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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情竇初開時(下)

“構樹的果實呀,就跟紅彤彤的繡球一樣,外層包裹著一圈,果實很甜。這些我都去洗乾淨了,你且先吃點吧,不然餓著肚子,傷口很難好起來。”

“晚些時候,我去河裡抓點魚,這旁邊還有很多可以食用的漿果,野菜,蘑菇,酸棗和野果子,感謝大自然,不讓我們餓肚子。”

小韶君好似真的把自己當做了姐姐一樣,其實看著男子的臉龐,好似也看不出來兩個人實際的年齡大小。或許小夥子比自己還要大上一兩歲。

但是對於病人而言,大夫們本來就要把自己看做是大人一樣,然後去照顧別人,這樣才能給病人十足的安全感才行。另一方面,占人家失憶的便宜,好像可以仗著姐姐的名義欺負欺負這小子。

就這樣,每次喂完藥都要給柏彥腦門上彈個腦瓜崩。告訴自己:“信念感信念感。” 但是彈了幾次就沒影了。

一日,韶君回來自己拿白芷杆做了一個髮簪, 送給了小夥子,“這是白芷做的髮簪,你的頭髮有些亂,我給你盤上吧。”

“好。”

前一週,柏彥行動不是特別便捷,他失去了記憶,話很少但是看韶君的眼神卻很溫柔。也許失憶以後對他而言這個世界唯一認識的人就在面前了。

韶君說“小芷子,你現在有想起什麼?“

哪有人這麼叫人的,真的很奇怪,小夥子疑惑但是也沒反駁她,搖了搖頭。

“那你可以幫我做些事情嗎,比如,抓魚? 或者茅草屋比較悶,我可以帶你來附近轉轉,曬曬太陽對你的傷口恢復有幫助。”

這裡有山澗,有一汪汪青如碧玉的水潭,很多修竹,靈珍異草,還可以坐在山頭看朝陽看夕陽,以前採藥都是自己,好像如果這次有人陪伴心裡也會暖洋洋的。

“好,”一出來茅草屋,突然,強烈的陽光照進他的眼睛,一瞬間,他記起來了一些事情。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記憶裡沒有出現過這個女孩。

但是他不知道這個女孩出於什麼目的騙他。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跟著她。

兩個人出來,路上是很多的荊棘,凡是路過的地方,兩個人儘管都避開,但是奈何兩個人身上沾滿了蒼耳跟不知名的刺狀的植物種子,互相給對方拔了拔這些小麻煩,處理好後繼續往前走。

路過一片狗尾巴草叢,女孩拔了一些放到竹簍,“我以前自己出來採藥,很孤獨,但是我會編各種小動物,這樣就不孤單了。”

邊說邊走,給柏彥用狗尾巴草編了一個小狗送給了他。他看著奇形怪狀的 “小狗”,但是一點沒有嫌棄,小心翼翼地收在了袖口中。

韶君路過一處,有棵非常大的成熟的野桃子果樹長在河邊,樹上滿滿地結滿了果實,但是大部分主幹卻伸向了河內側,“你去抓魚吧,我過去摘點果子。”

柏彥點了點頭,來到河邊,一下子就用劍刺中了魚,然後用草捆著兩條魚。

韶君這邊呢很開心,顫顫巍巍從主幹爬過去,站立著,雙手夠著上側橫著的樹枝慢慢往那邊移動,結果發現樹那頭有條毒蛇,心想這可是入藥的好藥材,一定要抓住它, 結果還是因為樹幹太溼滑,一下子腳滑掉進了河裡,腳一抽筋,划水的勁都使不出來了,憋地嗆了兩口水,使勁撲騰,結果陷進去了。

柏彥下去救她上來,在岸邊給她渡了兩口氣,然後姑娘嗆了兩口水,醒了過來。

男人很欣喜她沒事,但是溼漉漉的衣服勾勒出線條,看得他直害羞,然後扭過頭。

一轉身,小夥子飛到樹幹,快速摘了些果子,然後又靠輕功飛了回來。

“你原來會武功的啊,這麼厲害,不早說,我費這老大勁。” 然後突然又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了,這不是暴露自己跟人家不熟了嗎?

