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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他有了婚約

事情的起因:柏彥這邊回到府中,向病榻上的父親稟告了原委。今天藥店裡的夥計很是面熟,似是張其浚府中見過此人。但是現在看來可能藥鋪是無辜的,按理沒有人會直接冒著全家生命危險來下毒害將軍府的人。

柏彥晚上偷偷派自己麾下的女暗子謝卓爾去丞相府附近潛伏,果然發現鬼鬼祟祟的藥鋪夥計一路來到了張府。她偷偷跳到了屋頂,偷聽他們的談話,原來這個夥計是一家難民逃到京城,然後被張其浚手下抓住。

張其浚從將軍府的內應那裡得知南川雄一病不起,肯定會尋找名貴藥材。張其浚以此人家人的性命要挾,要他想辦法混入楚寧醫館,藉機下毒。

“今天的任務失敗了,將軍府的人怕是很快追查到你這裡。你還是趕快找地方躲一躲吧,暫時不要過來這裡。”張其浚對付小華說道。

卓爾正在偷聽時被遠處的夥計被發現了,逃跑時,張府的高手射出一毒鏢,扎中了謝卓爾的後背。她輕功了得,一路從小道繞行,發現沒有人追上之後,逃到了南川府。

柏彥發現她後,奄奄一息,嘴唇發紫,千鈞一髮,如果得不到救治,怕是有性命危險。

柏彥先安置好她。隨後喬裝打扮,半夜潛入楚寧醫館。將程大夫帶了過來。

柏彥對榻上的女子說:“卓爾,我帶了大夫過來。你一定要堅持住。”

卓爾從前是會點武功,手腳特別麻利乾淨的小偷,亂世之道求個生存之道罷了。後被人發現,一群人把她揍個半死不活,被南川柏彥救下,後來她便跟著柏彥,聽從他的命令列事。但在探查張府密報時,中了敵人埋伏,雖僥倖逃脫,但是身中毒鏢,她身份特殊,行蹤需保密,而且南川府有張其浚安插的內應,不能尋求平常大夫光明正大來救治。

韶君也是心照不宣,立馬來到塌前,觀察了女子中毒後的面板,眼球以及舌苔的情況,並拿棉球從傷口處取了微量的毒液,觀察了半天,聞了氣味,呈腥臭味,是動物毒液沒錯了。根據醫書記載,確定這種氣味是來自西域的一種特殊毒物蠆虺,她把這種毒物告訴了柏彥,並且給女子穴位處紮了幾針,用來延緩毒液擴散至五臟六腑的速度。並給她服下了雪蓮,用來清除體內的毒素。

卓爾暫時脫離了危險。呼吸變得平穩起來。

“公子,我……調查清楚這個事情了,”,卓爾很虛弱的把偷聽的事情奄奄一息地告訴了柏彥。韶君也明白了來龍去脈,跟她和爹爹想的果然一樣。說完柏彥讓她好好休息,暫時不用操心這些事情了。

“謝謝程姑娘,最近幾日請務必小心。還有今日你什麼都沒有看見過,訊息洩露對會你有危險。”

柏彥把她送回了藥館,為了怕吵醒父親,韶君和柏彥半夜偷偷地溜到了前面藥堂,點了油燈,韶君把方子寫下了給柏彥,把所有需要的藥材都從抽屜拿了出來,叮囑了柏彥,然後一起用油紙包裝起來,這樣短時間內柏彥可以不用冒著風險出來購買藥材了。

大半夜跟穿著夜行衣的神秘俊公子身處一室,這體驗可是真的美好,但是由於太困了,韶君靠著藥櫃,坐在地上打起了盹,左一顛,右一顛,然後往前一顛,柏彥託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腦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隱隱約約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但是也沒有多想,包紮好剩下的藥材後,他抱著睡著的韶君,去了她的臥房,小心翼翼地給她放到了榻上。把她的另一個枕頭放在她的懷裡,蓋好了她的被子。

隨後就從後院飛了出去。

日子平靜地過了幾天。藥鋪的叛徒付小華沒有再來藥鋪。韶君和父親每日照看醫館,相安無事。有山民來到藥鋪賣藥材,韶君也用了柏彥給的銀錢置辦了這些新的藥材。解了燃眉之急。

父親為了感謝南川家的接濟,親自去了南川府給將軍診脈,將軍的情況比較危急,非萬靈雪參不救。但是將軍府的訊息是嚴格保密的,外人不知道將軍病重的訊息。

回來後父親給韶君說了這個事情,韶君說自己想再去外地藥鋪看些有沒有雪參,這樣可以治療南川將軍的病。而且想讓父親放心,自己女扮男裝很熟練了,而且她隨身攜帶迷藥粉。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

