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沉,天空被晚霞染上了一層金色,在落日的餘暉裡漸漸沒入黑夜。
“綰綰……綰綰……”
“快起來吃點晚餐了。”孟慈坐在床頭輕輕呼喚著女兒,並用手拍了拍她的背。
江綰一迷迷糊糊地醒來,大腦還處於宕機狀態。
“媽?”
“你什麼時候來的?”
江綰一以為孟慈到家裡來玩,說話顛三倒四的。
孟慈無語極了,白了江綰一一眼。
“我看你這孩子是睡糊塗了吧?”
“你今天和溫言一起回孃家呢,你忘了?”
江綰一反應了三分鐘,總算是想起來自己生理期,因為肚子疼吃了藥在車後座睡著的事。
“嘿嘿,我忘了。”
江綰一撓撓頭又看看窗外,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孟慈看了看女兒,有些無奈。
“快起來吧,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大家就就等你了。”
說完打算起身離開,但是卻被江綰一叫住了。
趁只有他們母女倆,江綰一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她想知道為什麼以母親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格,為什麼催生沒有像催婚那樣成天煩她。
孟慈告訴她,那天打過電話之後。
晚上溫言提著禮物就跑到家裡來了,開門見山的表明暫時不打算要孩子。
他說倆人當前還只是陌生人,讓一個女孩跟陌生男人生孩子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要孟慈不要著急,等倆人培養好感情之後,孩子自然就有了。
江綰一聽後震驚了許久,原來母親沒有催促她,是因為他。
江綰一心中確定的是,當時倆人結婚,絕對是沒有感情的,溫言居然會為了一個陌生女人做到這種地步。
只能說明這個男人的人品真的好到無可挑剔。
“他真的好溫柔啊。”江綰一小聲呢喃。
又想起相處過程中,他為她做的一切,心裡便感覺到陣陣溫暖。
這一瞬間,她好像被他吸引住了。
“他,真是個善良的人。”
晚餐時,溫言像照顧小孩似的照顧江綰一,就差沒把飯嚼碎了喂她嘴裡去。
江家夫婦看在眼裡,笑意綿綿,非常慶幸自己為女兒找了這樣一個好夫婿。
並且,溫言知道了那個在庭院裡找他麻煩的女孩是江綰一的堂妹,名叫江婷。
江婷將餐桌上的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又想起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態度,對比他對堂姐的態度,心裡極度不平衡起來。
自己的姿色比江綰一差在哪兒了?
“堂姐運氣真好,嬸嬸從哪兒給你尋來的好夫婿啊?”
“妹妹都羨慕了。”
“不過我豆蔻年華,也不像姐姐這樣著急嫁人。”江婷一陣陰陽怪氣,這嫉妒的嘴臉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聞言,孟慈和江洲變了臉色,她是在嘲諷自己的女兒人老珠黃嗎?
江鶴看到大哥大嫂黑成一團的臉,厲聲怒斥:“大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嗎?”
“趕緊給你堂姐道歉!”
“爸——”江婷皺著眉聲音拖得老長,像撒嬌也像抗議。
她的爸爸憑什麼不站在自己一邊?
於是她心中的嫉妒和埋怨又多了幾分,負氣道。
“我又沒說錯!”
“為什麼要我道歉?”
江鶴正要抬手打她,溫言冷蔑一笑開口:“妹妹怕是說錯了吧?”
“據我所知,豆蔻年華指的應該是十三、四歲的少女吧?”
“你從頭到腳,哪兒像十三四歲了?”
“人貴在自知,還是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好。 ”溫言眸底浮現一絲怒意,說話雖然溫柔,但是威懾力十足。
憑他在商圈的地位,江鶴不敢多說什麼。
江婷自知理虧,滿臉怨恨地閉了嘴道了歉:“堂姐對不起。”
江綰一要不是生理期,也懶得跟她計較。可是她現在心情非常差,瞪了江婷一眼。
“你那廉價的道歉,我不稀罕。”
“這是我家,請你閉嘴!”
江婷吃癟,想反抗但是又不敢再多說,把這啞巴虧她生生吞進了肚子裡。
江鶴也是無奈,婚禮時江婷沒有參加。
本來這次是想帶她過來認認人,沒想到鬧這麼一出,他的臉都讓女兒丟光了!
江婷會是今天這樣,都是阮雲一手“調教”的,他這一瞬間真是慶幸跟那個女人離了婚。
明明來這兒之前他再三囑咐不要惹事,但是事與願違。
晚餐,就這樣在安靜的氛圍裡結束了。
江洲、江鶴兩兄弟感情特別好。
江家老爺子去世後,江氏也沒有出現爭奪遺產之類的爾虞我詐,兄弟倆更沒有劍拔弩張。
而且江鶴也知道,哥哥生氣的是江婷目無尊長諷刺江綰一。
雖然他心中有些憋屈,但他可以理解哥哥的心情。
江鶴是個明事理的好父親,他只怪沒把女兒教育好。
江洲拍了拍弟弟的背,語重心長地說道:“阿鶴,今晚的事別往心裡去。”
“哥,我哪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吶?”
“沒計較!”
“沒計較!”
“我都理解。”
“本來,也是婷婷先惹事的。”
“哎,也不知道這兩姐妹,為什麼就不能像我們兩兄弟一樣和睦呢?”
就這樣,兩個男人坐在陽臺上,望著天上的月亮,一杯一杯地喝著酒談心。
房間內
江綰一坐在床上休息,看著滿臉倦態的溫言心中有些心疼,今天一整天他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溫言,去洗個熱水澡吧,會舒服些。”
“嗯?”
他心中既開心又失落,溫言走到她身邊慢慢靠近她,江綰一看著溫言逼近的臉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麼了?”
無錯書吧“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聞言,江綰一如夢初醒,原來自己從未叫過他的名字啊。
“額……嗯!”
溫言脫了鞋坐在床上,腿盤著坐在江綰一面前有些傲嬌:“可是我有些不開心。”
“你不喜歡的話,我以後不叫就是了。”
她委屈巴巴地妥協,聲音明顯沒了剛才的精氣神,埋著頭胡思亂想起來。
“綰綰。”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用叫得那麼生分。”
江綰一抬頭,心情撥雲見日:“那我叫你什麼好?”
她認真思考許久,終於想到了。
“那叫,溫先生?”
“可以嗎?”
溫言勾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額頭有些寵溺:“你就不能想個親暱一點的稱呼嗎?”
“在你想到令我滿意的稱呼之前,你還是先叫我的名字吧。”
“溫太太。”
隨後,溫言帶著一臉的倦態在衣櫃找了件睡袍,向浴室走去。
聽著浴室“滴滴答答”的流水聲,江綰一對著門外大喊:“需要我幫你搓背嗎?”
說罷,“咔嚓”一聲浴室門被開啟來。伴隨著浴室的霧氣,他誘人又一絲不掛的身體隱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