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葬這些人......”
曾飛揚掃了一眼壯烈死去的詭滅軍，心中泛起些許波瀾。
如果他是人類，這些人或許不用死，但現在的他沒得選。
在沒有徹底瞭解世界的格局與敵人，任何的仁慈都可能帶來禍端。
“是！吾主！”
很快，魅便指揮著亡靈收集起四周散落的屍體。
“呵呵.....哈哈哈.....”
齊雲好似孤魂野鬼一般踉蹌著來到劉闊冰冷的屍體旁，失魂般妄圖喚醒對方。
“吾主，要將他留下嗎？”墨一臉恭敬地上前，請示道。
雖然曾飛揚答應了對方活著，但卻是沒有說過讓其離開。
“不，他會活著離開。”
曾飛揚似乎早有計劃一般走向齊雲，隨後一把按住了後者的天靈蓋。
一分鐘之後。
齊雲再次挺直了腰桿，眼神之中的錯亂消失，瞬間被空洞代替，整個人好似一具傀儡。
“吾主，這是？”
墨好奇，難道吾主消除了對方的記憶？
“寄魂。”
齊雲開口，語氣平淡，當即嚇了墨一跳，這口氣，不就是曾飛揚嗎？
等等！
再看向曾飛揚，此時竟是眉目緊閉，彷彿陷入了沉睡。
“還能認出我來嗎？”
齊雲嘴角一勾，下一刻墨臉上破碎的面具就出現在了其手中，隨後戴在了面孔之上。
“啊？”
“認....認不出....吾主好手段.....現在的您有呼吸，有心跳，起碼以我的實力看來，您現在的身體，完全是人類.....”
墨手足無措，驚歎曾飛揚手段的同時，更讓他慌亂的則是面具啊！
吾主啊，這玩意兒可是我的摯愛啊.....
雖然痛心無比，但墨卻是不敢聲張，只能從手心掏出一隻甲蟲，將其背部的甲殼掰下來，有意無意地拼在一起，活像一張黑色的面具.....
可惜，曾飛揚並沒有在意，畢竟在他的認知中，這面具在死界不足為奇，只當是給新面孔做的偽裝。
“那就好，對了，還有這個。”
曾飛揚招手，下一刻，雪地中一柄短戟被牽引著飛來落入手中。
“魂靈？”
此時的齊雲雖然身體還活著，但靈魂早已消失，並且殘留的記憶，讓曾飛揚瞭解不少。
當即試著驅使短戟。
可話還未出口，其中的魂靈便被喚醒，炙熱的火焰瞬間覆蓋上戟身，聽話至極。
“不錯！”
曾飛揚滿意地揮了揮，殊不知，魂靈的驅使要求極其苛刻，但在他這裡卻是完全不存在了。
並且，哪怕連句召喚的口令都不需要。
或許，魂靈也有從心的吧.....
“走吧，回去。”
曾飛揚再次回到自己的身體朝著蘇城走去，而齊雲則帶著面具好似上了發條一般，有些僵硬地朝著反方向走去。
良久之後。
“噗嗤！哈哈哈.....”
魅打掃完戰場幸災樂禍地來到墨身邊，整個笑得花枝亂顫。
“魅大人....這將面.....”
墨搓了搓手，一臉的渴望，注意力全在對方的臉上，那面具好似有著一股讓人痴迷的誘惑。
“哈哈哈.....好好努力，會有的，實在不行，等我有機會回死界，替你先搞一張兵面戴戴？”
魅露出狡黠之色，顯然有所圖謀。
一聽此話，墨雖然興致缺缺，畢竟兵面光從字面上就差了不少，但有總比沒有強。
“那就多謝魅大人了。”
“不過嘛，我有個條件，如果你幫我完成了，別說兵面，就是將面都不是不可能。”
“當真？”
“當真！”
魅一副得逞模樣，隨後湊到墨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後者聽完嚇得人形都保持不住了，瞬間化作蟲群就要逃離。
“瘋了！我還不想死！”
“等等，再商量商量嘛.....”
見對方反應這麼大，魅依舊不打算放棄，當即散開氣勢，鎖定了其地下的本體。
最終墨只能被迫接受了商量，並且被迫答應了下來。
宅院內。
客廳的桌子上正擺著幾道熱氣騰騰的菜餚，曾巧拄著下巴呆呆地望向門外。
“魑將軍，你知道爺爺什麼時候回來嗎？”
“屬下不知。”
門口的魑連忙行禮，舉止恭敬無比。
“哦.....”
曾巧有些失落地看著飯菜，失而復得的親情讓她這段時間顯得有些患得患失。
“小巧。”
就在這時，曾飛揚的聲音傳來，整個人如一陣風般出現在客廳內，與之前的凌厲判若兩人。
雖然是青年模樣，但神態舉著卻是透著一股老者的和藹。
“爺爺，快吃。”
曾巧欣喜地遞上碗筷，不停地夾菜。
“嗯，不錯，跟你媽做的一模一樣。”
曾飛揚大口地塞著，不停誇讚，哪怕食物對他現在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具身體，沒有味覺。
“哼，騙人。”
曾巧放下筷子，撲到曾飛揚懷中，卻感受不到任何的溫暖與心跳。
一種對方隨時可能離開的錯覺一直縈繞在腦海之中。
“爺爺，你要答應小巧，永遠都不離開。”
“嗯，爺爺答應你。”
曾飛揚輕拍著對方的肩膀，原本想要說的計劃最終還是嚥了回去。
“魑，傳達下去，讓墨與魅完善蘇城，我要它回到以前的樣子！”
“另外，我會讓魍和魎協助。”
“是...吾主！”
魑俯身，聽到魍和魎的名字後其身體明顯一顫。
城外，魅與墨正竊竊私語著什麼，後者突然露出疑惑之色。
“魅大人，魍魎也是跟你一樣強大的存在嗎？”
“什麼？吾主要派他們來嗎？”
魅大驚，雙眸之中滿是驚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害怕的事。
“應該是的，怎麼了？”
墨滿臉疑惑，心中不斷猜測，如果有魍魎存在的話，那魑魅魍魎四大將軍應該同心同德才對，但現在看魅的反應明顯不像啊。
“額....他們....挺好的.....”
魅眼露覆雜，牽強地說道，當即起身就要離開，下一刻身體卻是打了個冷顫。
只聽兩道如銀鈴般的童音迴盪在夜空，瞬間驅散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
“魅姐姐，小魍來啦！”
“魅姐姐，想死我們啦，小魎好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