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連連磕頭認罪。
當年琪貴人當時為了把知道真相的宮女處理掉，以她年齡不小為由，讓她出宮嫁人。
當時說給她找了個好人家。
實際上找了個鰥夫，遊手好閒，還打罵她，讓她吃盡了苦頭。
她想不明白，自己對琪貴人忠心耿耿，為何要讓她嫁給一個打罵妻子的鰥夫？
就是說嫁給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村漢子也行啊，偏偏是一個鰥夫。
這麼多年的忠心都餵了狗吃，宮女在心裡不免都經常膈應，每每被打的時候就會對琪貴人的恨加深一分。
“你若如實交代，便是戴罪立功，功過相抵，朕自然可以輕罰。”
北宮折雪的話讓宮女眼睛裡重拾了希望。
宮女並不期盼榮華富貴了 只想好好活著，擺脫那個鰥夫。
原本以為這一生都要在那個男人身邊過活……
幸好嫁給他這幾年沒有生孩子，雖然這也讓她收到了更嚴重的打罵，但是也同樣讓她毫無牽掛。
“陛下，奴婢名叫春花，在宮裡的時候一直跟隨著琪貴人，她當年懷有先皇龍嗣四個月左右，被一位太醫診斷出來肚子裡是死胎，然後……”
春花頓了頓，咬了咬牙繼續說道。
“然後琪貴人告訴奴婢這件事不允許說出去，讓張太醫也把嘴閉上，奴婢以為是琪貴人捨不得這個龍嗣。
可是後來不知怎麼的，琪貴人又讓我去拿了清宮丸，並且再三叮囑我要偷偷拿，不能讓別人看到。
再後來……從良妃娘娘那裡拿來了杏幹之後，琪貴人便吃下了清宮丸……”
說到這春花便停住了，後面已經不用說了，眾人都知道。
這張太醫和春花被找來這裡後也沒見過，不存在二人互通口供的情況。
“這琪貴人膽子也夠大。”
北宮折雪說著，卻又感覺哪裡不對。
雖然張太醫和春花的口供都對上了，但是這琪貴人把良妃扳倒了又有何好處呢？
原本琪貴人並不受寵，說不好聽的肚子裡的皇子也是因為良妃懷孕了，託了良妃的福，先皇才會多看她一眼。
只要良妃一直在，她就有機會在先皇面前露臉。
難不成她還真心愛先皇？嫉妒在心？還是什麼原因呢。
別說北宮折雪了，就連春花也一直很奇怪，但是琪貴人是她的主子，她也只能聽從命令。
“那幾日琪貴人可有何異常？”
北宮折雪又問道。
春花想了一下說道。
“那幾日有個不認識的宮女來找過琪貴人幾次，每次二人談論事情的時候都會把所有人支開，就連我也不例外。”
春花作為琪貴人以前的心腹，基本上一直都待在琪貴人身邊，這被支開了，就顯得有些奇怪。
“哦？來者可有何特點？”
北宮折雪心裡有了猜想。
“此人看起來沒啥特別，與普通宮女差不多，不過穿著的是大宮女的衣服，說到奇怪，此人可能是會功夫。”
春花仔細回想當年的事情。
“何出此言？”
“回陛下，她有一次來找琪貴人的時候曾經撞到一個沒看路的小宮女，本來差點要摔碎的茶壺被她接住了，裡面的涼了的茶也一滴未灑，以此奴婢斷言，此人怕是會武功的。”
北宮折雪瞭然於胸，宮女多，但是會功夫的宮女卻是少之又少。
“嗯，朕知道了，若讓你當眾指認琪貴人，你可敢？”
北宮折雪說道。
“奴婢敢！”
春花對琪貴人的忠心早就在這幾年丈夫的打罵之下磨滅殆盡了，讓她指認琪貴人她自然是願意的。
“嗯，好，若是辦的好，朕便算你功過相抵，對你以往為琪貴人辦的事情既往不咎。”
北宮折雪點了點頭說道。
“謝陛下隆恩！”
春花重重磕了個頭。
北宮折雪這又問。
“這琪貴人小產一事已經解決，那巫蠱之案。”
北宮折雪看了眼徐瑾年，徐瑾年看了看還在跪著的春花。
“回陛下，巫蠱之案的證人也是此女。”
徐瑾年恭恭敬敬說道。
北宮折雪看向還在跪著的春花，心裡想著這人事還挺多。
“陛下饒命！奴婢並未參與巫蠱之案，都是琪貴人自己弄的，奴婢並不知情，時候弄的奴婢也不知道，只不過奴婢看見琪貴人把巫蠱之物放在了良妃娘娘床下，琪貴人當時是奴婢主子，主子做事，奴婢是萬萬不敢幹涉的。”
春花趕緊為自己辯解。
雖然有些壞事她確實為琪貴人做過不少，但是巫蠱之術她可是萬萬不敢啊。
這弄不好，可是要誅連九族的大罪啊。
當年良妃舉目無親，只處罰她自己，再加上先皇的心軟，才撿了一命。
自古以來的上位者都忌諱著巫蠱之術，所謂巫蠱之術也就是詛咒和蠱蟲。
神不知鬼不覺，被人下了詛咒或者蠱蟲，那可就死的不明不白。
位置越高的人越怕死。
“呵，這琪貴人果然膽大包天啊。”
北宮折雪面露冷笑，琪貴人膽子也不小嘛。
“陛……陛下……奴婢以前幾乎都是在琪貴人身邊，她是段然沒有時間製作這巫蠱之物的，而且也沒有其他可疑人物接觸琪貴人……”
春花在心裡想，自己才不是為了給琪貴人脫罪，只是覺得說的更詳細就更加顯示自己的認罪誠意。
“只有和那個會武功的大宮女會面的時候奴婢才會離開琪貴人片刻，那時間是段然不夠製作的，想來只能是她給琪貴人的了……”
北宮折雪點了點頭，這個會功夫對大宮女想來也是關鍵人物。
能夠指使得了琪貴人辦這種事的人，想必身份肯定較高。
這賢淑德三位娘娘與良妃的身份相仿，沒有必要設計這一出來陷害掉良妃娘娘。
至於貴妃，與皇貴妃。
二人都是家裡面有勢力的，陛下萬不能把她們的位置給拿下了。
而二人分別是楊天奇和楊書臣家族的女子，北宮折雪覺得品行應該可以吧。
當然，也不排除後宮爭風吃醋的情況，或者別有內情。
最後就是北宮折雪最懷疑的皇后了。
這皇后，一看就是個不安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