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林子裡滿是露水。
露水是紅的,被鮮血染紅的。
放眼過去,屍橫遍野。
苗城主帶著自已的殘兵交出了武器,在姜江的帶領下進入東城門。
押解這些俘虜的有五千人,還有五千留在了原地繼續埋伏,以防有詐。
苗城主很配合,進到城中被關進了大牢。
南北門外還沒有傳來訊息,姜江先把東門情況彙報給了張甯。
張甯聽到苗城主竟然是白清水,也很是意外。她讓姜江在此等候另兩路訊息,她自已帶著兩個隨從來到了大牢。
學府城的大牢很整潔也很明亮,大牢裡沒有多少囚犯,那些被俘虜計程車兵都被安排在了戰俘營。
張甯讓隨從在外面等候,她一個人進到大牢,來到了苗城主囚室前。
她對躺在床上的苗城主說道:“聽說你要殺我?”
苗城主扭頭看向她,問道:“你是誰?”
張甯輕蔑一笑:“你就不要裝了。我知道你是誰。你也知道我是誰。你不是要報仇嗎?我看你永遠也報不了仇了。”
“張甯,你不要太得意。我也是萬萬沒想到你竟然做了城主。不過你會做城主嗎?用不了多久,你這個城主就會被換掉。雖然你現在勝了,但是別忘了還有很多城區,還有獸族人。綠洲城是一個寶地,也是一個燙手的山芋。現在所有人都想佔領那裡。”
“綠洲城是誰的,我根本不在乎。這裡很快也會變成綠洲城。不過,我最高興的是你成了我的階下囚。我放過你一次,你不懂的珍惜,非要和我作對。過幾天,我就讓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去見你哥。”
“你要殺我?姜江可是答應我不會殺我的。你的心眼太小,這個城主應該讓給姜江。我已經和他談過了,他也在考慮,只要考慮清楚,我就會幫他坐上城主之位。”
“哼!你自身難保,你還能幫誰?姜江是我的朋友,他的為人我很瞭解。不要挑撥離間了。我上次好像說過給你找幾個男人的,這大牢裡有不少男人,我看你也挺無聊,不如讓他們和你聊聊天。”
“好啊。我正悶得慌。不就是男人嗎?讓他們來吧。你以為我還會在乎這些?你羞辱的是苗城主的身子,我能控制她的身子,也能釋放她的意識。等到我釋放她意識的時候,你看到的就真的是苗城主,男人們欺負的也是真的苗城主。陳遠是苗城主的外甥,他知道你讓人侮辱了他大姨,你猜他在綠洲城會做些什麼?”
“陳遠不會知道的,你是白清水的事也不會再多一個人知道。不管你能不能釋放出真正的苗城主,我要做的就一定會做。”
張甯開啟了兩個囚室的門,八個男犯人走了出來。
張甯對他們說道:“那個女人說想要男人,你們去陪她玩玩。這是鑰匙。”
鑰匙扔在了地上。
八個男犯人從來沒想過還有這好事,撿起鑰匙開啟白清水的囚室門,一窩蜂衝了進去。
苗城主忽然驚叫起來,大聲呼救:“來人啊!快來人!你們放開我!我是城主!你們不要命了嗎?這是什麼地方?我在哪?”
八個男人不會管這些,七手八腳撕扯著她的衣服。
張甯轉身走了。
剛走出大牢,就聽到南城傳來槍炮聲,緊接著北城也打了起來。
這兩路綠洲城的人馬一直躲在林子裡,昨晚接到苗城主密令後,各自兵分兩隊,一隊佯裝投降,另一隊緊隨其後。投降的一隊跟著學府城計程車兵繞過雷區前往城門。
後面跟隨的一隊跟著前隊足跡也繞過了雷區。
就在城門開啟,前隊人要進城時,後面的隊伍開始了射擊。
槍聲一響,前面的隊伍也開始反抗。他們沒有槍,就赤手空拳去搶奪。
守城計程車兵也各有一萬人,一萬人對裝備齊全的一萬人,再加上赤手空拳的一萬人,這場守衛戰打得很艱苦。
東門外的五千人聽到槍聲也趕回來增援,西門外的一萬人也回來了五千。
姜江在城中指揮,調動著兵馬的同時,也安排了熱心的市民為士兵運送物資,搶救傷員。
這場戰鬥打了一上午,兩邊傷亡都不小,敵軍殘餘隊伍逃之夭夭。
姜江指揮著人修復受損城牆,救治傷員打掃戰場,重新佈置防禦工事。
張甯也各處巡視,調整一些部署。
連續忙了四天,一切才安穩下來。
姜江來到大牢,他要質問苗城主。
他看到了令他吃驚的一幕。苗城主躺在床上,衣服碎片散落一地,赤裸著身子正被兩個囚犯侮辱。在一旁還站著六個囚犯嬉笑,嘴裡還說些汙言穢語。
姜江掏出槍來衝上去,連著六槍擊斃了站著的六個人,
那兩個人驚慌中抱著頭趴在了地上。
姜江怒不可恕,對兩人一頓踢打,說道:“好大的膽子!誰放你們出來的!”
