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次日清晨,王簡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死王簡,要是還沒死的話,就趕快給我開門,再不開我可就要踹了。”
聽聲音就知道,敲門的是誰。
王簡一開啟門,就見一名十三四歲上下,容貌略顯稚嫩,兩個饅頭還沒發酵開的少女,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
她是自己在青山宗第一個基友許慎的女兒,名叫許田田。
想當年,自己剛到雜役峰時,四處受人欺負,沒少受這個十五年沒考進外門的老菜雞照顧。
說起來,如今自己住的這個偏僻石屋,就是他幫忙一起建的。
後來他自知透過正常渠道進入外門無望,用一句“阿姨,我不想努力了”,成功考(四聲)入了外門。
無奈資質實在太差,在外門混了好幾年,始終混不出名堂。
只能再次走關係,回雜役峰當了個管理靈田的執事。
可別小看這個職位,這可是他犧牲腰子換來的。南門外數千畝地,好幾個村落,都歸他管理。
靈田分配,種子發放,收田租,無不經過他之手。
是個妥妥的大肥差,比初秋的鮑魚還肥。
稍微腐敗一下,靈石大把大把。
只可惜,他娘們是個悍婦,自家的田也是塊旱田。
每天要灌溉四五次。
短短十幾年時間,他就已經面黃肌瘦,滿臉憔悴。
恨不能走幾步路都扶著牆。
這麼一想,王簡還是挺同情他的……
見王簡出來,許田田喘著粗氣道:“死王簡,出大事了,羅執事昨天晚上死了。”
王簡聞言點了點頭:“哦!”
許田田見他如此反應,一臉狐疑:“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難道,人是你殺的?”
王簡趕緊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再說,我只是鍛體境,怎麼可能打得過羅執事?”
“說的也是。”許田田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是我想多了,你在雜役峰,可是出了名的廢物,又慫又苟又弱,估計連狗都打不過。不被人殺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殺得了別人。”
王簡:……
你禮貌嗎?
當著我的面說這種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再說,我哪裡慫了?
我只是比別人,稍微穩健了那麼一點點而已。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才謹慎地開口問:“殺人兇手查到了嗎?”
許田田搖了搖頭:“沒有,不過聽我爹說,根據長老們的初步判斷,應該是其他宗門的人動的手腳。據說,宗主聽聞此事勃然大怒,已經派出雲羅峰的峰主,前來調查。”
王簡聞言有些心虛:“有沒有這麼誇張?只不過死了個執事,用得著派峰主出來調查嗎?”
“當然有必要了,像這樣的畜生,要是被我抓到了,扒皮抽筋都不過分。”
王簡嘴角微抽:“畜……生?”
許田田義憤填膺地解釋道:“聽我爹說,這個王八蛋,殺了人還不夠,居然還放火燒靈田,燒完之後,又用水淹。做出這種糟蹋糧食的行為,簡直不是人,就該天打雷劈!”
王簡:……
天地良心,自己明明是要搶救糧食,從來沒有想過要糟蹋糧食。
算了,以後打雷的時候,還是躲遠點。
免得被老天爺誤傷。
許田田並沒有給王簡說話的時間。
她捏著粉拳,繼續氣鼓鼓地說道:“更可惡的是,那個天打雷劈的傢伙,還在靈田裡丟了三枚靈石。”
“這分明是對我們青山宗的挑釁。”
“根據長老們的猜測,三代表的應該是‘山’,那混蛋的意思是,這次是靈田,下次就是青山宗了。他要先燒我們宗門,再用大水,把整個青山宗從這片大陸抹除。”
王簡恨不得把說這話的長老,拉出來暴打一頓。
這都是什麼人才……
這麼能聯想,不去寫賣鮑文可惜了。
他一臉心虛地問道:“有沒有可能,他只是單純想滅火?”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許田田斬釘截鐵地反駁道,“滅個火,哪用得著那麼大的水?”
“你也知道,水這種東西,一時沒把持住就往外噴,誰能掌控得了?”
許田田臉上再次露出狐疑的眼神:“你一直在替這個混蛋解釋,該不會是他的同黨吧?”
“這,這怎麼可能?”
王簡乾咳一聲,岔開話題:“你特意來找我,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的?”
許田田搖了搖頭:“不是,我爹讓來我告訴你,你這種弱雞,想保住性命,最近就別到處跑了。過陣子,等你考核失敗以後,他會在山下給你弄一所宅子,分幾畝免租靈田給你,安安心心種田去。”
王簡:你爹人真好!
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忘給我扎個刀子。
“回去替我好好謝謝你爹。”
“嗯,我會的,”許田田笑著回答,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對了,我爹說,你上次給他的藍色小丹丸很好用,讓我再給他帶一顆回去。”
王簡瞬間被這話雷的外焦裡嫩。
這都是什麼爹啊?
真是個人才。
藍色小丹丸是什麼東西,心裡就沒點13數嗎?
居然好意思讓你的女兒來要。
你就不擔心,她一時好奇吃下去嗎?
但仔細一想,也就釋然了。
以許慎的身體虛弱程度,下個床都費勁。
這數百米的距離,對他來說,比肥宅螢幕裡的島國女神還遙遠。
當初要不是自己可憐他,送了他一顆藍色小丹丸。
他早躺闆闆了。
唉,中年男人真悲哀啊!
看在他身自己處水深火熱,還願意給自己免租田的份上。
自己就勉強再幫他一次。
畢竟,能免費得到一塊的肥田,想怎麼耕就怎麼耕。
多是一件美事!
“丹藥我可以給。不過,這東西我身上暫時沒有,需要找別人幫忙弄,你先回去,過兩天我親自給你爹送過去。”
“行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許田田說完便轉身離開。
王簡則是回到屋內,扛起了隨他征戰多年的掃帚,準備提前去把今天的打掃任務做完。
昨晚的那一戰,讓他感到了莫大的壓力。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危險了。
還是得努力修煉,儘快踏入築基境。
畢竟,煉氣九重的修為,在雜役峰也僅僅只是勉強可以自保。
要是進了外門,可就完全不夠看了。
……
翌日,清晨。
徐天趁著人少的時候,提前來到南門等王簡。
見王簡扛著掃帚,哼著小曲,從傳送陣方向走來,笑著打招呼:“簡子,幾年不見,你小子風騷依舊啊!”
王簡苦澀道:“騷個屁,都快被趕出宗門了。”
徐天如同以前一樣,伸手搭在王簡肩上,笑道:“放心,都是哥們,我怎麼忍心看著你小子被趕出山門,流落街頭呢?”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已經提前給你找好了門路。到時候你只要按時去參加考核,就算不透過,也有辦法讓你進外門,加入我們雲羅峰。但是有一點,我得事先宣告,我們峰現在有些沒落了,人丁凋零,實力也相對較弱。”
徐天並沒有給王簡插嘴的機會,“不過這種事,對你來說也無所謂。反正以你的資質,進了外門也是混日子,到哪混不是混?在裡面待個幾年,然後來雜役峰弄個執事噹噹,這輩子也就過去了。”
“當然,如果這次歷練,我能活著回來,那就另說。到時候,我一定會讓雲羅峰再次偉大!”
“那時,你作為雲羅峰弟子,也可以跟著雞犬升天。”
王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