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空氣冷的格外徹骨,再加上細雨綿綿,這寒冷更加沁人了。
無錯書吧別墅外,幾人穿著厚厚的棉服也抵不住冷氣。鼻頭被凍得通紅,時不時,還能看見呼吸時吐出的霧氣。
遠處,能看見搬家公司的車正緩緩駛入別墅外的小路,原本安靜的小區能聽見清晰的引擎“轟隆隆”的聲音。
“好孩子,別送了。”
“我們走了。”張玲眼含淚水緊緊握住江綰一的手,張玲的手掌力度有些大,像是越用力越能表達自己心中的感激似的。
江綰一回握住,眼睛也溼潤了起來。
車子的引擎聲由遠及近,隨後停止。夏禾母女慢慢上了車,開啟車窗向江綰一揮揮手,淚水“嘩啦啦”地流。
“再見!”坐在車上的夏禾大喊。
“伯母、禾禾,回去的路上小心,到家給我打電話!”
“我會常去找你們玩的!”江綰一攤開手掌,像喇叭似的放在嘴唇兩側大喊。
貨車逐漸遠去,夏禾將頭探出車窗使勁朝江綰一揮手,臉上哭成了淚人。
“綰一,謝謝你!”
“能遇見你,真好!”
江綰一也使勁搖晃著手臂回應,對於夏禾的離開心裡千萬般的不捨。
一陣凜冽的寒風吹過,夏禾的淚水隨風散去,貨車也慢慢消失在別墅區。
在別墅相處的這一個月,她感受到了這幾年時光裡,難得且前所未有的溫暖。本來經歷了人生低谷和那種事之後對任何人都心存戒備的她,不知為什麼,就是對江綰一有一種特別的信任。
越相處,江綰一和夏禾性格就越合拍,最後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就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溫言幫夏禾母女擺平了討債的人糾纏,整理了老房子裡需要的生活用品,又幫夏禾母女找了一處地段較好的公寓,交了一年的房租,供她們居住。
今天,她們就是要搬家去那邊的。
雖然,輕易還能再見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離別這一刻就是很想哭。
溫言替江綰一擦擦眼淚,牽著她回了別墅。
江綰一回家之後又哭了很久,溫言什麼也沒有說,就靜靜在旁默默守著她,直到她冷靜下來。
“瞧瞧你,都哭成小花貓了。”溫言一邊用熱水給江綰一擦臉一邊“埋怨”,臉上滿是心疼。
“我才不是小花貓呢。”江綰一抽泣著,指著別墅外面,一字一頓地狡辯:“小花貓在外面。”
“哈哈……”
溫言被江綰一的可愛逗笑了,輕輕颳了刮她的鼻樑,極盡溫柔:“好好好,小花貓在外面。”
醫院
沈卿塵在病床前來回踱步,他心裡煩躁極了。
因為他不愛惜自己住院的事,沈梟把他狠狠罵了一頓,然後“監禁”了起來。命令他養不好病就別想走出醫院半步,本可以當甩手掌櫃把公司扔給沈卿塵管理的沈梟,不得已又出山管理公司。
沈卿塵好轉一點以後實在耐不住性子,嘗試過逃出醫院去找溫言問清楚,但是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病房內外到處都有保鏢二十四個小時對他實時監控,他插翅也難飛。
“整整一個月了,溫言就跟消失了一樣。”
“電話不接,簡訊也不回!”
“他到底要搞什麼!”
沈卿塵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為了“夏禾還活著”這個信念,他努力配合治療,終於可以下床走動了,卻沒辦法找溫言問清楚。
他真的要急死了!
“叮咚”他的手機突然來了一條短訊息。
發件人:溫言
短訊息:你猜?
“我猜你大爺!”
“我猜!”
沈卿塵大聲咒罵,狠狠把手機摔在床上,又撓了撓頭髮,指著手機發洩心中的憤怒。
“溫言你生不出兒子!”
“我猜?我猜個屁!我猜!”
這是沈卿塵十天前給溫言發的資訊的回覆,資訊內容是:“夏禾是不是還活著?”
他沒有別的奢求,想著只要明確這件事的真實性就行,只要這樣他就滿足。
結果溫言讓他猜?
“我看你小子是想把我氣死!”
沈卿心急如焚在房間來回踱步,心裡盤算著如何逃脫這個“牢籠”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擾了他。
“沈總,您最好別想著怎麼逃出去,還是乖乖養病的好。”
雖然保鏢態度誠懇,但是沈卿塵心裡還是非常的不爽,只能怒瞪保鏢一眼,來排解內心的怒意。
保鏢看到之後臉上沒什麼表情變化,繼續道:“您的身體什麼時候痊癒,沈董事長就什麼時候把您放出去。”
“所以我建議沈總還是先思考怎麼樣讓身體快點好起來。”
沈卿塵沒辦法,嘆氣一口朝保鏢揮揮手,就又躺到病病床上去了。
他拿著手機心不在焉地股市走向,心已經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的禾禾,真的還活著嗎?
如果還活著,他什麼時候能見到她呢?
想到這兒,沈卿塵看向窗外的臉上浮現一絲迷人的微笑。
沈卿塵接下來一段時間,居然乖乖地哪裡也沒有去,積極配合治療,心情有時候莫名的很好。
墨蘭看到沈卿塵狀態不錯,還以為是兒子是經歷過生死想通了,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