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的走,又緩緩的停下!
讓五阿哥胤褀心裡也越發的歉疚起來,原本宜妃讓他出來就是不想讓康熙太尷尬,另外一個用意就是想讓她間接的告訴楊曉曉讓她知道自己即將要嫁給九阿哥胤禟的事情。
可這麼一路逛過來,五阿哥胤褀卻始終沒有將這話點破,做為一個讀書人出身的阿哥,五阿哥胤褀又極為特殊,因為皇太后信佛,所以五阿哥胤褀自幼便是沾染佛性的人。
對於強迫別人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五阿哥胤褀的心卻是無論如何也狠不下來。
坐在車子裡面的他,等到車一停下來,嘴裡竟然不自覺的輕聲唸了起來:“阿彌陀佛……”
“嗯?”
楊曉曉一愣,試探著說道:“五爺,車子停了!”
“好!”五阿哥胤褀尷尬一笑,又和上次一樣,很是有紳士風度,讓楊曉曉先下了馬車。
不過,這一次,車伕梁九功卻沒有主動上前幫忙。
因為他也在思考一個問題。
準確的說,他是在等待一個時機,根據這麼多年他見過的政治鬥爭,無論是多爾袞也好還是四大輔臣,甚至無論內閣誰當家,不管是索額圖,明珠還是佟國維,身為一個從小陪著康熙長大的老人來說,他都經歷過了。
而現在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叫楊曉曉的女人,首先從人格上給予了他平等,使得他從內心深處就想要和這個女人交朋友。
其次,他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會帶給她巨大的利益。
皇室宗親們,各種絕色美女都見過,可楊曉曉的容貌,性格,還有她身上那種獨特的氣質,都很特別,都很吸引人。
這種吸引力,絕對不是男人和女人之間那種男女之情能夠表達的。
可現在問題是,坐在自己車裡的兩個人都不說,當事人楊曉曉可能不知道,知道的五阿哥胤褀一直也沒說,也有可能在馬車裡面坐著的時候說了,自己不知道。
梁九功心想:“應該不會吧,倘若說過了的話,楊姑娘應該不會像現在這樣,她既然不願意嫁給九爺,那麼應該知道這個訊息之後會很難過才是。”
正在梁九功和五阿哥胤褀都在思考著這個問題的時候,車子已經到了東華門了。
東華門是紫禁城的東門,出了門就是東華門大街。
當時明朝在修建紫禁城的時候為了暗合五行學說,故意在使用門釘的數量上面用了七十二顆釘子,其餘三門的釘子數都是八十一顆。
一下車,五阿哥胤褀突然想到了什麼,便笑著對楊曉曉說道:“曉曉,告訴你個事情,你看這東華門上面的釘子,一共只有七十二顆。”
楊曉曉很是詫異:“這麼準確?”
五阿哥胤褀點了點頭:“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數一數。”
“好,我去,我還真有點不信!”
看到楊曉曉被支開,朝著東華門那邊走了過去,梁九功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馬上對五阿哥胤褀說道:“五爺,楊姑姑他是不是準備做為試婚的人嫁給九爺了?”
而這個時候,東華門看守的侍衛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紅姑姑帶楊曉曉進宮時候的隆科多!
隆科多因為下屬的原因,從都統的位置又幹回了老本行,可隆科多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記憶倒是相當不錯。
“你來這裡做什麼?”
眼看著自己手底下的人盤問起來了楊曉曉,隆科多放下了自己手裡的菸袋竿子,馬上大聲呵斥起來:“幹什麼呢你們?都他媽的瞎了眼了是吧?這是宜妃娘娘宮裡的,都給我站好了!”
其實,自從馬車一停下來,隆科多就迅速將手裡的菸袋竿子給熄滅了,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是五阿哥胤褀和一個宮女的時候,隆科多這才又將菸袋竿子給點上。
無錯書吧他就這麼看著楊曉曉一步一步的向他這邊走了過來,這才認清楚了這個人是紅姑姑帶進宮的,而他又故意嚷嚷的那麼大聲,目地就是為了讓五阿哥胤褀聽見。
意思也很簡單,人是你五爺帶過來的,這個面子我給你了。
可這個時候的五阿哥胤褀卻壓根沒有想到這一層,管你什麼人,別說你隆科多是皇親國戚,你老子還是首輔呢,只要我沒有奪嫡之心,壓根用不著理會你。
聽到梁九功問自己,五阿哥胤褀一驚,馬上反問道:“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梁九功道:“說句見外的話,五爺別生氣,也別和奴才一般見識,這宮裡的事情,五爺不一定知道的有奴才多。”
五阿哥胤禟想了想,覺得也是這個道理,便認可的點了點頭:“你問楊曉曉的事情,是不是你有什麼建議?”
梁九功這才說道:“不知五爺對這件事情是什麼意思?”
“呵呵”五阿哥胤褀突然笑了:“梁公公,我大清可是有祖制的,宦官不得和大臣有來往,更何況我還是當朝皇子!”
梁九功在賭,他在賭五阿哥胤褀的性格,知道這個人的人品非常好,平日裡也很體恤自己的奴才們,這才敢把這番話講出來。
“五爺,您說得對,咱們大清確實有祖制,我們這些人不得和大臣們有來往,更不能和皇子們有來往,可容奴才說句實話,五爺聽聽有沒有道理,如果沒有的話,奴才願意馬上去死!”
五阿哥胤褀點了點頭饒有興致的說道:“好,你說吧!”
梁九功道:“最近京城裡一直都在傳言,說皇上打算廢了太子爺的儲君之位,奴才跟著皇上這麼久,有的時候也確實會聽見皇上抱怨,諸位爺們也都蠢蠢欲動,想取而代之太子爺的位置,現在八爺深得人心,而九爺是您的親弟弟,倘若有人拿這件事情來攻擊九爺……”
說到這裡的時候,梁九功突然不說話了
很顯然他這是在給五阿哥胤褀思考的時間。
沒想到,五阿哥胤褀卻回道:“梁九功,你身為一個太監,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膽敢離間我們兄弟間的感情!”
梁九功馬上跪在地上,心想:“不妙,這下子別說這個總管當不了了,只怕自己這顆腦袋也要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