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刀瞬間如虎下山,竟隱隱有風嘯之聲,方世林見這一刀襲來,心中想:“若是引源境遇到你這一刀或許避其鋒芒,可在我眼中真是不過如此。”
剛想使出“黃沙破甲掌”將其擊傷,可轉念又想:“今日自己前來是有事相求,可不能傷人,不然人家怪罪下來可就不好說話了。”
便收了招身影一閃躲了開。
眼看方世林閃開沒有接招,何偉東與徐華亭看在眼裡,知道這一招是對方有意讓過去的。
可徐正滿憤怒之下只以為他是不敢正纓其鋒,所以才躲避,然後趁刀勢未老手腕微翻橫掃而去,追身而上。
這一招變化的速度在徐正滿手中也真是疾如飛風,勢大力沉,若被擊中,便是一個三四人合抱的石墩被砍中也是一分兩半,乃是徐家莊“太離刀法”中的一招“大荒破器”,專攻中上路的招式,這一招又三式變化。
從方才徐正滿的下劈到現在的這一式橫掃,刀法沉穩,大開大合,隱隱有一種“勢湧大荒”的雄偉。
傳說這“太離刀法”修煉到一定境界刀身可附太離火焰,十丈之內烈火炎炎,凡中者皆會化為灰骨,極為厲害。
再配合徐家的“蒼離曄陽拳”那可謂一步破千鈞,百步撼雄城,乃是正罡正陽的刀法與拳法。
不過徐正滿修為太過低微,以他的修為使出來自然無法發揮出“太離刀法”的真正威力。
是以,以方世林的修為來看,徐正滿這招所帶的威力在其眼中也不過是“尚且不錯”的標準。
只見刀刃寒光一閃,眼看便要劃在方世林的胸口,方世林人影一閃,已然與徐正滿面對面相距不過一步,然後兩根手指不知何時按在徐正滿的手腕上。
徐正滿見狀大驚,想要翻轉手腕再變化一式可手腕不動還好,一動若有千斤之力,偏偏還放不下抽不會,登時令他覺得手腕如斷裂開來,痛的冒出一層細汗來。
方世林趕緊後撤一步,抱拳笑道:“久聞徐家莊的‘太離刀法’威猛無儔,今日大開眼界,多謝徐二爺手下留情,我這便去找徐莊主了。”
徐正滿見明明是他佔了上風讓自己毫無反擊之力,本以為他會羞辱自己一番卻不想說出的話竟說是自己勝了他,雖有些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做,卻也不想就這樣放他過去。
他本想再攔方世林,可發現自己竟不能動,好似被定住了一般。
何偉東與徐華亭等人見徐正滿表現異常,卻又不敢去圍堵方世林進院,忙著來到徐正滿身邊,問道:“怎麼回事,受傷了?”
徐正滿搖頭說沒有,卻沒說自己被定住的事,想要讓眾人去將方世林攔住,不過卻見方世林人影早就閃進院中不見身影,直到此時他才能動彈。
有人馬屁道:“二爺剛才讓著他了,能有什麼事。”
徐正滿覺得這話比扇了他一巴掌還要難受,怒道:“你們懂個屁,直你爺。”嚇得眾人不敢再說話。
徐天見方世林沒過幾天便是又不請自來,頗覺詫異,心想:“他若是為了來探查徐正堂有沒有回來哪有如此打草驚蛇的,那不是告訴別人做出防備麼?他到底所為何事?”
徐天一時間倒是想不清楚他到底有何目的。
不過徐正堂與他商議過,若是方世林再來想見任曉麗,便讓他見上一見,畢竟任曉婉在他手中,做姐姐的自然的關心之極,徐天想了想便也答應了。
方世林此時來也抱了被拒絕的打算,實在不行再來第三次第四次,反正他是務必要見到任曉麗,便直言道:“徐莊主,晚輩此番前來還是想見一見少夫人,有幾句話想要問她。”
徐天打量了一眼方世林,說道:“方先生,這樣吧,你有什麼事情也可以告訴我,我代為轉告,可否?”
方世林聞言一怔,說道:“這,這有些難言,還是請少夫人出面一見吧。”
看著眼中的帶著冷漠且有些怪異神色看著自己的徐天,方世林心道:“看來又不能同意了。”
正失望時,卻聽徐天道:“那你稍等片刻。”
方世林聞言登時喜出望外,施禮道:“謝過徐莊主。”
不一會任曉麗疾步走來,見面便問:“小婉呢?她怎麼樣?”
