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衣局的人上門量體裁衣。
“小姐這次還要自己設計些巧思嗎?”繡娘詢問。
“不用,按京中的小姐的樣式來,不用太誇張,得體就行。”
“此次宴會,陛下也會出席。看來陛下真的比較重視北疆。”蕭靈越嗑著瓜子。
誰能懂這位陛下的心思,這種宴會完全可以三皇子四皇子代為餞行。少有參加宴席,卻都能見到這位陛下。
林清悅囑咐著陸曼,宴席之間,不要亂跑,亂說話。跟在自己後面就行,宮裡不比別處,處處都是規矩,一個不留心就是死罪。
陸曼臉色白一陣,青一陣,這個時候裝病是不是晚了。
“林伯伯,林夫人安好。”
“你們來了。”蕭夫人
蕭夫人同林清悅在一旁寒暄。
蕭靈越與沈一言今日相比較平時,可謂盛裝打扮。雪白的脖頸之間是蘇合月設計的那條項圈,印的蕭靈越與沈一言光彩奪人。
合月陸曼今日打扮稍微隆重,參加這種宮廷宴,簡單了不行,打扮過頭又被人詬病商人奢靡成風又不行。這一身打扮也是問了巧衣局的繡娘,經林清悅確定才定下的。
各花入各眼,陸承眼睛也亮了起來。
阿孜娜本來跟哥哥在與三皇子和四皇子說話,見到了蘇合月的到來,跟哥哥說了幾句。被攙扶到她們面前。
“見過.....”還沒等蘇合月他們行禮。
哈納爾就止住了行禮,“你們救了阿孜娜,就是本王的恩人。不需要見禮。”
“是啊,我和哥哥就要離開京都了。認識你們我真的很高興。我們來的時候帶了不少禮物獻給陛下,這還有些禮物,想要贈與你們。”
旁邊的丫鬟拿出四個盒子,盒子裡裝的是一隻碧綠的翠玉鐲子。
阿孜娜一一給蘇合月她們帶上。
“沈姐姐,我在翻找時找不到一樣顏色的鐲子了,只有這個紫色的玉鐲了。”
“沒關係,這個也很好看。”沈一言搖了兩下手腕上的玉鐲。
“四位姐姐喜歡就好,我和哥哥不打擾了。”
宴會開始,規模倒是盛大,皇后娘娘,陳貴妃,就連大皇子也都在場。還好他們陸府人微言輕,處在下面無人注意。
蘇合月翻了個身,天這麼快亮了。微眯著眼,天亮了。
拉開被子,昨夜想了一夜,都沒怎麼睡好。
“二爺昨夜被宮裡喊走了。”
蘇合月眼睛倏的一下睜開,“什麼?”
“二爺臨走時讓奴婢不要驚動小姐,說小姐醒了再說。”
“有說什麼事嗎?”
“並未,宮裡來人神色匆匆,只說讓二爺去,其他的並沒有說什麼。”
“快給我洗漱。”
馬車在裴府門口停下,林清悅握著蘇合月的手。陸秉文終於從裴府出來。
“裴太醫也被半夜喊入宮中。”
裴昭也被喊走了,“陸伯伯,我們去一趟蕭將軍府。”
馬車剛停,蘇合月也顧不上平時的禮儀。
“蘇小姐,您怎麼在這,我們家小姐去府上找您了。”
“何時走的?”
“一會兒”
蘇合月又急急忙忙的上了馬車,馬車朝著家的方向去。
蕭靈越的腳剛邁入陸府,蘇合月的身影在後面追上來。
“靈越。”蘇合月抓住蕭靈越的胳膊。
“十安昨夜被喊入宮。”
“沈一言和他爹今早被宮裡侍衛帶走了。”
異口同聲,“你說什麼。”沈一言也出事了?
