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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早就愛上了徽儀

徽儀還在不知所措,她回頭看了一眼郭松夷。

他那麼堅持帶自己來,就是為了看張毓晚出醜嗎?

不對啊,郭松夷怎麼會知道會有這麼一出的呢?

“啊!你究竟要做什麼!”

臺上突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嘶吼。

徽儀被嚇得吸引了注意。

她看過去,只見張毓晚被崗村次郎抓住了頭髮。

身材矮小的日本男人面露兇狠,可他的身手徽儀是見識過的。

快準狠,只不過,這樣的身手用來打女人,或是欺負平民百姓,實在丟人。

不過,他都是日本人了,還能要求他有什麼人類的基本道德底線呢?

徽儀心裡有了些許鄙夷,也許是,被張毓晚欺辱已久,此時見到他們二人在臺上扭打的模樣,她反而覺得,好笑。

“我要什麼?你這個賤人,我要你死,我被抓走的這一個月裡,你把我的孩子給打掉了,還要和別人結婚,你把我……崗村次郎,當作什麼!”

這話一出。

臺下的人,都恨自己沒帶幾把瓜子看戲。

太精彩了,這可是趙峰琛,趙少帥的世紀大婚啊,幾乎全城的名流都在,竟然鬧出這麼個場面來。

“你說說你說說,這場面好笑不好笑,這個張毓晚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少帥那麼俊美的人她不珍惜,跑去和這麼一個又矮又醜的小日本騎……”

“噓。”

“這教堂有不少日本人在,據說,很多還是咱們元帥的‘債主’,你這麼瞎說,小心被人抓去沉江。”

沉江,是這幫日本人在奉京境內最愛慣用的懲罰中國老百姓的手段。

若是事後,當政府的人前去調查,人家就會說,是那人不小心掉下去的,與他們無關,從而撇清關係。

再加上,日本人如今在奉京境內的勢力根深,元帥雖一直心願能夠剷除,卻始終有心無力。

這也導致了許多如今的殘局。

所以,那女人的提醒一說完,另一個女人就連忙閉上了嘴。

徽儀坐在她們的後方,聽得真真切切。

說到這,她看了一眼趙峰琛。

趙峰琛這人對自己的女人最是佔有慾強,往常,自己和封九思,周柏齡說幾句話,他都氣得要死要活的。

也不知道,他最心愛的女人此時被曝出這麼多事情,他會是何種感想。

想到這,徽儀眯了眯眼,渴望看得更清楚。

然而,她有些……失望。

她根本沒有看到趙峰琛臉上有一絲著急或是惱怒。

他就站在一旁,揹著手,高大的身軀往那懶洋洋站著散發著濃濃貴氣。

若是別人不說他是新郎官,他這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倒像是神父……

趙峰琛站在臺上,本就高大威猛的身軀襯得那個崗村次郎如同沒發育完的野人一般。

為了賞心悅目,徽儀也轉過頭盯著趙峰琛。

卻沒成想,又一次與他對視了。

他突然舔了舔牙根,深吸一口氣地看著她。

徽儀覺得,這眼神,就像每次他要將她按在懲罰時的眼神一樣。

徽儀忍不住嚥了口吐沫,低下頭。

臺上的趙峰琛卻在女人低下頭的那一瞬間,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你們說,少帥他不生氣嗎?他怎麼看著像沒什麼反應似的啊?”

徽儀聽見這話也才意識到。

會不會是,趙峰琛這次又要寵溺地寬恕她,才什麼都沒說呢?

徽儀還在亂心思,而不知從哪突然傳來一聲槍響。

這聲槍響不算大,可卻在這樣的傳音擴音效果都很好的教堂內傳的清清楚楚。

在場的各位都是名流,聽到這樣的聲響,各個生怕自己沒命,都不由得驚撥出聲。

而徽儀也頓時慌張起來。

這又是怎麼了?

徽儀不知所措,郭松夷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等會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慌張,跟在我身旁就好,知道嗎?”

徽儀雖然不解,可她明白,有郭松夷在,那麼自己這條小命完全可以放心,畢竟郭松夷是何許人馬?

他這話也才剛說完,那頭就闖進來了一批人。

仔細看,是一夥身穿關東軍的人,他們拿著刺刀提著槍嘴裡嘟嘟嚷嚷地跑了進來。

見此,臺上的趙峰琛此刻終於笑了。

“這是什麼意思啊?崗村君。”

崗村次郎此時終於鬆開了抓著張毓晚頭髮的手。

“我記得中國有句古話,好像叫做,衝冠一怒為紅顏吧?”

“雖然這個婊子不值得我這麼做,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一個月來,我的境遇是拜誰所賜!”

