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王蒙娜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全然不顧自己之前在宋鶴然面前塑造的名門淑女形象。
祁歡倒也不惱,反而輕笑一聲,“按照這邏輯,你這肚子裡都死過多少人了,就算不以命抵命,也該出家贖罪。”
“你……我要告你誹謗!”王蒙娜氣得臉色鐵青,張牙舞爪地朝著祁歡撲過來。
就在她剛要觸碰到祁歡的時候,身形一晃,腳下那八厘米高的鞋跟飛出去老遠。
“哎呀呀,應該很疼吧?”祁歡不但沒有表現出一絲同情,還大有落井下石的意思,“可能這就是報應!”
說完,她自然挽著宋鶴然的臂彎撒嬌道:“親愛的,我不想看見她。”
沉浸於看祁歡虐渣的宋鶴然瞬間回過神,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跟著她走出了商場。
老太爺見兩人兩手空空的回來,也不問原因,直接拿起柺杖朝宋鶴然的小腿敲過去。
“怎麼辦事的,讓我孫媳婦跟著你白跑一趟,是不是捨不得花錢?”
祁歡快步上前將宋鶴然護在身後,解釋道:“爺爺,不怪他,是我實在不喜歡那些東西。”
老太爺餘怒未消地瞪了宋鶴然一眼,轉眼間又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看著祁歡,“沒事 ,你喜歡什麼,爺爺給你安排,房子還是車子?”
“爺爺,她說除了我,什麼都不喜歡。”
宋鶴然見祁歡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上前打圓場。
“是這樣嗎?”老太爺目不轉睛地直視著祁歡。
祁歡在心裡罵了幾百個不要臉,才不得已配合的回答,“是的,我有阿然就夠了。”
她發誓這輩子都沒說過這麼噁心肉麻的話,只怪老太爺盛情難卻,她也只能口是心非了。
老太爺藉口乏了,轉身進了房間。
透過門縫,他將客廳裡大眼瞪小眼的兩人看在眼裡。
必要的時候,苦肉計還是挺管用的!
宋鶴然接了一個電話,說自己要出門一趟,祁歡也很有眼力見,藉口自己昨晚沒睡好,便回房間休息去了。
城郊地下室。
四個大漢被追風折磨得半人半鬼,見到宋鶴然的那一刻,更是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厥了過去。
天菩薩,他們怎麼就招惹上這混世魔王了?
“說說吧,誰給你們的膽子,居然敢找我太太的麻煩?”宋鶴然拖過一邊的椅子坐下,慢條斯理地摘下手腕上的那串墨玉手串。
四個大漢嚇得面如土色,連連磕頭,“鶴爺,是我們瞎了眼,我們被豬油蒙了心,才會想著在宋太太身上發橫財……”
先不說祁家根本沒有欠他們的錢,光憑宋鶴然摘手串這舉動,就夠要了他們半條狗命。
宋鶴然摘手串,必定見血光,這是官方都不敢說的事實!
一雙鐙亮的皮鞋踩在黃毛的手上,陰惻惻地聲音迴響在他耳邊,“那天,你就是用這隻爪子輕薄我太太的?”
“我沒……”
黃毛的話還沒說完,只見一道寒光閃過,手起刀落間,血流不止。
餘下三個大漢冷汗涔涔,看著黃毛在幾秒鐘內斷了一根手指,此刻的他正疼得滿地打滾。
“鶴爺饒命,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哪怕看見宋太太,我們也繞道走!”花臂男跪在宋鶴然面前磕頭作揖,直到把額頭都磕破了,也沒有得到宋鶴然的回應。
接收到宋鶴然的眼神指示,追風一腳把人踢翻,厲聲呵斥道:“鶴爺今天心情好,饒了你們的狗命,趕緊滾,免得髒了鶴爺的眼!”
看著他們連滾帶爬地離開,追風試探地問:“鶴爺,要不要派人跟著?”
“不用,留著他們有大用處。”一抹精銳從宋鶴然的眼尾劃過。
要不是家裡那位三令五申的要隱婚,他也不至於靠攪渾這一淌水。
宋太太到底還是單純了些,竟然相信這天下有不透風的牆。
“那祁家的事情還要繼續嗎?”追風遞上一塊手帕,覷著宋鶴然的表情。
宋鶴然斜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上的血漬,意味不明的回答:“祁家的事跟我有關係嗎?”
追風內心一滯,自認倒黴的當一個小透明。
當初是誰在後面暗箱操作,才把祁家大小姐逼上絕路的,如今又寶貝得跟什麼似的,這到底是什麼變態心理?
“鶴爺,我知道……”
“你知道得太多了,明天去接替逐月的工作。”宋鶴然把手帕扔在追風懷裡,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追風后背拔涼,不要命的追了上去,“爺,我什麼都不知道,從今以後,我就是瞎子,聾子和啞巴,必要的時候也可以是死人。”
直到聽到宋鶴然的冷哼聲,追風才劫後餘生的鬆了一口氣,雖說是伴君如伴虎,但逐月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會把活人都逼瘋!
有了前車之鑑,追風也不敢擅自做決定了,開著車詢問宋鶴然要去哪裡。
“去鶴鳴。”宋鶴然靠在座椅上假寐。
這一路,他都在反思自己當初的做法是不是太過分了,可是如果不破釜沉舟,祁歡又怎麼會答應跟他結婚呢?
總裁辦。
宋鶴然推門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宋老太爺,從茶几上的茶盞來看,他應該進來有一段時間了。
“爺爺,您怎麼來了?”
兩年前,宋鶴然接管公司以後,宋老太爺就沒再來過,今天突然出現在這裡,宋鶴然一時間還真的猜不透他的目的。
宋老太爺嫌棄的冷哼一聲,絲毫不留情面的開口,“我來死在你面前,你方便給我收屍。”
“瞧您說的什麼晦氣話。”宋鶴然也不知道老太爺這股無名的火氣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晦氣?沒我這晦氣老頭子,你能討到老婆?”宋老太爺灌了一大口水,還是覺得不解氣,“當初是你求著我把人騙進家門,現在倒好,娶回來就當起了甩手掌櫃,你真當自己是塊金鑲玉啊?”
“爺爺,是祁歡說了什麼嗎?”宋鶴然被罵得一頭霧水。
“哼,你是第一天認識祁家丫頭嗎,死倔死倔的,她能說什麼?”
宋鶴然啞巴吃黃連的辯駁,“我又沒欺負她。”
“冷落也是一種傷害。”
“她要一千萬,我給兩千萬,這算哪門子冷落?”宋鶴然委屈得微微蹙眉。
宋老爺子冷不防的賞了他兩個大白眼,“愚蠢,你居然拿錢羞辱人家,這個家沒我遲早得散夥!”
宋老太爺給了宋鶴然一個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拂袖而去。
關上辦公室門的那一刻,他不禁搖頭嘆息,“跟他老子一個德性,戀愛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