兩個人顫抖著說道:“是城主。城主讓我們這麼做的。”
姜江愣住了。他能確信這是真的。他不再多問,又開了兩槍,擊斃了這兩人。
苗城主呆滯的目光已經絕望,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潔白的胴體上滿是傷痕。
姜江撿起掉落的被子給她蓋上,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轉身走出了大牢。
來到張甯辦公室,看到張甯正在吹著電扇吃著葡萄。
他幾步衝上去舉槍對準了張甯的額頭。
張甯一驚,手中葡萄掉在了地上。
“姜江!你要造反?你想打死我嗎?”
“你為什麼那麼做?”
“什麼?我不懂你說什麼。”
“你去牢裡看看你就記起來了!”
張甯想起來了,這幾天一忙,她都忘了這件事。
她說道:“我想起來了,你是說白清水是嗎?她現在怎麼樣了?”
“怎麼樣?你不知道怎麼樣嗎?你這樣對她,這和王城主有什麼區別?”
“你怎麼不問問她?是她說悶得慌,她想要男人。再說了,她那種人就是活該!她做了多少壞事你不知道?你為了這種人拿槍指著我?你開槍打死我吧!”
“我知道你恨她,但是你們都是女人。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你可以殺了她,但是不能羞辱她!”
“我已經羞辱了,你說怎麼辦?”
“你太沖動。根本不適合做城主。”
“我不適合?你說說誰適合?是不是你?你想做城主?”
姜江沒有說話。
張甯道:“我懂了。你就是想做城主。聽說那晚你和她在林子裡單獨密談,然後她就投降了。她另外兩支人馬本來可以觸發地雷,但是被你阻止了。接著他們就毫無損傷地過了雷區,對我們發起進攻。我一直沒有懷疑你,看來你是他們的內應。在白樺城時,你和她就關係密切。我早該想到的。”
“你真的這麼認為?認為我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以為我被她迷惑?我本來就不想做這個官,你既然不信任我,我就走。不過,你這麼心胸狹隘,你也難成大事!你這樣的城主,我應該打死你。”
姜江扣下了扳機。
槍沒有響。槍裡已經沒有了子彈。他當然知道槍裡沒有子彈,他這麼做,也是要表明自已的態度。
張甯料定他不會開槍,沒想到他真的開槍了。
張甯聽到了槍響,槍聲來自門口。一個衛兵不知什麼時候開啟了門,就在姜江開槍時,衛兵也開了槍,擊中了姜江的後心。
姜江倒了下去。
張甯看向衛兵,呵斥道:“誰讓你開槍的!快去找醫生!”
衛兵以為會被嘉獎,沒想到反被責備。轉身跑出去找醫生了。
張甯抱起姜江,捂住他的傷口,說道:“你不會有事的,一會醫生就來。”
姜江渾身發冷,說道:“我只是要讓你明白,做城主不能感情用事。我沒有想殺你,沒有想做城主。”
張甯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會殺我的。你只是嚇唬我。可是這裡是我的辦公室,你不該來這裡動槍。”
姜江閉上了眼,停止了呼吸。
張甯一陣心痛,但是沒有落淚,她內心深處竟有一絲安心。姜江死了,不會威脅到她城主的地位了。
張甯為他舉辦了隆重的葬禮,在葬禮這一天,也處決了苗城主。
陳遠得到訊息後,對於姜江的死,也深感難過和惋惜。他也不想再回學府城。
他隨後宣告天下,綠洲城歸他所有,他就是綠洲城城主,所施行的城規依舊是梅苑城的規矩。與世隔絕,保持中立。
就在他做了城主的第三天,葉楓帶著陳菁來到了城主大院。三人見面把酒暢飲。
張甯得到陳遠獨立的訊息,又氣又傷心。這兩個都是她最信任的人,沒想到都離她遠去。
她隨後也昭告天下,學府城是皇城,所有現存的城區都要歸屬學府城領導,半年之內各城都要派人來獻降書順表,如果有違抗者,將要出兵討伐。
她同時自封為“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