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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三十個銀幣

我回到圓京大學,有關方面直接讓我博士畢業留校任教。出於對鐵基生命與文明的一些瞭解,我任一所神秘研究所的主任。一邊研究鐵基生命和他們滅亡後存在於地殼中的鐵基物質與意識體對歷史時空的記錄,一邊為國家火星載人航天工程做工作。

我爸爸在老家農村突然有了錢,受到了一些人的覬覦。因為知道有我的身份地位存在,他們也不敢明著來偷來搶。他們在鄉下興起了各種賭局,讓一些手下殷勤的來約我爸爸出來玩牌。這時很奇怪的情況發生了,我爸爸在哪裡,賭局就會被查到哪裡。後來有人給地方上的黑社會打招呼說:“三金的爸爸搞不得。放棄吧,要不然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終於,為了免除我的後顧之憂,我爸爸被有關方面接到了圓京大學裡住下了。他很為我驕傲,也收斂了愛喝酒打牌的習慣;我怕他累著,就沒有讓他開水果店;又怕他閒出病來,就安排他在研究所裡打掃衛生。他也是個乾淨簡單的人,每日裡一向無事。他近來卻很高興,讓我看他撿到的一樣東西。說是這幾天天天打掃衛生都會撿到。我一看,卻是一枚銀幣。這枚銀幣一面是一個戴橄欖枝的頭像,另一面立著一隻鷹。我說:“爸爸,你在哪裡撿到的這些銀幣?一共有幾個?”爸爸高興的說:“我在研究所背後的一條小路上掃樹葉,這幾天每天都會撿到。有七個了。明天我就拿到景明園旁邊的文物市場去賣,說不定可以賣好多錢呢?”第二天,爸爸高興地對我說:“三金,這些銀幣好值錢的!一個一萬塊,爸爸七個賣了七萬塊錢!”爸爸每天悄悄地去打掃研究所後面的小路,希望能夠找到這樣的銀幣。一連二十九天爸爸每天都會找到一個,把我爸爸樂的成天笑呵呵的。拿到景明圓旁邊的文物市場上,他一共賣了二十九萬元!我的好奇心也被激起來了,放下手中的工作跟他去研究所後面的小路上去看個究竟。不料這次一個銀幣也沒有發現。一連幾天,爸爸沒有再發現銀幣。他有些失落。後來一個月過去了,他也沒有再發現一枚銀幣。我對他說:“爸爸,你這一生是足夠幸運了。買彩票,中大獎。生兒子,進圓京大學。打掃衛生,還能一天撿到一個銀幣。一萬塊一個,你白白撿了二十九個賣了二十九萬。夠了。你總得留點運氣給子孫吧,別用完了。”爸爸深以為然,就沒有再把打掃衛生撿銀幣的事情放下心上。日子很忙,我也忙著研究所和火星載人航天工程的事情——都要把這件奇異的事情忘記了。

直到將要進行火星載人航天工程最後確定火星航天員人選的前夕,我因為被選拔為火星航天員做身體檢查。爸爸在研究所裡打掃衛生的時候在我的辦公桌上又發現了一枚銀幣!我回來後看到了這枚銀幣,好像總覺得有什麼不對。這個秘密研究所是有嚴格的警衛的,這些銀幣是從哪裡來的呢?我就問爸爸道:“你每次去景明園旁邊的文物市場賣銀幣,給你一萬一枚的都是些什麼人?”爸爸高興的說道:“是一個女人。每次我去,她也不講價給我一萬塊一個收了。要不然陪爸爸去文物市場看看?”我覺得有些疑惑,就答應了。到了文物市場那個收銀幣商店裡,爸爸所說的那個女人卻不在。我躊躇了一會兒決定和爸爸離開。離開的時候,我突然有些明白了。因為我無論什麼時候出行,有關方面都派有軍人暗中保護。對方一定知道我過來了,所以不方便見面。我的目光注意到了文物商店門柱的右邊。她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用白粉筆畫了一個符號。這個符號我是認識的,甚至早已牢記在心。她既然知道這個符號,就和我是一路人。可是她是誰呢?難道是蘇兒?或者是別人?我要找到她。可是留給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火星載人航天工程很快就要開始啟動,之後我作為地球到火星飛船的技術總師會作為星際航天員全程跟隨火星飛船。那時候我的安保會升級到一級。會有軍人二十四小時特別護衛,任何人不得靠近我六米之內。所以我要趁安保升級之前找到她。她為什麼要高價收購我爸爸撿到的銀幣呢?聯想到門口那個神秘的符號,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由於對火星載人航天工程的突破性作用,在民間默默無聞的我卻在一定的層級內名聲如日中天。他們中有一家人看上了我,女方媽媽又有點兒猶豫我的家世太差。畢竟現在他們這個層級內是家族聯姻,大家各取所需;一榮俱榮的。他們早就調查過了,我爸爸是個賣水果的瘸子;現在雖說到了圓京大學裡也就是一個打掃衛生的人。這在他們看來,是無論如何拿不出手的。他們連鉅富都是不屑一顧,何況我家這些引車販漿之徒。後來這家的爸爸說:“俗話說得好,英雄不問出處。三金這個年輕人我看不錯。”這家的媽媽猶豫不決的說:“他爸,讓我們小京和這樣家庭的男生交往,是不是太草率了?”她爸爸說:“你懂什麼?他雖然和我們小京是圓京大學的同學,可是小京是我們安排進去的;而三金是透過高考考進去的!他頭腦聰明,知識淵博。而且身體素質透過了火星載人航天員的選拔!他現在搞技術沒有涉及政治。要知道,我們掌握的權利越大,覬覦我們的人就會越多。一些人出於各種複雜的目的想來攀附我們。與其被人搞陰謀攀附,不如我們自己選一個合適的人。三金自己那麼優秀,他爸爸是一個小商販沒有關係嘛!和這樣的普通人家交往,更能體現出我們對權力的謙卑。”她媽媽說:“關鍵是要看我們小京喜不喜歡。如果小京喜歡,我也沒意見。”

於是他們找到我在圓京大學讀書時候的老師出面,請我到了一處很神秘的小樓裡。女方的媽媽見了我,問了我一些基本的家常。我最初不知道他們的用意,後來看到了小京。我大約知道了他們的意思。王小京我認識,是歷史系一個胖胖的眼鏡女孩,白白淨淨的。在他們看來,只要他們願意,王曉京願意就可以了。可是有一條他們想不到的事情:他們沒有想過我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