“喲,我會不會武功,姐姐你不知道嗎?”他故意地這麼說。

“我……我只是以為你失憶了,自己會武功的事情自己都忘了……” 韶君非常尷尬地說。

“你的腳怎麼樣了,我先找個地方幫你看下吧。還有衣服也要烘乾。”說著就把溼漉漉的韶君背起來,二人來到一個山崖下,這裡很乾燥,看起來這裡還有之前的人過來生過火的痕跡,地上有一堆的木灰。

太陽慢慢地落了下去,映照著整個天空,彷彿火燒雲似的壯觀景色掛在天空中。逐漸地,火燒雲也消失在了天空中。時不時地,山中遠遠地傳來幾聲野狼叫聲,迴盪在整個山間。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溫度也逐漸地降了下來。魚香味瀰漫在周圍,火光噼裡啪啦地時不時響一聲,魚在一旁慢慢地烤,韶君坐在石頭上,柏彥蹲下身子,把她的腳架在自己腿上,幫她看了腳,很溫柔地揉了兩下。其實她的腳已經不抽筋沒事了,不過好像眼前這一幕很美好,韶君沉浸其中,不想讓他停下來罷了。

然後,柏彥把烤好的魚給了她。“吃點暖和下身子。”

兩個人邊吃邊說,柏彥問:你一直都是這樣生活的嗎?”

“嗯,我從小,嗯......是我們從小娘親就去世了, 我跟著爹爹學習醫道,爹爹忙,我長大後就學著自己來山裡採藥了,給家裡節省開支,別看我年紀不大,爹爹學醫的本事我可是學的差不多了,爹爹是在世華佗,你可以叫我在世小華佗。”

“我看出來了,你不是我姐對嗎,我看你也沒有惡意,可是為什麼騙我?”柏彥怕驚到她,溫柔地問道。

韶君好像有些驚訝,又好像如釋重負,“好吧,你看出來我就不瞞你了。我只是怕你是壞人,我救了你,你會傷害我。別誤會,我對你沒有惡意。”

“我原先只是為了採懸崖邊的萬靈雪參,這個藥材很稀有,大戶人家如果購買的話,可以給我們帶來很大一筆收入。這樣的話我們又有資金購買其他藥材了。我採藥的時候剛好下雨,碎石擊中我的腦袋,我手滑從懸崖邊跌落,然後砸到你了,可能也是因為這樣,你才失憶的。五臟六腑也因為衝擊受了傷。還好我用了雪參,你才恢復這麼快。等你恢復了記憶要告訴我啊,我也很好奇你是什麼人呢。”

小夥子看了一眼她的腦袋,還有留下的淺淺的疤痕,也想起來之前確實她一直給腦袋敷著藥,包紮著傷口,想來這段時間她都照顧自己了,沒顧上好好休息。

“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的。”

這話聽著怪怪的,“哼,我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好嗎。我們學醫的,自然也要講究身體康健,正經的武功不會,但是活絡身體經脈的花招樣式會些”。說著,拿起小夥子手中的劍,笨手笨腳地舞了一段。然後得意地拿劍挑起小夥子下巴,舞完劍,為了表示自己力氣大,想抱起小夥子,結果沒起來,原先好好的腳真的崴到了,兩個人還摔了一跤,她壓到柏彥身上,嘴唇狠狠地砸到了柏彥的嘴唇上...... 韶君瞪大了雙眼看著柏彥英俊的面龐,吞了吞口水,“那個....我力氣挺大的,下次別亂說啊,我要睡覺了。”然後趕緊起身,才意識到自己的腳崴到了。”

梅開二度,柏彥把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幫忙正了骨。雖然,但是腳還是慢慢開始紅腫了起來,得過段時間才能好起來了。

女孩假裝很困,自己靠著崖壁坐著,頭埋在雙手間,回味了下第一次親吻的感覺,他的唇涼涼的軟軟的。然後小心翼翼地輕微地抬了點頭,看看那邊的他,柏彥坐在柴火旁面色冷靜,巍然不動。

“拿走了我的初吻,還一點反應都沒有。非常可惡的傢伙。”韶君此時心裡酸的不行。

其實她不知道柏彥心裡也好似有了波瀾。柏彥很久都沒有這樣跟一個單純毫無心眼的人相處。以前他總感覺自己說什麼做什麼都需要小心翼翼的。從小到大見到的人大多如此。所以此時很難得慢下腳步享受這樣美好的時光。

過了一會兒,韶君靠著崖壁真的抱著自己睡著了,然後左傾一下,右傾一下,然後直接往前一倒,要不是男人扶住她的下巴,就要摔個狗吃屎了。她迷迷糊糊的,冰冰涼涼的身體不知道何時變的非常暖和。她第一次在野外睡的如此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