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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心同身之術

是夜。

鳴人來到河邊。

井野早就等在這裡,見鳴人到來,她馬上揮手示意,並且壓低聲音道:“鳴人君,這裡!”

鳴人趕忙小跑來到井野近前。

“井野,抱歉讓你久等了。”

“沒事,我也才剛到。喏,這是你要的東西。”井野將一卷卷軸遞給鳴人。

鳴人接過卷軸,然後開啟檢視。

井野道:“雖然這不是什麼要緊的秘術卷軸,不過也是我們山中一族珍貴的資產。鳴人,你可不能輕易外傳哦。雖然我覺得就算外傳也不會有什麼願意學這種忍術就是了。”

“當然,不論怎麼說我都不會把你們一族的忍術隨便傳給別人。井野,我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才好。”

“沒事,誰讓……誰讓咱們是朋友呢。”井野臉頰一紅,“對了,鳴人,我有件事想要求你。”

“嗯?”鳴人愣了一下之後立刻答道:“你說,只要我能幫的,一定會幫。”

“就是……就是能讓我對你用一下這個術嗎?我……我想知道這麼多年來你是怎麼過的。”井野臉更加紅。

鳴人遲疑了。

他倒不是害怕自己的秘密被發現,而是擔心井野會無法承受那份痛苦。

“井野,別的事情我都能答應你,唯獨這個要求我恐怕沒辦法給你滿意的回答。”

“為什麼?”井野有些失望。

“井野,你別誤會。只是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看見的東西,那些東西太過醜惡,我怕會對你不利。”

“不,正是因為是這樣我才更應該看。你說過,我們是最要好的朋友不是嗎?”井野意外的固執。

看著井野堅定的神情,鳴人躊躇片刻之後還是鬆了口。

“好吧,既然你堅持,那就讓你看看。不過,你要答應我,只能看一分鐘。”

“嗯。”井野露出希冀神色。

兩人相隔一段距離之後,井野雙手交疊,比出他們山中一族特有的結印手勢。

“鳴人,我要開始了。”

“來吧。”

“心同身之術!”

咚咚。

井野的眼前一黑,而後她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鳴人一個閃身接住井野。

看著緊閉雙眼的井野,他不禁抬頭望天長嘆一口氣道:“傻丫頭,你這又是何苦,我刻意接近你,跟你說的一切,其實都是為了利用你啊……”

井野聽不到這些,此時,他正在鳴人內心世界之中。

在這裡,她不再是井野,而是化身成鳴人,經歷著他所經歷的痛苦經歷。

心同身之術,山中一族偶然開發出的一種忍術,跟心轉身這種輔助攻擊性質的忍術不同,心同身之術一開始開發出來其實是為了刺探情報所用。

施術者可以藉由此術與中術者共情,經歷他所經歷的痛苦回憶,然後從中分析出有用的情報,然而,這個術很快被列為禁術,因為它對施術者本身有巨大的副作用……

……

井野睜開了眼睛。

此刻的她已經化身為鳴人。

睜開眼睛,她先看到了掉漆的天花板以及結了蜘蛛網的牆角。

髒和破,這是鳴人那個破舊公寓的真實情況。

時值清晨,睡了一夜的井野肚子餓了。

她起身走向冰箱,開啟之後她發現了一袋麵包和一盒已經開封的牛奶。

她喜出望外,拿出食物準備食用。

但很快,她發現麵包上有些地方生了黴,而牛奶則是有些嗖味。

很顯然,它們都過期了。

“這怎麼吃?算了,還是去外面買點吧。”

從一旁的存錢罐裡拿出零錢,井野快步出門了。

剛下樓,她迎面撞到一個人。

此刻的她不過是個三歲的孩子,那個人則是一個魁梧的中年人。

“嗯?”那中年人凶神惡煞的掃了一眼井野,從他眼中,井野看到了厭惡、嫌棄和仇恨。“該死的狐狸,你那死去的爹媽只給你生了屁股的眼睛嗎?走路小心點啊畜牲!咳……呸!”

中年人一口濃痰吐在井野的臉上。

井野愣在原地,無限的委屈湧上心頭。

為什麼?我只不過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為什麼要這麼侮辱我?

擦了擦眼角的眼淚,井野擦拭乾淨臉上的濃痰之後繼續去買食物。

這一回,她不敢再跑,生怕又撞到誰。

不多時,她來到一家包子鋪面前。

包子的口味不少。

井野躊躇在店門口想要好好選一種自己喜歡的,但她剛站了十秒,那個店老闆立刻拿起擀麵杖指著她鼻子罵道:“混賬東西,你還要站在這裡多久!要買就買,不買滾蛋,你沒看到後面還有人嗎?”

“我……”井野被這一通咆哮嚇傻,幾秒之後她哽咽著小聲說道:“我要兩個大肉包。”

“該死的畜牲。”那老闆罵罵咧咧的裝起兩個包子,然後丟在地上道:“兩百文。”

“什麼?”井野難以置信。“大肉包不是十文一個嗎?”

“漲價了,一百文一個,愛要不要。”

後面的顧客見狀頓時冷笑道:“買不起就滾吧,別在這裡丟人!”

“滾啊!”

“我……我……”井野的眼中噙滿淚水。

之後,她哭著跑走了。

回到公寓,委屈的井野靠著門口抱著膝蓋抽泣著。

足足十分鐘過後,井野肚子又咕咕咕的叫了起來。

她有些餓的受不了了。

但她不想出門,因為誰見了她都會是那副嫌棄、厭惡和憤恨的樣子。

沒奈何,井野只能來到餐桌前把之前那塊發黴麵包和過期牛奶吃掉了。

是夜。

井野肚子有些疼。

渾身無力的她艱難的爬進了廁所。

疼痛持續了一夜。

沒有任何人來關心她、理會她,更別提照顧她。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井野眼淚無聲落下。

“為什麼?我明明什麼也沒做?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明天,我也要面對這樣的人生嗎?”

“我好痛苦……誰來救救我……”

沒錯,明天鳴人也會過這樣的日子,而且是一過十幾年。

……

“井野,井野,快醒醒!”

感受到耳邊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井野的意識迴歸身體之中。

“啊!”

她猛然驚醒,淚不由自主的順著她臉頰落下。

“鳴人君。”

井野一把撲進鳴人懷中,只是哭泣,卻半晌說不出來。

鳴人也沒有追問她看見了什麼,只是將她攬在懷裡任由他哭泣。

……

轉眼又是一個多月過去。

這一日,鳴人又在死亡森林裡進行秘密訓練。

今天,他沒有慣例的召喚影分身出來對練。

只見他手裡拿著一枚握柄上貼著符紙的苦無,而他本人則是閉目沉思著接下來的流程。

良久,鳴人睜開雙眼。

沒有任何話語,鳴人丟出手中苦無。

轉瞬之間,手裡劍劃破三十米的距離。

鳴人見狀手捏劍指印訣,口中則是呢喃一句:“飛雷神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