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女子初見時一向平靜的臉面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後來,當她看到小菜時,才明白這些虛幻小人的由來竟然是因他而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菜玩的有些累了,試著散開衍力感受天地本源,卻沒想到天地本源如此濃郁,一時間驚的他目瞪口呆。
若先前他感受的天地本源用一杯水來形容,那此刻他感受到的天地本源如汪洋大海,令他吃驚至極。
他心中狂喜,依照“三衍六源”的玉笈修煉起來,只覺得濃郁之極的天地本源如開了堤口一般向他的體內湧來,本就達到化璇境界的他此刻體內的源力旋渦急速轉動,好似長鯨吸川,將天地本源極快地轉化為體內的源力。
隨著小菜的修練,水晶女子立時感受到天地本源的變化,眼見天地本源如波紋被小菜吸入體內,她本想出手阻止可發現小菜的修煉方式後又將手收回來,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這院內的一切本是天地本源所化,倒是不在乎小菜的吸納,她倒想看看眼前的這小子能搞出什麼名堂來。
得到如此濃厚的本源,小菜體內源力越來越雄厚,那源力旋渦中間所結的引力核登時暴漲,跟著旋動起來,而源力也在渦旋中向著引力核伸出細絲一樣的白線,隨著白線越來越多,引力核中開始散出白色的光氣。
白色光氣出現小菜立刻察覺,他心中一喜,知道此刻正是突破化璇境進入衍炁境界的關鍵,他雖不能控制身體,但以衍力引動源力卻是極快的將全部源力轉化為元炁,成功踏入衍炁境。
衍炁既成,頓時感覺一切似乎不一樣,可哪裡不同他因無法控制身體尚不能覺,但衍力的變化他卻能感覺到,此刻的衍力在衍炁的境界下控制起來似乎更加玄妙、精微,似乎有強大了許多。
他穩固好衍炁境界後又調動起衍力來,看著衍力華焱光芒越發濃郁,他想起邪佚與寐䎆的對話,知道自己所具備的衍力另有其他妙用,可具體何種妙用他在化璇境時卻是感受不到。
而此刻他發現,散發在體內的衍力似乎可以不透過“七竅一覺”便可以“看到”之前在“七竅一覺”的開啟的情況下才可以看到的一切。
除了發現身邊有楚楠,還發現另外一“人”,不過那人卻不能用人來形容,在小菜衍力的感受下,那“人”彷彿是一團光芒,只是化成了人形,那團光芒淨潔和諧,也正在打量著他。
這突兀地“對視”,令他猛然一驚。
而在小菜在驚異之時,水晶女子也吃驚非常,她沒想到小菜的衍力如此強大,更沒想到小菜竟然可以以衍力看透她的本質。
兩人在發現彼此的特殊而驚愕時,那散在楚楠身上的衍力傳遞給小菜一些資訊,令他察覺到楚楠衍力的異常,恍如氣若游絲,隨時會斷一般。
不用別人說,小菜便能感知楚楠處境的危險,他不得不壓下對水晶女子的好奇之心,將注意力集中在楚楠身上。
此時,他發現楚楠眉心內有一個玄水球,而楚楠與他自己身上包裹的水膜正是由著玄水球上散發出來的水芒,在黑暗中感受到的那一絲溫暖正是從這玄水球傳遞來的。
此刻玄水球似乎也發現了小菜的衍力,它睜開一雙透明的眼睛,似乎在“打量”著小菜的衍力,在感知小菜對楚楠沒有威脅時又閉上了眼睛,而透過玄水球的變化,小菜也發現了原來玄水球正在努力的幫助楚楠恢復衍力。
小菜將衍力緩緩與楚楠的衍力接觸,才發現此刻楚楠的衍力可以說到了燈盡油枯的狀態,若不是玄水球幫她努力恢復而任其潰散,只怕此刻的她已經成為一個活死人了。
不過小菜也清楚,楚楠會如此跟他也有極大的關係,在他身體被震碎時楚楠應該是消耗最後保護自己的一絲衍力救回了他的性命。
小菜不知道該如何幫助她,感受到她若有若無的即將潰散的衍力,小菜心中無限悲愴,似乎受他心境的影響,體外的別院中竟然開始變得虛幻扭曲,那些草木彎彎扭扭,小池中的水也開始浮在空中,還有亭宇樓閣,彷彿要潰散一般,散發出灰敗的顏色。
水晶女子見狀又是一驚,喃喃道:“它的出現不知是福是禍,唉,先天初牝既出,那麼它出現也合情合理了。”
眼看著周圍的一切越發扭曲,水晶女子又說道:“不枉她為你以命守護,你也傷心如此,我便幫幫你們吧,是好是壞,由你們去吧。”
說完,一道白光自她眉心射出直入楚楠眉心,而此刻正在傷心中的小菜突感玄水球的變化,正自驚異時,卻聽玄水球開口道:“想救她,按照我指示的做。”
小菜會意,不過玄水球不再說話,只是一道炫光觸碰到小菜的衍力後,小菜登時發現自己識念中多了幾句修練的法門,不過這法門他想念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只能“想”到而無法“說”到。
他卻不知道,自己無意中會得了一段千萬人嚮往靈訣。
只聽那玄水球又道:“按靈訣所講,助她修練可救她一命。”
小菜便依著口訣與楚楠的衍力慢慢融合,不一會,楚楠的衍力果然穩固,而玄水球也感受到楚楠衍力的變化,睜開眼睛感激地看了看小菜的衍力。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小菜的幫助下,楚楠的衍力越來越強大直到醒來,小菜才將衍力收回,但此刻的小菜卻依舊不能控制會自己的身體,識念仍在黑暗之中。
楚楠站起身來看到身邊漂浮在半空的小菜,她知道方才是他救了自己,可見他卻沒有醒來,擔心地問道:“小菜,他,他沒事吧?”
