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雲想拍拍宣盞的肩膀,鼓勵道:“他要是要搞什麼動作,你先上,好嗎?”
“……”宣盞不回答,一本正經地目視前方。
雲想對於他漠視的行為很是生氣,她叉腰怒道:“宣盞!”
他側頭看了眼她,看到她髮旋上的髮絲都在生氣的豎起來,他忍不住笑,而後為她壓平髮絲,慢悠悠地道:“我做錯了什麼,要為你擋刀?”
他與明鏡無冤無仇,明鏡不會無緣無故地傷她。
倒是雲想,跟明鏡結仇的地方多了去了。
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雲想理所當然地道:“你是我師兄,不應該以身作則保護我?”
不然按身高來排座次幹嘛?
不就是最高的人作為大師兄衝在最前面,保護身後矮人一等的師弟師妹?
宣盞沉吟了會,覺得她的話也有點道理。
到最後,明鏡出來過一次,宣盞把她推到前面去了,而他一個大高個縮在她身後。
雲想鄙視地回頭看他一眼,隨後對明鏡拔劍相對,“要決一死戰了,是嗎?”
面前的明鏡詭異地沉默了一會,慢吞吞地撕下面具,“雲想,是我。”
是滿身書香氣息的阿生,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把自已的氣質模仿得跟明鏡一樣妖嬈的。
她扯了下身後宣盞,“出來。”
“你扮作明鏡做什麼?”
總覺得阿生在她看不見的日子裡都在幹些見不得人的事,這次模仿別人就是一個例子。
“沒什麼。”阿生轉移話題,“你們是去瘴氣之地?”
她點頭,“嗯。”
“這裡常有魔修,建議你們不要去。”
魔修和魔族不同,魔修是人類自願修煉成魔,而魔族天生就是魔。
阿生只能管得了魔族,不允許他們進入人界。
雲想思考了下,道:“一起去吧。”
阿生沒過多猶豫,也跟著去了。
雲想沒打算立刻就去找偷盜的魔修,她看著阿生偶爾抓幾個魔修盤問的行為,好奇地問:“這裡有魔族?”
阿生看了眼宣盞,眼中深思一閃而過,“一個多月前,人界出現了異動。”
是她生辰前後的事,雲想不想攤上事,沒多問。
寂靜了一會,阿生突然開口,“過幾個月,我會與你成為同門師兄妹。”
雲想:“……”神經病啊。
她的心情難以言喻。
雲想直勾勾地盯著阿生,無語道:“哎,不是,老哥,你來湊什麼熱鬧?”
他們幾個鬧鬧就算了,阿生這個人界管理者又在搞什麼東西?當好自已人界管理者的身份不好嗎,非要趟這一趟渾水。
他也是閒得無聊了。
“我不是湊熱鬧。”阿生自已也很無奈,“抽籤的時候抽到我了。”
“行吧。”
經此次後,雲想不太想看到阿生,但阿生在這裡又只是個普通的煉氣期修士,會被魔修吃成肉沫渣子。
但最後,惹人煩的阿生沒走,擋刀的宣盞先走了,原因是天靈宗出現了大量受傷的弟子,身中奇毒,無藥可解,他的廢物徒弟沒一個派得上用場。
沒有強大的幫手,還多了個拖油瓶,雲想深深地嘆了口氣。
抓了兩天的魔修,阿生找出三個魔族,而云想也找到了真正偷盜的罪魁禍首。
完成這一項任務後,她不緊不慢地迴天靈宗。
好巧不巧地趕上了柏楊和宣盞在對擂臺上對打。
全宗門都來觀摩了,一是學對打技巧,二是看八卦。
天靈宗八卦的人不多,大半的人是來觀摩技巧。
雲想看了一會,準備抬腳回去。
不知何時,連極來到她身邊。
她的腳頓了下,最終還是轉頭看回他們的對打。
連極看她一會,神情自若地摸摸她的頭。
倒顯得她不正常了。
“哇!”
“嗚~”
場上驚呼聲此起彼伏。
兩個少年意氣風發,鬥志昂揚,彼此拼盡全力,又似乎給對方留了後路。
雲想的目光在竹青色衣裳的少年停留幾秒,隨後淡定地移開目光,漠然地離去。
連極卻拉住她,輕輕勾唇,“怎麼不看完?”
雲想微微猶豫了幾下,“也行。”
看了有一會,連極忽地側眸看她,她微微垂著眼睛,捲翹的睫毛微微顫著,注意力明顯不在臺上的兩位少年。
他不經意地問:“你認為誰會贏?”
雲想毫不猶豫地道:“宣盞。”
其實誰的贏面都不大,但柏楊是她討厭的人,所以她無條件地支援宣盞。
連極笑了,他走到賭檯上,壓了上百個上品靈石給宣盞。
雲想看著他一系列的動作,懵了一瞬,“你在幹嘛?”
上百個上品靈石,是個不小的數目。
宣盞的人氣本來就高,這下壓他的靈石就更多了。
連極衝她挑眉,漫不經心地道:“你相信他,我相信你。”
雲想移開目光,“哦。”
“所以。”連極一錯不錯地看著她,“這些天為什麼躲著我。”
他不是瞎子,看得出雲想這些天有意無意地避他,連這次領任務也是刻意躲他。
雲想大聲反駁,“我沒有!”
心虛的人才會如此大聲,還洪亮得很。
周圍的人都被吸引到注意了。
雲想看了幾人一眼,“看上面,不用看這裡。”
“瑤盼仙尊遇到困難了嗎?需要幫忙嗎?”幾個熱心的弟子關心地問她。
“有事可以找我,我會幫您解決困難的。”
這裡逐漸圍上不少人,雲想不知道他們為何如此熱情,在連極的幫助下離開了。
回去後,閒著沒事幹,雲想開始了閉關。
……
白祁去找了連極。
他盯著連極看了許久,不得不承認,連極的臉確實長在雲想的審美點上,無論是周身的氣質,亦或是他過於俊美的臉。
“有什麼事嗎?師叔。”連極臉上噙著一抹笑,笑得溫良。
“你……”白祁猶豫道:“不要傷害瑤盼。”
他不清楚自已為什麼特意來提醒連極,可總覺得,雲想前些天的不對勁,是因為連極。
連極只是笑,笑意不達眼底,“二師叔在說哪種傷害?是說感情上的傷害?”
可他和雲想之間,從來都是雲想在主導這段感情。
她想見他時,他隨時為雲想敞開大門。
可雲想不會為他敞開大門。
她對他所做的,不過是利用他。
真是個令人心塞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