兵部左侍郎蘇萬為求自保這些年已經歸於張派黨系,張謀害南川家不成,蘇萬給他出了主意,雖然這幾年南川家的勢力逐漸被架空,但是他們在軍中的威望無人可替。如果可以拉攏南川家豈不是更好。自己家中有小女,從小與南川柏彥一起長大,願意與其結親,親自去遊說。如果可以拿捏住南川柏彥,就可以拿捏住南川雄。那逐漸掌握軍中大權便指日可待。

蘇萬過來遊說南川家,南川雄精心打扮一番,掩飾其病,裝作精神的樣子。

“將軍,蘇某今日想與您商量婚事。小女蘇潤從小與柏彥一起長大,感情很好,如果兩家可以結秦晉之好,未來官場上自然是順利亨通。對貴公子前途也是極好的。”

南川雄看出了他的陰謀,但以為可以將計就計,這些年自己的勢力被架空。然蘇萬靠著張其浚的信任,手裡拿著京都兵部佈防圖,還有軍中其他重要的訊息。如果假借婚事,柏彥可以取得他們的信任。日後定有大用。便先口頭應了這門婚事。

後柏彥從父親得知這門婚事,心裡是極度不願意的,他心裡並沒有蘇潤,從小到大隻不過拿她當妹妹看。但是父親講了他的計劃之後,柏彥便不多說什麼了,個人榮辱事小, 國家大義為先。

韶君這邊騎馬去了周邊很多州縣,遍訪藥鋪,都沒有收到藥參。她想到了年少時候在懸崖旁採的雪參,自己又過去了一趟,竟然跟那個時候一樣,長出了雪參。但是這次她格外地小心。回去的路上又路過那條河,河邊的樹長的更茂密了,延伸到河中心的那棵野桃樹下,還是那個少年造好的木板橋。那個茅草屋也是徹底塌陷了,廢墟上也長滿了構樹和野草。

這一幕她回憶起了5年前發生的事情。而且這些場景好像在哪裡見過。對了,是柏彥臥房的那幅山水畫,畫裡的山水,小河,樹木,茅草屋,還有那個少女…… 跟自己眼前的景象簡直是一樣的。還有她之前看到的柏彥赤裸的上身,他身上的一些傷疤雖然淡了很多,跟5年前自己救下的那個少年,很像。她拿出自己帶的平安玉佩,好像明白了是他。

她帶著藥參,很欣喜地一路策馬揚鞭趕到了京城,想要親自把藥參交給柏彥,這樣他父親的病就有指望了。

結果到了南川府前,她看到前面站滿了百姓在圍觀,一群夥計抬著一箱箱紅色的聘禮。前面轎子是媒人,轎子中應該是南川雄。

她聽到旁邊的人說,是南川家與左侍郎府蘇家千金結親。她好像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滿眼的失落,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難過。一時間雙腳沉重地竟然邁不開步子。

下聘禮的隊伍走遠後,她冷靜了好一會兒,藏好自己的情緒,在門口找到府中的夥計,夥計帶了她找到了府中的柏彥。

一進門還是看到牆上的那幅畫, 房間的另一側柏彥坐在那裡面無表情地拿著手中的簪子,呆呆地看著。他的容顏跟多年前的相比,確實是認不出來了,多了些成熟穩重。

“恭喜你啊,馬上有喜事了。”她故作輕鬆地問道。

“何為喜事。我們這些人的婚姻從來都是自己做不了主的。娶了不喜歡的人,互相煎熬罷了。”柏彥苦笑道。

“哦?你手中的簪子很奇特啊,這難道是你的心上人送的嗎?”

“只是少年時萍水相逢遇到的一位姑娘送的白芷簪子,後來便沒了音信。只當是有緣無分罷了。”說著就把簪子放回到了一旁的抽屜裡。

“對了,你此次來為何事?”柏彥溫柔地看著風塵僕僕的韶君。

“我幫你尋來了萬靈雪參,這是新採摘的,效果比之前的風乾的老雪參效果是隻增不減。可以儘快為南川將軍服下。”

“太好了,” 他激動的兩步過去緊緊地抱住了韶君,“你知道這對我來說多重要嗎,父親有救了。”

“你…也不用謝我,你之前給我一錠金子,這個算是扯平了啊。”韶君被抱住,心裡真是忍不住怦怦跳個不停。

“父親他們去蘇府送聘禮去了,大抵晚上才會回來,現在還是早上,你可以陪我去個地方嗎?”柏彥一掃之前陰霾的心情,雙手扶著少君,滿眼驚喜地看著韶君。

“我……藥鋪可能……還有點……事”話音還沒說完。

“就佔用你一天的時間”,柏彥打斷她並拉著她往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