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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南希月回來了

山寨門口就是一個很陡很陡的斜坡,南希月毫無防備被推的直接滾了下去。

滾動的速度,自然比不上追趕的速度,土匪們十分惱怒。

“好你個小娘們兒!居然敢耍我們。”

土匪們眼見追不上了,就將火氣全都發在洛凌的身上。

“兄弟們,給這婆娘點顏色瞧瞧!”

滾的時候,南希月依稀還能聽見那些土匪的暴喝聲,還有自己母親傳來的痛苦的呻吟聲與哭泣聲。

南希月心就像是被挖空了般。

她最後停在了一個小灌木叢下,南希月渾身上下狼狽不堪,眼中只有之前看見的那一幕,自己的母親和那一大堆粗鄙不已的山匪……

她站在原地,手上還殘留著母親剛才握著自己時的餘溫。

但是南希月的心卻已經漸漸的涼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的母親在土匪窩會是個怎樣的下場,南希月的臉上有淚水蜿蜒而下,但是她知道此刻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

慌忙的抹了抹臉上的淚,捂了捂胸前放著的東西,彷彿是有一股信念催生著她。

從那麼高的地方滾下來,原本嬌弱的南希月此刻卻絲毫感覺不到疼一般,不要命的一直往前路趕去。

四周月明星稀,時不時的有鳥鳴聲傳來,從前最害怕的夜路,現在也絲毫不懼。

她絕對不能辜負孃親拼死也要送自己走的決心,她要趕回京城。

趕回南丞相府,她要給母親報仇,要讓南希瞳那個賤人死無葬身之地!

……

希瞳自從拒絕了青玉之後,日子過的可真是不錯,可惜這好日子還沒過幾天。

這一天早上,正在房中看著書,白芍突然憂心忡忡的走了進來。

希瞳抬起頭來,掃了她一眼:“怎麼慌慌張張的,出什麼事兒了?”

小丫鬟耷拉著臉:“小姐,希月小姐回來了,現在就在前院和老爺在一處呢。”

聞言,希瞳翻書的手微微一頓,將書啪嗒一聲放在桌子上,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沒想到南希月都被髮配邊疆了,居然還能回來?

“希月小姐滿身是血的回來,可驚呆了府中的一眾丫鬟婆子。”小丫鬟看了看四周,確定周圍沒人才又開口說道:“可把我們老爺心疼壞了,趕緊又找了一堆大夫來,給小姐問診。”

白芍嘴上說著,突然就有些為自家小姐鳴起不平來。

明明都是親生女兒,為什麼差別居然會這麼大?

老爺對自家小姐挑三揀四的,卻對那個南希月關懷備至,明明自家小姐才是嫡出的正經小姐好吧。

希瞳雖然依舊笑著,但是嘴上的笑已經有些冷了。

白芍話落抬起頭來看向希瞳:“小姐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啊?”

人都已經回來了,就大大咧咧的躺在前院,整個丞相府都知道了。

希瞳身為姐姐,如果不去看看的話,倒是不太好說得過去。

她站起身來:“去呀,怎麼不去?我們走。”

白芍連連點頭,跟上小姐的步子,亦步亦趨的走在後面,那小模樣十分緊張。

主僕二人很快就到了前院,進門就看見了南風,面前年過中旬的男子,雖然看著憂心重重,卻看得出來精神氣極佳,整個人都活過來了一般。

絲毫不似前幾日在府中陰鬱著臉的模樣。

希瞳看了之後,略微挑了挑眉。

看見她來了,南風臉上止不住的喜色,微微收斂幾分。

回頭看了屋內一眼,似乎還帶著些緊張,對著希瞳就訓道。

“你妹妹如今回來了,這是好事兒,闔家團圓,你不要在外面大肆宣揚,聽見了沒有?”

他就怕此事被皇帝知曉,南希月就免不了一場牢獄之災。

希瞳也隨著他的視線往屋內看了一眼,就看見了無生息,死氣沉沉,軟如一具屍體,在無從前那股歡脫蹦躂勁的南希月,不置可否。

面前這人既然如今對自己造不成什麼威脅了,也沒有必要趕盡殺絕,對著面前的男人點了點頭,然後招呼著小丫頭就往門外走去。

南風見她這幅不知所謂,絲毫沒有禮數的模樣,又氣又怒,最終卻是沒有辦法。

這邊,希瞳則帶著小丫頭回了院子,安安生生的又過了幾天日子。

另外一邊,南希月終於在眾多大夫的診治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南風等了好幾天,久到他都以為這女兒會永遠的躺著,再也沒辦法醒過來的時候。

南希月終於醒了,他心裡有些激動。

這時也顧不上那麼多禮儀規矩,當即激動的走了上前。

“月兒。”

南希月眨了眨那雙有些乾澀的眼睛看向面前的父親。

嘴上還沒張開口說話,眼淚就已經先從眼眶中蜿蜒而下,頃刻之間就打溼了整張的小臉。

看的南風又是好一陣心疼。

屋內又是一片雞飛狗跳,丫鬟婆子輪番上來勸說著南希月身子剛好不宜情緒太過激動。

有什麼事兒慢慢說,不要哭。

南希月眼中的淚,這才漸漸的止住。

又等了半晌,見南希月終於恢復的差不多了之後。

南風這才把壓抑在心中許久的疑問給問了出來。

“月兒,你母親呢?”

聽見南風的詢問,南希月的心中狠狠一痛,張嘴就打算把事情的原委經過全都添油加醋的說一遍。

但是話到嘴邊,卻全部頓住,她不敢將洛凌被山匪凌辱玷汙的訊息告訴南風。

男人都是薄情而自私又極好面子的。

如果知道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攪在一起,哪怕不是出自情願的,心中也難免會有芥蒂。

就算不會,南希月此刻也不敢拿這個去賭,畢竟自己現在的籌碼已經不多了。

南風見南希月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心中有些著急。

“月兒,你母親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母親在去流放的路上,就……病死了,我害怕受苦,所以就跑了回來。”她咬了咬唇,最後一閉眼睛,把自己剛剛編的說辭又再講了一遍。

一邊說,眼淚一邊滴滴答答的從眼睛中落下來,整個人顯得蒼白又嬌弱,看著好不可憐。

南風聽罷,神色有些蒼涼,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