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煙花燦爛奪目,溫言和江綰一坐在飄窗前,依偎著望著五彩繽紛的夜空。
夜空綻放的花朵倒映在眸中,明亮又美麗。
“綰綰。”
“嗯?”
“等你身體好些了,我們一起去醫院做個身體檢查吧?”
兩人早已心照不宣,江綰一明白溫言想表達什麼,點點頭。
藉著月色,兩人緩緩親吻在一起,天上的煙花忽閃忽閃的,映在髮絲上,五彩斑斕。
突然,江綰一驚了驚,快速縮回腦袋終止了深情的吻。溫言正動情呢,突然眼前一空,差點撲到地板上,好在用手撐住,才不至於出洋相。
他驚恐地睜開眼滿臉疑惑地看著江綰一,眸底還有沒有完全散去的情慾。
“你幹嘛呢?”
“福福,福福要餓死了!”
溫言失笑,揉揉她的腦袋:“笨女人,你想到的我怎麼會沒想到?”
“來這兒之前,我安排陳情把福福帶回家了,讓他過完年再送回來。”
“哦……”江綰一點點頭,滿臉無辜。
江綰一看著溫言,眼神變得迷離,兩人互相凝視著對方,腦袋慢慢挨近,繼續剛才那個被打擾的吻。
這是他們結婚之後過的第一個新年,難忘又美好,甜蜜又溫馨。
除夕夜,沈家冷清依舊,老宅裡捕捉不到一絲新年的氣氛。
墨蘭眼光已經沒有當年那樣銳利,沈卿塵從鬼門關走過一遭,將她的傲氣全部打碎了。
墨蘭偷偷掃了兒子一眼。猶豫許久還是鼓足勇氣提醒。
“你好久都沒回家了,過來陪爸爸媽媽一起好好吃頓年夜飯吧?”
“我不餓。”
沈卿塵坐在沙發上,漫無目的地用遙控器換臺,他的聲音很冷,聽不到一絲感情,甚至還有些厭惡。
又坐了一會兒,起身準備離開,墨蘭卻誤會了,立刻吩咐女傭準備碗筷。
“爸,您慢慢吃。”
“我還有工作沒做完,先走了。”
至始至終他一個眼神也沒給她,沈卿塵的話像一盆冰水澆在她身上,由外至內,一點一點涼透了心。
氣氛一度尷尬,墨蘭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對女傭使了一個“不用準備碗筷了”的眼神,又默默坐下吃東西。
“這孩子,性子真是越來越冷了。”
“對我,也一點也不親。”
說著說著,淚水從眼眶中噴湧而出,掩面哭泣。
“以前他也不這樣啊!”
沈卿塵出院以後對她的態度,比回國之後還要冷淡,這是墨蘭萬萬不能接受的。對比以前兒子對自已百依百順的態度,她就更加抓心撓肝了。
沈梟撫了撫妻子的背,輕嘆一口氣寬慰她。
“一切都會好的。”
無錯書吧“孩子大了,自已的事可以自已做主。”
“你也別太管他了。”
墨蘭淚眼婆娑看了老公一眼,心中更難受了。
“五年了。”
“你說那個女人都死了五年了,他還是沒忘掉她。”
“夏禾那狐狸精真就那麼好嗎?”
墨蘭抹了抹眼淚,桌上的飯菜她食之無味。
“這些年,我安排了很多富家千金給他,他答應下來卻當眾羞辱。”
“五年了,他處處跟我作對。”
“認識那個女人之前,他從不忤逆我!”
“那個該死的女人!”
墨蘭眸中的傷感變成了憤恨然後又轉為擔憂:“ 他都三十了,不成家,也不知道要蹉跎到什麼時候去。”
沈梟輕輕拍著妻子的背,望著沈卿塵走過的樓梯,陷入沉思。
【小卿,他這是在報復你呢。】
【也怪我當年對你做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有阻止你針對夏禾,讓這孩子受了不少委屈。】
【本來想著你鬧騰一會兒也就消停了,可是你卻……】
五年前,沈梟還會訓斥兒子,用這種語氣跟母親說話是不對的。後來,沈卿塵的脾氣越來越怪異,他管不了,也懶得管了。
自從夏禾“死”後,沈卿塵和墨蘭的關係就降至冰點。
沈梟實在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
他的兒子他最瞭解,沈卿塵實在不像是那種會因為未婚妻意外死亡,而遷怒賭氣的人。
沈家的除夕,別說年味兒了,就連母慈子孝,都是奢望。
沈卿塵回到房間,隨意吃著桌上的食物,眼睛盯著電腦螢幕,認真地辦公。
不一會兒,就走了神。
“媽,現在這一切不就是你自已咎由自取嗎?”
“雖然我不知道禾禾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但夏家的公司倒閉卻是母親你的手筆。”
“禾禾的父親還因為這件事自殺了。”
“你讓我怎麼不恨你?”
“禾禾會恨我,就是因為這個,就是因為你!”
“我是害她父親死亡的罪魁禍首的兒子,你讓我以後怎麼面對她!?”
夏禾的“死”也許不僅是因為那場意外,她是因為父親的死絕望了,才走上不歸路。
想到這兒,他心中對墨蘭的憎惡就更深了。
他呆坐在座位上,背影淒涼,失意極了。
季冥就要回國,夏禾假死的真相,馬上也將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