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問是問不出結果了，靈炔手搭在九唸的脈搏上。
“爹，咋樣了？”
九慕在一旁乾著急，以爹的修為這都探了快兩刻鐘了，還是沒什麼反應。
莫不是，莫不是，娘真的出了什麼事？
九慕胡思亂想著，他不想娘死啊！
在九慕急得都要哭出來的時候，靈炔才回過神，淡聲來了句，“念念懷孕了。”
念念，這不就是他娘嗎？
九慕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但是九念已經被靈炔抱回臥室了。
他進不去，自從六歲後，爹孃的臥房便再也進不去了，防他比防賊還厲害。
但是這次，在靠近的那一瞬間，門被推開了。
九慕來不及欣喜，便衝了進去。
可在拐彎處，距離床還有三米的地方頓住了。
他從來沒見過父親露出這般無措和悲痛的神情，像是，像是根本不歡迎那個孩子一般。
為什麼會這樣？
九慕一轉身，朝著門外奔去。
在九慕走後，九念甦醒了，掙扎著坐了起來，“你把慕慕嚇跑了。”
靈炔向來帶笑的眸中此刻蘊著淚水，“念念，我們不要……”
“不會有事，懷了就生下來好不好？”
這次她根本沒有吃超級孕育丹。
一切可都是緣分。
“念念，我害怕……”
像極了撒嬌粘人的狗狗，一個勁地扒拉著她，彷彿她下一秒就會消失一般。
九念知道他心結所在，嘆了一口氣，只能無聲得安撫著。
另一邊，九慕一路朝著紫月的方向派去。
恰逢紫月剛忙完一堆的建設工作，看著如星月般的小少年此刻急切的模樣，心中疑惑，走了過去。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九九和仙尊可不像是會欺負小孩的樣子。
九慕抬起頭，俯視著紫月，“紫月姨，我娘生我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紫月一愣，半晌才反問，“你怎麼了？突然問這個問題？”
九慕紅著眼，“我娘為什麼會在我三歲的時候才回來？”
除了娘出事，他想不到其他爹害怕的理由。
三歲之前的記憶突然被重新記起，可那時他也只模糊地記著一些。
但記憶中的爹了無生氣沒有一絲波瀾的樣子，他記得分明。
“所以是因為我，娘才出事的，對嗎？”
紫月心疼得看著不斷猜測的九慕，一時間也沒有整理出安慰的話術。
說什麼呢？
說九九為了讓他活下來，生剝了靈脈，還是說為了讓他活下來，差點死掉？
九九當年一回來，便叮囑了她這件事不要和慕慕說。
蹲下身，輕輕揉著少年的腦袋，“慕慕，你爹孃是愛你的，這麼多年你還看不明白嗎？”
“我，我知道，可我不知道怎麼了，心就是好難過。”九慕用袖子擦去眼淚，“那我娘懷了弟弟妹妹會不會有危險？”
紫月：“？？？”
瞪大眼睛，聲音都有些破音了，“你說什麼？！”
“我娘懷了弟弟妹妹。”
話音一落，九慕便感覺身側一股巨大的風刺過，差點一個沒蹲住，被風給捲走了。
紫月什麼也顧不上，提速朝著九唸的住所跑去！
平復了一下呼吸，拿著手中的玉符又深呼吸了幾次。
“扣扣扣！”
“進來。”柔和的女聲自內出來。
門這時候也“咯吱”地開啟了。
看到來人，九念有些詫異，“紫月？你怎麼過來了？”
身為一宗之主，尤其是近些年，第二批貢品到來後，更是忙著怎麼利用那些資源。
“慕慕說你懷孕了，我不放心，過來看看。”紫月目光落在九念平坦的小腹上。
“這小傢伙比慕慕乖多了，就是我這記憶力有些差，還嗜睡。”
“這好啊。”記憶力差嗜睡總比孕吐好。
之前那孕吐的場面，可是直接讓她記了十幾年，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對了，這次來是有個事要說的。”
九念微微頷首示意她說下去。
“據我猜測，慕慕那種情況應該是仙尊不在你身邊才導致的，平日你多和仙尊交流交流。”
紫月說的認真，九念聽得更認真了。
這裡可是合歡宗，什麼都不多就是雙修的事多。
害羞？那是不可能的。
“交流交流……”九念輕笑。
交代完最主要的事，又確定九念沒有劇烈難受的反應，紫月鬆了一口氣，才笑著問道：“幾個月了？”
“剛滿倆月，這小傢伙藏得嚴實，平日打坐竟然沒有發現，要不是今日慕慕過生日，怕是都沒察覺，還稀裡糊塗地過著呢。”
紫月一拍腦袋，“慕慕生日快到了，最近都差點忙忘記了。”
九念靈炔慶祝的是九慕離開母體的日子，而紫月等人慶祝的則是九慕破殼出生的日子。
畢竟誰也沒有勇氣和仙尊一個桌吃飯啊。
紫月陪九念聊了一會後，才反應過來哪裡不對勁，“仙尊去哪？”
“去尋食材了。”
九念眼底滿是無奈，安撫了兩刻鐘，嘴皮子都要說麻了，怎麼勸都是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
本來就很想睡覺，安慰的效果又幾乎為零。脾氣一下就起來了，直接把人趕走了。
至於去幹什麼了，她也不清楚，不過在外人面前總得給人留點面子。
紫月起身告辭，她來的時間已經夠久了，再待下去，怕是之後幾個月別想清閒了。
在九念身上，仙尊可還是一如既往的小氣。
九念點了點頭。
送走了紫月，她打了個哈欠，睏意又席捲心頭。
手懶洋洋地搭在平坦的小腹上。
還真是緣分，比她預計懷二胎的時間提前了兩三年。
也不打緊。
果然勤耕總有收穫。
靈炔已經回來了，從外面探了一縷神識進來，小心翼翼，但又分外明顯，生怕九念沒看到般。
但一想到男人那油鹽不進的模樣，九念沒有第一時間理他，翻了個身，繼續睡著。
“念念，我錯了，下次一定聽你把話說完，好不好？”
靈炔見沒人理，便厚著臉皮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