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溫言工作經常走神。
開會時視線呆滯著望向一處地方，時而憂傷時而憤懣。
公司的高層看到他黑成一團的臉，還以為自己的工作出了什麼問題，坐在會議室面面相覷。
各個部門主管都將工作彙報完了，他依舊不動如山。
“溫副總……溫副總……”秘書小聲呼喚他。
過了很久，他才一臉茫然地回過神來。
“好，知道了。”
“今天就到這裡吧，散會。”說完又繼續坐在會議室發呆。
眾人瞠目結舌，大家都等著溫言的意見和工作安排呢，散會是什麼意思？
男秘只能站出來打著圓場，將自己能處理的工作接了過來。
今天會議遇到的問題讓主管們做成報告拿過來，他好提醒溫言處理。
之後眾人就離開了會議室。
“奇怪，溫副總這兩天是怎麼了？”
“總感覺魂不守舍的。”
“溫副總向來溫柔，這兩天突然變得冷冰冰的，還有些可怕呢。”
“對對對，我也是這種感覺。”
“是啊，他工作從未這樣過……”會議室外的員工議論紛紛。
男秘從未覺得做溫言的秘書有那麼累！
一直以來，他都小心翼翼地跟在溫言身後當小跟班。
神經都是百分百的高度緊繃，生怕行差踏錯給他惹麻煩。
可如今，溫言卻反過來處處需要他的照拂，這倒讓男秘有些束手無策了。
男秘擦擦額角的汗珠，一臉無措地看著他。
片刻後，他悄悄地離開了會議室。
溫言發呆許久，捂著臉一陣苦笑出聲。
“真是的，我到底是怎麼了？”
“開個會都開不好。”
“我都這年紀了，怎麼會跟小孩一樣為了女人失控到這種地步啊？”
“真是的。”
溫言抬眸看向遠方，神情悲傷，背影落寞。
“綰綰，你把我，都變得不像我了。”
“我們明明只是父母之命才結的婚，明明只是為了讓父母不再催促才結的婚。”
“可為什麼你偏偏闖進了我的心？”
“還生了根……”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你，我都沒法工作了。”
“你這個傻女人！”
溫言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變得這樣重要了。
讀書時也談過幾個，但是像現在這樣無法自控，患得患失還是第一次。
溫言也知道現在自己的狀況非常的不對勁。
他必須找他好好談談了。
想罷，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今晚八點，我們經常去的那家中餐廳，出來喝一杯吧。”
“好。”
“嘟嘟嘟”電話被結束通話，電話那頭的人也是一樣的落寞。
“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阿言”
晚上八點，溫言結束了工作，驅車前往約定的那家中餐廳。
餐廳內古色古香的，包間內裝潢很典雅。
溫言坐在視野開闊的落地窗前，望著外面的燈紅酒綠，靜靜等待著和他約定好的那人。
外面的霓虹燈閃耀變換了顏色，餐廳內西裝筆挺，穿著黑色皮鞋的男人推門從遠處走來。
“坐吧。”
沈卿塵上前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他上下打量著溫言，眉頭微微蹙起。
溫言看上去精神狀態非常差，眼下黑壓壓的一片，眼球上全是血絲。
“你最近工作很累嗎？”
“你打著關心員工的幌子對我的女人起了心思，我怎麼會不累？”
聽到溫言這樣說，沈卿塵驚了驚。
“據我所知，沈總似乎不是這樣善解人意的人吧？”
“怎麼？沈總對我的女人感興趣？
“你喜歡她？”
奪命連環問，沈卿塵一怔，他沒想到溫言連彎子都不繞，直接切入主題。
“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回答我的問題。”
第一次看溫言的臉黑成這樣，他倒感覺有些新鮮。
“對，我喜歡她。”
溫言失笑，面部抽搐。
“呵，你可真行啊。”
“我怎麼也想不到，多年的好友居然看上了我的女人。”
“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只是默默守護著她而已。”
“你何必如此緊張？”
“你為她做的還不夠多嗎？”
“比如她的工作，又比如樓下換血的安保。”
沈卿塵一時語塞，他沒想到他居然什麼都知道。
原來戀愛中的男人也能跟偵探一樣，細緻入微。
“我也不想，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對她好。”
沈卿塵有些愧疚，也有些落寞。
“她是我的。”
“收起你的心思。”
沈卿塵驚了驚，原來溫言也會如此在意一個人啊？大學時期他還謙讓來著……
沈卿塵此時此刻覺得自己太過荒唐，魔怔道。
“如果我沒有出國，如果她晚一些遇見你，和她結婚的是不是就是我了？”
溫言眸色犀利，視線落在對面的男人身上。
“我希望沈總別活在夢裡。”
“你喜歡她嗎？”
“我聽說你們是父母之命才結的婚，應該沒有感情吧？”
沈卿塵也不知是不是在問廢話，如果他不喜歡她，那他跑來找他幹什麼？
“當然。”
“我喜歡她。”
溫言毫不掩飾自己對江綰一的愛慕之意。
“那她喜歡你嗎？”
沈卿塵停頓片刻，開口就問在了刀刃上。
這句話把溫言問住了，他犀利的眼神突然失去了光彩，迷茫地看著前方。
是啊，她喜歡他嗎？
他不知道，如果他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他會怎樣發瘋。
她那麼依賴他，也許是因為那晚危險的遭遇迫使也說不一定。
仔細想來，他們的關係越來越親密也是因為那晚以後的事。
原本抗拒和他同床共枕的她，主動提出和他一起睡，又主動抱了他，吻了他。
她對他的好，會不會是鏡花水月一場空呢？
想到這裡，溫言更加迷惘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沈卿塵，也不想承認江綰一可能不喜歡他的可能性。
甩下一句：“沈總慢慢吃”起身準備離開。
後來想到了什麼又回眸斜視：“對兄弟的女人感興趣，我似乎不認識你了。”
“以後是繼續做兄弟，還是分道揚鑣。”
“全憑沈總一個態度。”
說完，溫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餐廳。
桌上的飯菜，他一口沒動，甚至連茶水都沒有喝過一口。
“如果她不喜歡你，我是不是可以追她呢？”
沈卿塵小聲呢喃，眸中泛起悲傷。
“老天讓我再一次遇見她，一定在暗示什麼。”
“找回她，是我畢生的夙願。”
傍晚
溫言跌跌撞撞地回到家，進門嘴裡就叫喚著他的綰綰。
他的聲音很沒有精神，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無錯書吧江綰一聽見便趕快去門口迎接他。
當他看到江綰一那一刻，他的神經徹底崩塌了。
衝上前去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江綰一發現了他的異常，感受到了他內心的痛苦。
“溫言，你怎麼了？”
“綰綰，把工作辭了好不好？”他在祈求她，聲音很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