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宋鶴然察覺祁歡興致不高,勾了勾手指頭讓她過來。
“吃醋了?”
“嗯?”祁歡跨坐在他腿上,一副不理解的表情。
宋鶴然虎口掐著她的腰,眸色濃稠了幾分,“你不怪我沒給你求平安符?”
祁歡搖頭,“我不要,你就是我的平安符。”
宋鶴然被這話逗樂了,明知有幾分吹捧的意味,還是寵溺地揉了揉祁歡的頭,“嘴巴這麼甜,說吧,想幹什麼?”
祁歡不禁懷疑起自己的演技。
拙劣歸拙劣,她還是厚著臉皮開口,“你能不能幫我……”
“能!”宋鶴然眼尾噙著笑。
“我在說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你認真一點。”祁歡一本正經地強調。
宋鶴然立馬收斂笑容,“那你再說一次。”
祁歡主動坦白了自己畫廊合夥人的身份,並告訴她過幾天畫廊有一個畫展,她不方便帶祁野過去,能不能麻煩宋鶴然幫忙照顧一下。
宋鶴然對這件事情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意外,他表示自己可以照顧祁野,但不希望祁歡出席畫展。
畢竟上次的兇手還沒找到,他斷然不會讓祁歡出去冒險。
祁歡沒想到宋鶴然態度這麼堅決,好話說了一籮筐,人家就是妥協。
“宋鶴然,大家都是第一次結婚,我勸你不要太過分,你看誰家老公像你這麼不進油鹽的!”
好嘛,軟磨硬泡不行,就換威逼利誘!
宋鶴然被她這句話氣笑了,捏著她的臉頰低語,“祁歡,我真是把你慣壞了,你現在敢威脅我了?”
她今天敢出門,以後就敢離婚!
必須把這股歪風邪氣扼殺在搖籃中!
祁歡雙手環抱在胸前,冷哼道:“這事兒確定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是嗎?”
她澄澈的眼神帶著直白的怒意,試圖用這樣的方式搶佔先機。
宋鶴然不閃不躲,目光如炬,“確定以及肯定。”
“離婚吧!”
眼看祁歡決絕的轉身,宋鶴然冰冷的眸子裡暗潮洶湧。
祁歡沒有等到預期的拉扯,走到門口時,甚至刻意放慢了腳步。
見宋鶴然壓根沒有追上去的意思,她又厚著臉皮折返回來。
“行不行你說句話啊?”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宋鶴然騰地起身,掀起一陣涼嗖嗖的寒意。
他彎腰將她抱起,算不得溫柔的將祁歡扔在柔軟的大床上。
“你要是能睡服我,別說離婚,命都給你!”
“怎……怎麼說服?”祁歡看著那張寒氣縱生的臉越來越近,怯怯地嚥下口水。
黎明破曉前,宋鶴然看著身下的軟成一灘春水的女人,饜足的在她汗涔涔的額角落下一吻。
“還敢提離婚嗎?”
宋鶴然也知道自己情緒上頭,過於放縱了,見不得祁歡那受氣包的樣子,又惱她輕而易舉就把“離婚”掛嘴邊。
祁歡痛苦的蹙眉,想開口說點什麼,可她實在沒力氣,只得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祁歡醒過來的時候,枕邊的溫度告訴她宋鶴然已經離開很久了。
開門走出臥室,逐月正坐在窗戶前鼓搗電腦。
見祁歡醒了, 立馬起身迎了上去。
“少夫人,你醒了。”
“他呢?”祁歡點頭,難掩情緒的問了一句。
逐月停頓幾秒,答:“鶴爺出去處理點事情,怕你醒來沒人照應,讓我過來陪你。”
聽完逐月的話,祁歡淡淡牽唇。
看樣子宋鶴然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了,也怪她這段時間得意忘形了 ,竟忘了他的本來面目,居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在人家跟前提條件。
飄了,屬實是飄了!
見她沉默不語,逐月好心提醒,“鶴爺走之前給你燉了紅棗蓮子羹,這會兒還溫在鍋裡,我給你盛一碗?”
神他媽的紅棗蓮子羹!
祁歡滾了滾乾燥的嗓子,“不用了。”
逐月畢竟心細,她看出祁歡臉色不對勁,猜到她跟宋鶴然可能鬧矛盾了,偏偏自己的身份又不好替宋鶴然說些什麼。
上次她打了蘇卿卿,祁歡沒有追責,她就已經釋懷了。
有些人,主動只能遠遠的仰望,祁歡作為唯一能讓鶴爺情緒起伏的人,也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至少她不作不鬧,不嬌不媚。
比一般的豪門千金更好相處。
祁歡沒什麼精神,她讓逐月自己隨意,自己打著哈欠去看祁野了。
“少夫人!”逐月最終還是忍不住叫住了她,“鶴爺說你想去的地方,讓我陪著你。”
祁歡喉間一緊,許久,才硬生生的吐出一個“好”字。
她發現自己最近越來越依賴宋鶴然了,於她而言這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她怕自己一旦全身心的付出,會輸得血本無歸。
畢竟沒人能抵得過白月光的殺傷力!
她深呼吸一口,調整好自己的表情,避免祁野察覺她的負面情緒。
這小子,察言觀色的本事一向厲害,她可不想被被逮著問東問西的。
推開門的那一刻,一屋子的樂高積木直接把祁歡看呆了。
“姐,你小心點,那是我拼了好幾個小時的。”祁野出聲提醒她。
祁歡謹慎地點頭,“這是……”
“姐夫拿過來的,他說整天躺著不好,給我找點樂子打發時間。”祁野頭也沒抬地回答。
看到他眼底的那片星海,祁歡會心一笑。
可能這就是男女思維的不同,她總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給予祁野最好的,而宋鶴然,則是引導祁野自己去爭取創造。
而這種教育方式,他很可能會用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想到這裡,祁歡猛地搖頭,試圖把那些不實際的念頭從腦海中甩出去。
“對了,杜姐姐是不是要來晏城了?”祁野的聲音及時見祁歡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看她驚訝的樣子,祁野解釋道:“姐夫說你要辦畫展,我想這麼重要的事情,杜姐姐應該不會缺席吧?”
“嗯,她說把手裡的活忙完就趕過來,你快想想要吃什麼,讓她給你帶過來。”
祁野昏迷前,是見過杜悅的,逢年過節,祁歡總會帶她會祁家吃飯。
“好,我想吃那個黑炭一樣的肉。”祁野也不客氣,想起每年杜姐姐帶回來的家鄉特產哪一次不是被他一邊嫌棄,一邊偷吃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