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歡被這句話哄得眉開眼笑,下一秒突然想到什麼,又一本正經地把人推開。
“那你以後能不能別這麼無情無義了?”
“宋太太這麼冤枉我,我很傷心的。”宋鶴然被這沒頭沒尾的話弄糊塗了,但他還是好脾氣的調侃著祁歡。
祁歡就知道這男人霸道慣了,看來他果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趕人是不對的行為。
聽完祁歡的解釋,宋鶴然唇邊的笑意更深。
他將祁歡熊抱起來,不緊不慢地走到窗戶邊。
“你看看外面。”
祁歡一臉疑惑地拉開窗簾,一覽無餘地看見對面別墅一個男人像蜥蜴一樣趴在大門上。
“那是……雲州?”
“那傢伙當年厚著臉皮要跟我做鄰居,買下這套別墅,後來當作聘禮送給了葉紫。”宋鶴然蹭著她的耳廓柔聲回答。
“所以葉紫為什麼把他關外面?我覺得他挺好的。”祁歡不解,這樣全心全意付出的男人,葉紫為什麼就是不喜歡。
宋鶴然眼神暗了幾分,“好?你是覺得他比我帥,還是比我有錢?”
要知道祁歡最初就是奔著他的錢和臉來的。
該死,他竟然被一個挖煤的碾壓了!
祁歡語頓,沉默了半天,才氣鼓鼓的反駁,“宋鶴然,你故意找茬是不是?”
“我不敢。”祁歡氣勢一上來,宋鶴然的語氣瞬間軟了下來。
“你最好別胡思亂想,不然我……”
“怎樣?”
“不然我拿著你的錢,找十個八個的男模,能秒殺你那種!”
祁歡故意氣他,誰讓他好死不死的給自己找什麼假想敵。
宋鶴然眸中劃過一絲熾烈的情愫,抵著祁歡的前額,聲線如魑如魅,“宋太太,我一個你都伺候不好,哪來的膽子要十個八個?”
祁歡身形一震,心裡暗叫不妙。
本以為今晚會是個不眠夜,但宋鶴然也只是極為溫柔的親吻著她,甚至最後的一步,都十分克制。
感覺到懷裡傳來均勻清淺的呼吸,宋鶴然小心翼翼地起身下床。
他先到祁野的房間去看了一眼,輕手輕腳的替他掖好被角後,轉身離開。
書房裡,沒有開燈。
那忽明忽暗的菸頭,在房間裡是那樣刺眼又森寒。
“人找到了?”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宋鶴然微眯著冷戾的眸,吐了一口煙霧,“記得留活口。”
結束通話電話後,他並沒有離開,而是開啟電腦,輕而易舉的進入了醫院的監控系統。
直覺讓他斷定今晚的人和網上造謠者不是同一個人,所以祁家,到底招惹了誰?
不管這人是誰,敢動他宋鶴然的女人,無疑是虎口拔牙。
特護病房的位置比較隱蔽,存在很多監控死角,而且那人隱藏的位置剛好被樹冠擋住了視角,若沒有花一番心思設計安排,這人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消失在監控裡。
不僅如此,就連現場最主要的東西都一併消失了。
臥室這邊的祁歡,也在宋鶴然離開後不久,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翻出從醫院帶回來的那顆子彈,靠著自身的靈力,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兇手是一個左撇子。
按照射擊角度,那人的目標是祁野,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子彈在穿透玻璃那一刻卻偏了方向,直勾勾的奔著門口過去。
恰好那時,宋鶴然踹門而入……
祁歡雙眼緊閉,眉間的褶皺也越來越深。
自從翠翠消失後,她感覺自己的靈力削弱了不少,她也嘗試過召喚翠翠,但每次都沒有回應。
她能感覺出來,翠翠出事了,眼下祁野的情況讓她脫不開身,她也只能試著聯絡霧山那邊了。
一聲悶響打破了深夜的沉寂。
循聲望去,是對面別墅的花盆掉在院裡的聲音。
“你信不信我告你謀殺親夫!”
雲州的聲音劃破了最後的沉寂。
祁歡知道這兩人又鬧上了,披上衣服打算過去看看。
下一刻,臥室的門被推開,宋鶴然單手將她抱起,關門關窗,然後將祁歡塞進被窩裡。
動作一氣呵成。
“睡覺,別管他們。”
“可是……”
祁歡想說煤老闆好可憐,但她怕某個醋包子又不高興。
“覺的雲州很慘?”宋鶴然單手撐著胳膊躺在旁邊。
祁歡沒吭聲,認同的點頭。
“那是他自找的,誰讓他欺騙人家感情。”
“不至於吧,雲州不是那樣的人。”
都說人以群分,宋鶴然交心的朋友對感情都挺負責的,雲州是典型的老婆奴,宋鶴然也不是那種沾花惹草的主,還有慕屹承,雖然管得多了一點,但也不是誰都管的。
宋鶴然嘆息,整理著祁歡額前的碎髮,講述了一段陳年往事。
“啊,想不到他這麼無賴,確實是活該了。”
此刻祁歡的同情又增加了幾分,不過都成功轉移到了葉紫身上。
誰能想到當年煤老闆順走了奶奶的頂針,誆騙了一便宜老婆,長大後的小葉子才知道那枚一直被她珍視的“金戒指”居然是假貨,從此退婚這場持久仗,她打了18年。
“這麼看來,我比小葉子幸運多了。”祁歡還記得自己卡里的兩千萬,加上後來宋鶴然給自己七七八八的東西,她也算是個小富婆了。
“果然還是要有對比才會有傷害,你現在知道也不晚。”宋鶴然表面一副委屈的樣子,心裡不知道多高興。
他不爽煤老闆很久了,仗著自己幼兒園拐騙來的媳婦,這些年沒少打擊他跟慕屹承是單身狗。
祁歡故作生氣地斜了他一眼,“看你一臉不平衡的樣子,是覺得自己做了虧本買賣嗎?”
宋鶴然是生意人,找任何事都少不了權衡利弊一番,祁歡覺得他也會下意識的拿自己跟葉紫比。
相比之下,自己確實比葉紫市儈拜金多了。
真是丟老臉了!
宋鶴然再次被她這奇怪的腦回路弄到無語,這女人曲解人的本事真的能把他氣硬。
“祁歡,你這張嘴真的很欠調教!”
繾綣纏綿的話似是打著卷兒落在祁歡耳畔,激得她不自覺一個顫慄。
“我不是……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