水晶女子淡淡道:“他好的很,你莫要打擾他。”
楚楠滿懷憂慮卻也無法,只得那麼一直盯著小菜。
小菜將衍力收回腦海後,發現自己的衍力並未因救了楚楠而感到有疲憊感,反覺得又強大了些,他不禁想到自己已然是衍炁境,按照之前玄靈講衍炁境後可以修練衍力。
可想遍了“三衍六源”的玉笈口訣竟也沒有發現有關衍力的修練,他不禁暗罵老頭是個騙子,可想到崔理曾告訴他老頭已死卻也只好作罷。
不過在“三衍六源”的玉笈中沒有找到衍力的修練方法,倒想起方才玄水球傳給自己的那道靈訣,便依著那道靈訣修練起來。
看著小菜腦後的華焱如霧一閃一閃,水晶女不禁說道:“這小子倒是機靈。”
楚楠不懂水晶女此話何意,不過她心思靈透,明白這話肯定是在誇小菜,而且也說明了小菜沒事,此刻一顆懸著的心才算稍稍安定,可他始終不醒來,令楚楠依舊是擔心。
一連等了數日,小菜依舊在昏迷狀態,不過他腦後的閃爍著華焱光芒的霧氣卻越發的濃郁,而且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光芒裡面竟然有電蛇閃耀,令人心驚。
只有水晶女子見狀不住點頭。
楚楠發現水晶女子對小菜的態度似乎越來越不同,一直沒有表情的臉開始慢慢如冰塊融化,尤其當小菜的腦後那華焱霧氣有了電光閃耀後,她更是寸步不離地看著小菜的變化。
這數日中,楚楠發現自己自從水辰與她融合後不吃不喝也並無大礙,可她擔心小菜這麼久不進食會不會出問題,便要喂他些水喝,那水晶女子見狀道:“不可碰他。”
楚楠擔心道:“他,他不吃不喝的身體能受得了嗎?”
水晶女子道:“無礙,他體內有水辰與木歲之力,便是十年八年不吃不喝也沒事,倒是你此刻不修練你的衍力還一直靠著水辰幫你修練嗎?”
楚楠聞言臉上一熱,她發現自自己醒來後水辰竟然可以幫助自己修練衍力,不禁喜出望外,倒給她時間來照看這小菜,此刻聽到水晶女子略帶斥責不禁感到羞愧,她便挨著小菜也修練起來。
又過了不知多少時日,小菜腦後的華焱光霧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亮,其中的閃電也越來越多,隱隱有雷鳴之聲,而一旁的楚楠不知是受其影響還互生感應,腦後竟也聚集了光霧,不過她的光霧是淡藍之色,淡淡地如同藍天中的淺雲。
此時,小菜腦海中卻是另一番景象,本來黑暗腦海中此刻卻漸漸聚出一點光明,只是那道光點太過昏暗,在被衍力散發華焱的光芒包裹下若不仔細感受近乎難以發現。
直到華焱光芒不斷聚集在光點附近形成一道華焱光暈,隱隱將那光點圍繞小菜才發現那光點越來越亮,在黑暗的意識中如一顆耀眼的明星,此刻的他才停止了衍力的修練,用意識感受著那光點的變化,發現光點近在咫尺卻如同遠在天空,好似腦海中真正的一顆星辰。
只是隨著這顆光點的出現,遠在天空之城、明神宮、月明樓的三位掌門以及在暗中不知隱藏了多少年的修為高絕者俱都心神一陣,卻不知發生了什麼。
此刻小菜腦後的華焱光霧與電閃雷鳴也消散開來,水晶女子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喃喃道:“看來‘力衍玉星’已成,有幸被我見到。”話中意思彷彿“力衍玉星”極為罕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