,對於她說的話,他還是相信的。
之前他也從網上解過到一些情況,和張韶函說的基本大差不差。
不說別的,起碼在這一刻,他對懷裡的可人兒是有些心疼的,起碼在這一刻,他沒有多少邪念。
兩人分開,看著淚眼婆娑的張韶函,王小強主動沒話找話的聊著。
“安琪拉,一切都過去了,你現在除了還有點債務,最起碼是自由的,而且也擺脫了那不堪的原生家庭。”
“後邊你有什麼打算嗎?”
張韶函抹了把眼淚,目光灼灼的盯著王小強。
“我想把我賣給你,你願意嗎?”
“哎呦我去,這玩笑可不能亂開!”
王小強屁股底下像長了彈簧一樣,一下子彈到了沙發邊上,滿臉驚慌失措的表情。
他的動作,引得眼前的女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淚中帶笑的表情,反而有一種別樣的美感,讓人打心底的憐惜。
她沒好氣的白了王小強一眼,語氣帶著點兒嬌嗔的意味。
“你想哪兒去了,我是說我的經紀合約,我想簽到你的公司。”
“啊哈哈,你說這啊,害,我本身就是這麼想的,沒問題呀,很歡迎你。”
王小強不動聲色的又坐了回去,雖然表情還能保持平靜,但是心底確實是尷尬異常。
“這樣的話,只用簽字費,想必你的外債也能還清了!”
“對了,為了對你表示歡迎,我給你寫首歌當做禮物吧?”
“啊?真的嗎?我好開心呀!”
張韶函滿臉的驚喜,緊緊抓著王小強的胳膊,彷彿如果不能在王小強嘴裡聽到確定的答案,她就完全無法確信一樣。
“當然是真的,我從不騙人的,就算我是渣男這個事,我都是直說的!”
王小強一臉的理所當然,反而是張韶函有些害羞了。
她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剛才的那個吻,王小強熟練的扣開牙關,直接……
‘不過時間也太短了,但是除了時間短,感覺好像……還不錯?’
她亂糟糟的想著,完全不敢和王小強對視,羞澀的低著頭,作鵪鶉狀。
“走,跟我回公司練歌房,我幫你把歌寫了,順道籤一下合同。”
————
下午五點半,練歌房裡,張韶函已經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她託著下巴,靜靜的看著王小強拿著筆寫寫畫畫。
漂亮國五星上將麥克阿瑟說過,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她有些看痴了。
陽光穿過玻璃,灑在他的身上,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有些恍惚了。
“這首歌是我很久以前的一個靈感,結合你自身的經歷,我覺得會很適合你!”
“安琪拉?安琪拉?”
王小強看著發呆的張韶函,用手在她面前晃了幾下,總算是驚醒了她。
主要是她面帶微笑,雙目放空,一副痴女的樣子,著實有點破壞形象。
“啊?哦,不好意思,剛才有點走神了!”
“我說,這首歌……,喏,你先看一下,一會兒我帶你唱一遍。”
他把一張五線譜遞過去,上邊是清晰的曲子和歌詞,基本沒有塗改的痕跡。
“哦哦,好,誒?不對啊,這麼快?”
張韶函挑了挑眉毛,她有些吃驚了。
“怪不得有傳言說你是個保質保量的快槍手呢,之前我還沒信,沒想到……”
“你最好別信!”
王小強沒好氣的翻著白眼:“這都是哪裡來傳言?這不是純純的侮辱人嘛,快槍手這種詞,和我不沾邊好嗎?”
張韶函一下子也聽明白了,捂著嘴偷笑著,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滿滿的孩子氣,頓時滿眼都是寵溺之色。
“好好好,算我說錯話了,姐姐給你道歉好不好?”
王小強根本就沒生氣,她把王小強給哄好了,才開始專心的看起了詞曲。
‘阿刁,是個人名嗎,女孩子?’
剛看到標題,她就冥冥中有種預感,阿刁寫的就是自己。
她的神態一下子認真了起來。
“阿刁,住在西藏的某個地方,”
“禿鷲一樣,棲息在山頂上,”
“阿刁,大昭寺門前鋪滿陽光,”
“打一壺甜茶,”
“我們聊著過往,”
出於歌手的本能,沒看幾句歌詞,她就順著低聲哼唱起來。
“阿刁,你總把自己打扮得像,”
“男孩子一樣,”
“可比格桑還頑強,”
“阿刁,虛偽的人有千百種笑,”
“你何時下山,”
“記得帶上卓瑪刀,”
無錯書吧雖然不知道格桑是什麼,但是毫不妨礙,‘虛偽的人有千百種笑’一下子擊中了她。
“灰色帽簷下,凹陷的臉頰,”
“你很少說話,簡單的回答,”
“明天在哪裡,誰會在意你,”
“即使倒在路上,”
“接受放逐,困惑自由,”
“就像風一樣,吹過坎坷,”
“不平的路途,”
“漫漫的腳步婆娑,”
“慢慢的足跡斑駁,”
“或者,連一絲痕跡,”
“都不留在這裡,”
“可我 還是不會,”
“因為痛就放棄希望,”
“受過的傷長成疤,”
“開出無比美麗的花,”
“受過的傷長成疤,”
“開出無比美麗的花,”
她的眼眶裡已經噙滿了淚水,這字字句句,分明就是寫的她自己。
抬頭看了一眼王小強,淚水模糊了視線,有些看不分明。
但是她的心不受控制的悸動不已,這個世界上70億人,可能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比眼前這個男人更懂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