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屹承第一次見宋鶴然在人前吃癟,又不好直接笑話,只能忍著笑意幫祁歡做了檢查。
“放心吧,你的小祖宗除了一點輕微的皮外傷,沒有大礙。”
這話是慕屹承趁著祁歡出門拿藥的空檔說的。
宋鶴然一臉挫敗的嘆了一聲,“我是不是挺招人煩的?”
慕屹承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回答:“習慣了也就沒那麼討厭了。”
宋鶴然神色晦然,離開前把追風留在了醫院。
知道宋鶴然離開了,祁歡索性去房裡陪鹿葭了。
一到病房門口,就聽見鹿葭豪放的笑聲。
“就知道你沒睡。”祁歡推門進去,看見鹿葭正拿著手機興致勃勃的刷小影片。
“你的阿然走了?”鹿葭抬了一下眼皮,輕描淡寫的問。
祁歡沒回答,搬著凳子坐在床邊削水果。
“葭葭,對不起啊!”說這話的時候,祁歡有點心虛,不敢看鹿葭的眼睛。
其實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讓季煬參與到這件事情裡來,季煬為了自己季家的面子,一定會把蘇卿卿的事情壓下來,這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她要在蘇卿卿最風光無限的時候將她拉下雲端,碾入泥濘。
可就是她這自私又邪惡的想法,才害得鹿葭變成現在這樣子。
鹿葭抬手摸了摸祁歡的頭,雲淡風輕地彎唇,“說什麼呢,這事兒本來就怨我自己太沖動。”
擔心她過分自責,鹿葭指著手機裡的男人,“你千萬別破壞氣氛,我正在營救老公呢!”
“又犯病了。”祁歡看了一眼手機裡的擦邊男,把削好的水果塞她手裡。
鹿葭啃了一口蘋果,嘴裡嘟囔著,“你知道嗎,我每次看到這種肌肉型男,就有一種老公被困在手機裡,看得到摸不著的無力感。”
說話間,慕屹承正好推門進來給鹿葭換藥,對她口中的人魚線,馬甲線,公狗腰之類的虎狼之詞充耳不聞。
“歡歡,你家男人是不是雙開門冰箱那種?”鹿葭拋給祁歡一個澀澀的眼神。
知道慕屹承和宋鶴然的關係,祁歡此時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什麼雙開門?”她揣著明白裝糊塗。
鹿葭輕嘖一聲,“瞧你這副沒見過市面的樣子,雙開門就是……大概就像……”
鹿葭突然詞窮,在腦海中組織了好半天的語言,看見即將出門的慕屹承後,恍然大悟的驚叫了起來,“對,就是這種,憑我多年經驗,慕醫生絕對是雙開門跑不了,不信你讓他脫了看……”
祁歡猛地塞了一根香蕉在鹿葭嘴裡,神色羞憤。
“慕醫生,不好意思,她睡糊塗了。”
丟死人了,鹿葭真是不分場合的搞顏色,她好想拿針把她嘴給縫上!
慕屹承轉身停了下來,神色自若地推了一下眼鏡,“鹿小姐口齒清楚,邏輯清晰,一點不糊塗, 不過花痴是一種病,我建議鹿小姐及時治療。”
隨著輕微的關門聲,鹿葭後知後覺把嘴裡的香蕉扯了出來,一臉憤恨地看向祁歡,“他是不是罵我有病?”
“呃……沒有吧!”兩邊都是自己人,祁歡誰也不好得罪。
“最好不是,否則我祝他生八個兒子!”鹿葭氣呼呼地躺下了。
這一刻,慕屹承在她心目中形象不僅是“斯文敗類”,更是“人面獸心”!
晚上八點,追風敲開了病房的門。
“少夫人,鶴爺讓我送你回家。”說完,他用那種乞求的眼神等待著祁歡的回覆。
鶴爺說了,如果今晚接不回少夫人 ,他就可以捲鋪蓋滾蛋了。
祁歡並不想為難一個司機,但鹿葭這邊她又放心不下,此時慕屹承恰好經過,他表示自己今天值班,可以幫忙照看鹿葭的。
有他這句話,祁歡也就放心多了,跟鹿葭說了一聲就離開了。
宋家老宅。
宋鶴然在樓上遠遠的看著自己的邁巴赫駛進院裡,掐著點拿著水杯下樓了。
“你還沒休息?”祁歡一進屋就看見正在客廳倒水的宋鶴然。
宋鶴然淡淡的“嗯”了一聲,說自己要處理公司的是事情,轉身去了樓上書房。
祁歡也知道兩人之間產生了或多或少的隔閡,也不知道從哪裡解開這一團亂麻,跟著上樓回臥室了。
等她洗漱完出來,宋鶴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他面前的茶几上,還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
“不是餓了嗎,過來。”
宋鶴然朝她勾手,打破了屋裡的凝重氣氛。
明擺著的臺階不下就是傻子,祁歡趿著拖鞋一路小跑了過去。
“你怎麼知道我沒吃晚飯?”
“我不會做別的,你湊合吃點。”宋鶴然沒有告訴她,這半天雖然她不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但也沒逃過自己的管轄範圍。
可能真的是餓了,祁歡覺得這碗麵條特別好吃。
“還要嗎?”宋鶴然深邃的眸中是她繾綣的身影,只是對接了幾秒鐘,祁歡就慌張無措的別開視線。
那樣的眼神過分直白,即便某人極力抑制,也掩飾不住某些濃得化不開的情愫。
“不用了,我有點困了。”
祁歡想起身逃離這危險的地方,下一秒卻被一隻大手按住肩膀,動彈不得。
另一隻溫厚有力的大手捏著她的小腿,直接搭在宋鶴然腿上。
“幹什麼?”祁歡呼吸一滯,繃直了後背縮成一團。
“還說沒受傷,別動!”宋鶴然眼皮都沒抬一下,小心翼翼地給她淤青的膝蓋塗藥。
擔心自己的力度弄疼祁歡,他還小心的往受傷位置吹著氣。
“宋太太還要我做什麼?”宋鶴然覆在祁歡膝蓋上的手悄然滑進她睡裙裙襬裡。
祁歡驚愕起身,卻在下一秒被宋鶴然雙手握著腰肢按坐在他腿上。
此時她心中有千萬句國粹要送給眼前的男人,但對接上那雙流光氤氳的深眸後,又頓覺說話都不流暢了。
“老婆,回答我。”那雙大手從腰肢爬上了祁歡後背的蝴蝶骨,似是帶著強勢的佔有慾,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祁歡滾了滾嗓子,想說:你做得很好,下次別做了,可是脫口而出的,竟是一句:我不知道!
一聲溫醇輕笑後,宋鶴然的腦子裡像是放了一個煙花,“砰”的一聲炸開,留下一室比焰火還絢麗的旖旎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