方世林見她神情著急,忙道:“少夫人莫急,任小姐一切安好,此番前來也是為她而來。”
任曉麗瞧著眼前的方世林,她雖恨其指使司馬念夕將她自己打傷,又以此來要挾徐家莊,但想自己的妹妹為救自己成了他的階下囚,只好忍住一掌將他拍死的慾望,神色有些複雜地問道:“為她而來?小婉到底怎麼了?”
此中言語帶著憤恨地語氣,若是任曉婉稍有不測之怕,她便會忍不住拼了命也要將方世林斬殺於眼前。
方世林說道:“少夫人莫急,任姑娘真的沒事,只是她可能不習慣與城主府的飲食,最近總是食慾不振,我特意來此就是想問問少夫人任小姐平日裡喜歡吃些什麼,或者喜歡玩些什麼,我也好吩咐下人去做。”
任曉麗聞言一怔,她以為方世林會以小婉為威脅讓她說出自己丈夫的事情或者跟自己提出什麼條件,卻沒想他說出這問題來,不禁問道:“什麼意思,小婉吃的不好?”
方世林忙解釋道:“非也非也,吃的算不上不好”其實他每日想著法子讓廚師變換各種口味給任曉婉做著吃,哪裡有不好,簡直是天人一般的待遇“只是,只是她不愛吃,而且神情顯得憔悴讓人,讓人心疼不已,所以想來請教一下少夫人平日任姑娘喜歡吃些什麼。”
任曉麗聽了之後倒也明白了方世林的意思,再看方世林那關心的模樣,心下有些明白方世林的用意。
她本想告訴方世林小婉心中已經有人,莫要再做癩蛤蟆吃天鵝肉的想法,不過轉念又擔心若是這樣說,會不會刺激的他回去對小婉撒氣,何況他若是對小婉有心,該不會太過為難小婉的。
想到這些,任曉麗說道:“小婉並不挑食,若方公子真是有憐香惜玉的想法,倒不如將我那妹妹送回來,保證什麼都吃的下,若不然將我抓了去換她回來,我應該在你們眼中比我妹妹更有價值一些吧,如何?”
徐天在一旁聞言,欲言又止。
方世林說道:“少夫人哪裡話,便是少夫人去也是請的,哪敢抓,不過,不過任姑娘暫時還不能回來,所以請少夫人看在姊妹情誼上將她喜歡的東西告知一二。”
聽到“姊妹情誼”四個字,任曉麗真是心中既痛又恨,痛小婉被抓,恨抓小婉的人就在眼前卻不能將其滅了,登時心火怒起,實在忍不住地訓斥他道:
“你,你還有臉說‘姊妹情誼’四個字,若不是因為你們如此霸道無理倚強凌弱,誰會捨得讓自己的親妹妹為了姐姐去受罪的,你,你果真卑鄙無恥,狂浪之徒。”
方世林不想自己又說錯話了,平日裡的縝密思維此時如煙消雲散竟尋不得半點蹤跡,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只怕那一句又說的不對,只好不斷道歉,以期任曉麗能快點消火。
任曉麗越說越來氣,語氣也重了十分。
方世林見如此下去不是辦法,只怕今日的目的又要泡湯了,忙道:“少夫人請息怒,在下,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啊,若是您能消火,便是打我也好。”
任曉麗瞪著他道:“你以為你修為高我便怕了你不成,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今日我便請教一下方公子的高招。”
說完怒起一掌朝向方世林拍去。
徐天沒想到任曉麗當真說動手便動手,她哪裡是方世林的對手,想要阻止卻為時已晚,眼看那一掌拍在方世林的胸口,方世林竟是躲也不躲,生生受了那一掌之力,被震出去一丈多遠。
任曉麗緊跟其上,一掌再要拍下,見他嘴角流出鮮血,知道以他的修為即便捱上自己一掌也決計不會輕易受傷,明白他沒有運氣抵抗,而面對這一掌竟然也是不避,心下一軟急忙將手掌收回,冷冷地看著方世林道:“方公子好大的情面,不過我任曉麗也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方世林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說道:“多謝少夫人手下留情,在下受這一掌也不虧,只要,只要少夫人能將任小姐愛吃的東西告知我,我情願再多挨少夫人幾掌。”
任曉麗見他說的真誠,更不好再動手,心中怒氣消了三分,說道:“方公子,我請問你,用我換回我的妹妹好不好,我寧願被你關在不見天日的大牢裡,只求你們放了我妹妹。”
方世林為難道:“這,這恐怕不行,還請少夫人見諒。”
任曉麗問道:“有什麼不可以,是你不同意還是你哥哥或者城主不同意?”
方世林搖頭道:“此間事情以城主身份不會過問,我哥哥也有要事忙碌,我們,我們是各有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