“看來是宮中有人出事了,不然不會連帶著十安都叫過去。”蘇合月坐定。
“可是沈一言是出了何事。”
一大早,小翠就敲響了蕭家的門,要不是蕭家管家認識,可能都要被轟走。
“現在只能靠等了。”等宮裡誰先能送出來訊息。
大殿之上,皇帝一夜未眠,手中的奏摺翻看幾下,被扔在李澈身邊。李澈頭也不敢抬。
“你乾的好事。”龍椅上的人震怒。
“父皇,三哥真的不知此事,萬萬沒想到秦文如此喪心病狂,明知慶元府瘧疾兇險,卻將患有瘧疾的人引入臨州府。”
“他不知?秦文是他的人,他怎會不知秦文的才能幾斤幾兩。朕當初還以為你賢能,手底下出了一個這麼厲害的下屬,原來就是這樣的有才能。”
“父皇,這些都是秦文做的,可是這不能證明三哥與秦文勾結,策劃了此事。”
“四殿下,您與三殿下交好也不能為他開脫。三殿下如若沒有與秦文沒有勾結,那三殿下在瘧疾發生之前,私自去了一樣臨州府是做什麼?還在秦文的府上住了一段時間。”
李舟聽著刑部尚書的說的話,嘴裡再也說不出話來為李澈辯解。
皇帝身邊的太監走上前說了什麼。
“今日退朝,三皇子用人不堪,暫閉在自己宮中,沒有朕的旨意,不得擅出。將秦文交由刑部查辦。”
大皇子宮中。
“陛下。”皇后早已經哭紅了雙眼。
“大皇子怎麼樣?”皇帝問向太醫。
“不是很樂觀,大皇子可能熬不過這兩日。”太醫院的院首回答。
“陛下,你可要為臣妾做主,臣妾只有旭兒這一個孩子。他從小身體不好,如今被下了毒,身子遭不住。請陛下嚴懲兇手。”皇后的哭聲一聲蓋過一聲。
“你放心,旭兒是朕的第一個孩子,朕比誰都看中。將沈副將和沈一言押入天牢。”
蘇合月久等不來陸十安的訊息,卻等來了三皇子被禁足,沈一言和沈副將被押入天牢的訊息。
蕭靈越坐不住了,“我去找四皇子,四皇子肯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蘇合月看著蕭靈越跑出去的身影,心裡湧起不安的感覺。
陸承還不知道,他知道了怎麼辦。
宮中,裴昭伏案寫醫治。陸十安看著屋中的佈置。
“幸虧你來的及時,施針將大部分毒最短時間內逼出來。不然等上一刻,藥在腹中停留時間一長,大皇子當夜就……”
“師傅教的的幾個人裡面,唯有你針灸最為精進。我當時就想到你。這幾日要辛苦你了。”
“大皇子原本身子就不好嗎?”陸十安輕聲問。
裴昭左看右看,“是呀,我在未進太醫院之前就聽說大皇子身子弱。如今,哎。”
“裴昭,裴昭。”是韓院首。
“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大人,準備好了。”
裴昭將東西交於院首後面的人。
等人一走,陸十安走過來。“看來你在太醫院不大好過。”
“誰讓我最後來的呢?”
“這太醫院院首大人是皇后的人?”
“你也看出來了?”很難看不出來,這開的藥方水平跟他的地位不符,不過大皇子現在除非是仙丹,不然什麼藥都回天乏術。
“你是哪邊的人?”陸十安將頭湊過去。
“我哪邊都不是,就是因為哪邊都不是,所以哪邊人都能指使我。”裴昭還在寫醫治。
“難怪,這種小事還要你辦,東西分的那樣仔細。害怕他拿錯?”
“哎,他那毛病大家都心知肚明,不過診脈抓藥製藥不需要。再說他看不了的還有底下的人。不是致命的過錯,誰也不敢得罪他。”裴昭終於將醫治志寫好。
“你去稍作休息,到了晚間最為兇險。這幾夜有的熬了。”
陸府。
“這麼說,還未有確鑿的證據指明沈一言毒殺大皇子。”
“什麼毒殺,一言怎麼了。”
“陸承?你怎麼來了。”
“我見蕭姑娘神色慌張,喊她也沒聽見。就跟著過來瞧一瞧,你們說一言毒殺大皇子是怎麼回事?”
“有人看見大皇子調戲一言,一言懷恨在心,在大皇子的飯菜中下毒。當晚大皇子毒發,險些喪命。”
“不可能,一言做不出來那種事。”
“陸承,我們都知道一言不是那樣的人,現在主要的是怎麼證明一言不是。好在現在證據不足,疑點重重,所以陛下只是暫時收押。”
蘇合月心裡覺著,事情一定不止這樣,有什麼在等著。宮廷宴嚴格,怎麼會讓人下毒成功。
“現在就只能靠等了,只要證據沒有呈現出來,沈副將和沈一言就不會有危險。”
一連五天,沒有任何訊息。陸十安在宮中也未歸。
蕭靈越日日來陸府,同蘇合月一起等訊息。可這麼幹等也不是辦法。
“靈越,有沒有辦法讓陸承混進男囚牢。”
“你要見沈副將?”
“不是我見,是陸承見,我們是女子,進男囚牢惹眼,陸承扮做送牢飯的不會被察覺。”
“需要我問什麼?”
蘇合月背對著陸承,一字一句。
“問沈一言的身世,沈副將知道多少。”
蕭靈越一頭霧水,陸承也不解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