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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章 地心海洋的生存法則

元素依靠靜電和力場獲得能量。這就是地心海洋的生存法則。

可是來自地球表面的碳基生命是如何依靠靜電和力場獲得能量的?王曉京知道我以前在三三五八二所研究的方向是突破地外科技的,所以她對阿雷德.艾莎修女的話是好奇的。王曉京願意留下來追求從碳基生命到矽基生命生存法則的變化。而她的四位侍從楊薇、張穎、雪拉卓瑪、阿米子紅當然也就跟著留下來了。我媽媽聽說自己不會變為鬼魂,也和王曉京她們一起留在了這個位於地心海洋中央的獸皮帳篷營地裡。王曉京落落大方地向艾莎修女介紹了我媽媽,她自己和四位侍從的身份。艾莎修女聽了喃喃低語地說道:“原來你們來自東方的國度。你是……她是……你男朋友的媽媽……這是你的侍從……可是在這地心海洋中央……你們都要學會如何去連線靜電和力場。這需要心靈的力量才能夠……”

從此她們六人留在這片混沌海洋中間的獸皮帳篷營地裡一起學習矽基生命生存法則。可是矽基生命生存法則學起來十分不容易。首先,它不是書本或者媒體上能夠提及的知識。第二,它也不是需要身體的力量或者敏捷就能夠做到的。它是一種需要忘記一切的思想和靈感才能悟透的法則。

來到這片混沌海洋中間的獸皮帳篷營地之後,她們六個人都發現身體出現了奇異的變化。首先,飢餓感沒有了。這裡是地心混沌的海洋,沒有陽光。只有能量。能量由元素產生,王曉京她們到了這裡便自動獲得了能量。只是她們還不會使用,只是感覺到身體有了明顯的變化。艾莎修女並不用語言傳授能量的使用方法,她是個盲人,在這一片混沌海洋裡卻是暗中擁有神秘的力量的先知。她也是錫安隱修會留下來在這片地心海洋的使者。我媽媽覺得大家都是老年人住在一起方便,就留在艾莎修女的大帳篷裡和艾莎修女一起居住;王曉京獨自住一個獸皮帳篷,她的四個女侍從在旁邊的獸皮帳篷裡住下來守護著王曉京。這是一個依靠元素能量生存的世界,當然也是一片非常原始的洪荒世界。混沌的天空中,漂浮著一些忽明忽暗的綠色光團。長著黑色蝙蝠翅膀的海妖在肆虐的電磁風裡飛翔,她們的獸皮帳篷之外則是犬牙交錯的尖利礁石,像是某一種天然形成的矩陣。冰冷的洋流在尖利的礁石矩陣之間湧動著,之外就是無盡黑暗的的地心海洋。我媽媽在這裡也沒有閒著,她說自己什麼也學不會,就幫艾莎修女縫製獸皮。我媽媽之前做過製鞋女工,縫製皮革對她來說是輕車熟路的事情。這裡不需要掙錢吃飯,但是仍舊存在著貿易。艾莎修女說,每七十九個地心日,地心海洋裡就會有一個集市。你如果知道了集市的地點,就能夠到這個集市上去做交易。但是這個集市的地點每一次都在變化,找到它的秘密藏在一個古老的羊皮卷裡。

王曉京也感到好奇。來到這裡,她們六個人就沒有了飢餓感。除了艾莎修女,她們也見不到別的人。王曉京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達到了“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的狀態。可是並沒有達到“是故無受想行識”的境界。艾莎修女的大帳篷裡雜亂無章的放著一些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成的容器,地上鋪著的和帳篷四周圍著的都是一種雪白的獸皮。帳篷最裡邊倒放著一個不明生物的巨大頭骨做成的法座,上面也鋪著雪白的獸皮。艾莎修女成天穿著一襲黑袍坐在上面,雪白的頭巾垂下來遮住了她的盲眼。她彷彿一直都在那兒,彷彿又一直都沒有在那兒。因為,開始她還要若有所思地和王曉京還有我媽媽說上幾句話,後來她只是偶爾用古拉丁語自言自語;再後來她不和任何人說一句話。我媽媽見她不和人說話,就一邊幫她縫製獸皮一邊向她問這問那的。可是艾莎修女只是一日日坐在獸骨法座上冥思,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王曉京和她的四位侍從則感受著這個混沌世界給身體帶來的奇異變化。她們的頭髮和面板開始變得透明,而這種身體上變化隨著情緒的變化而變化;她們的面板和頭髮一會兒變得透明,一會兒又恢復常態。面板變得透明的時候,身體內的血管和流動的血液會發出藍色的熒光。當電磁風掠過混沌的天空,王曉京她們五個人會感到明顯的身體吸引和排斥。這種吸引力像是兩塊磁鐵的同極排斥和異極吸引的那樣,只不過力量更強。每當電磁風來襲的時候,她們的頭髮會一絲絲的直立起來指向天空,吸收電磁力場和能量。然後,身體時不時會產生對地面的排斥力場,從而使身體能夠在瞬間脫離地心引力而懸浮在空中。當她們意念不能集中的時候,電磁力場就會消解;她們就會掉落到地面上。王曉京從小養尊處優也見過不少大世面,但是這裡發生的一切是她不論是在圓京大學還是在紅牆內外都聞所未聞的。她最開始也有過驚異,在身體發生變化的時候也有過心理的抗拒和慌亂;最後,她變成了最入迷的那一個。她的女侍從楊薇、張穎、雪拉卓瑪、阿米子紅這四個人是經受過最嚴格的訓練的女戰士,為了王曉京的安全隨時可以把生死置之度外。她們受訓時有嚴格的紀律: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說的不說,不該知道的不知道;更不能打聽。對於身體發生的變化,她們更多的認為這是一種不為人知的武術。她們雖然受過最嚴格的訓練,心理素質、動作的敏捷性和協調性遠遠勝於常人;但是在意念的專注力上卻不及王曉京一人。當第七十七個地心日即將來臨的時候,王曉京已經能夠懸浮在七米高的空中並能緩緩落下;楊薇和張穎僅能懸浮半米高度;雪拉卓瑪和阿米子紅好一些,也只能懸浮到不到一米的高度。當意念專注力消散的時候,她們四人還會失去磁場懸浮力直接掉到地上。

我媽媽一邊縫製著獸皮一邊找艾莎修女說著話:“你們做修女的,應該就是我們那邊的尼姑吧?……我手裡這根針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不是金也不是鐵……我縫製的是什麼皮子啊?這長長的絨毛雪白雪白的特別軟和……”可是艾莎修女一直都坐在法座上冥思,由著她自言自語一句話也沒有回答她。

到了第七十六個地心日晚上(我們用地球日推算是晚上,因為這裡是一片混沌的地心海洋。沒有陽光,只有大量漂浮在混沌天空中的靜電光球),一直坐在法座上冥思的艾莎修女突然站了起來。她用顫抖的手仔細摸索著我媽媽縫製好的獸皮說:“縫的不錯。可以拿到集市上交易了。”她佝僂著身軀走出她的大帳篷把這塊雪白的獸皮放在王曉京手上說:“現在,帶上你的侍從。到這片混沌的地心海洋西邊去,替我尋找一個人。幫我把這塊獸皮交給他,他會給你一個寶物,沿途遇到的生物你們都可以殺死;奪取它們身上的東西,然後拿給地心海洋西邊的這個人看。”

王曉京和她的四位侍從遙望著帳篷營地外犬牙交錯的尖利礁石和洶湧冰冷的洋流,剛想集中意念利用靜電磁場懸浮起身體;艾莎修女喃喃自語地說:“到這裡來。我讓你們看看在這片地心海洋如何行走。”說著用手在空中劃了一個橢圓形的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