面對崗村次郎的挑釁,趙峰琛的笑意更深。

那雙晶亮的黑眸猶如一條伺機而動的潛龍,在等待給予敵人最致命的一擊。

“哦,原來是這樣啊,所以,崗村先生現在所做的是你的個人恩怨,還是代表大日本帝國呢?”

這話,問得分量可就重了。

日本想要在三省扶植一個依附於他們的政權,然而,元帥一直秉持著虛與逶迤的策略。

日本人是出錢出人,卻在要求好處的時候,次次被搪塞過去。

但沒辦法,錢,都投資出去了。

趙玉霖打的這幾次大戰,哪次不是有他們的人出錢支援。

可這個元帥一家,除了趙趵寬,都不是好歹。

如今,日本在三省的利益集團也分為兩派,支援崗村次郎的集團很明顯,就是要打!

讓趙玉霖吃進去的都給打吐出來。

他們早就密謀了許久,可是總是找不到時機。

如今,就是這個契機。

崗村次郎抽出刺刀陰沉沉地笑著。

趙峰琛同樣也在微笑。

因為,他,等這一天,也等了好久!

而此時臺下的一些日本政客徹底懵了。

他們有的是不關崗村次郎的利益集團,還有的,壓根就不知道這兩派的鬥爭。

他們在那嘟嘟囔囔的。

“八嘎,這是瘋了嗎!崗村次郎他在這個時候政變!”

一個政客破口大罵。

“就讓他拼拼刺刀吧,我們大日本帝國還輸過不成!甲午水師他們就大敗,未來,我們更是要他們的大片國土,為何不看看,今日,究竟是誰死誰活呢?”

又一個衣冠楚楚的日本老頭說道。

“呵,這幫支那佬,準備自己修鐵路,那個趙玉霖不是在北京帶著呢?我看看今日一戰,若是把他兒子給俘虜或是弄死了,他還修不修那條破鐵路了!”

教堂內此時徹底亂作一團。

幾乎所有人都在想著快點跑出去。

‘砰砰砰——’幾聲槍響傳來。

“都別想走!外頭全是我們關東軍,若是不想死,都給我留下!”

崗村次郎大喊。

瘋了徹底瘋了。

他這是在扣押人質,這起事件的嚴重性更上一層樓,這鬧出去,可就是國際糾紛了!

來的這群人中,都是上流人士,若是放他們出去,很有可能會有通風報信給趙峰琛增加人馬的機會。

所以,崗村次郎是不可能允許的。

誰也想象不到,矛盾,就這樣全部激發了。

徽儀的心亂跳的同時,也像是反應過來什麼。

趙峰琛那麼信誓旦旦地一定要求娶張毓晚。

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嗎?

設想這種可能的徽儀頓時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或許,趙峰琛根本就不像表面那麼愛張毓晚,她的愛,從來都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像是刻意暴露,演給大家看的一樣!

徽儀仔細回想,每次張毓晚在沒人的時候作鬧,他就不會有什麼表態,而在人多的時候,他就對她寵愛有加。

徽儀能猜出什麼,張毓晚自然也不傻。

她此時看著兩個男人劍拔弩張,大戰在即。

在看向趙峰琛那冷漠神情時,她終於明白了。

趙峰琛根本從來沒愛過她!

從始至終,都是利用!

張毓晚控制不住地尖叫,“趙峰琛,趙峰琛,你……今天是我們的大婚,這些你都不知道對不對?”

女人此時已經說起話來語無倫次了。

她那件自以為高貴充滿疼愛寵溺的婚紗,沾滿酒水和腳印,她像個瘋子,不小心跪倒在趙峰琛面前。

這副模樣,還哪裡有奉京第一名媛的半點優雅?

趙峰琛冷漠地睥睨著她,狠狠甩開她的手。

“毓晚,你有什麼不滿足的呢?本來可以留給你一命,可你千不該萬不該的……”

“竟然讓玎軍的人馬盯上了徽儀。”

他的後半句說得依舊很小聲。

小到只有他和張毓晚兩人能聽見。

此時人潮湧動亂哄哄的,什麼人都有。

趙峰琛這一生都在如履薄冰,他的愛人,他的家人,永遠是軟肋,也是敵人的第一目標。

所以,誰都不知道,那個眾人眼裡,最不起眼,最卑微的格格。

才是他此生摯愛。

他不願意承認,他對徽儀還有恨。

可連他自己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早就在心底裡,將自己一切毫不保留地按在了徽儀身上。

如果徽儀走了,他會瘋的。

張毓晚拼命搖著腦袋,希望趙峰琛能救救她。

“愚蠢的中國女人,你以為求這個花花公子樣子的少帥有什麼用?現在,外頭可都是我們的人了。”

他說著,高傲地大笑著。

而此時衝進來的日本人也沒閒著,為了維持人群秩序,亂跑的人,不免地開槍起來。

隨著那幾聲槍響,更多的騷亂而來。

徽儀也被嚇得都夠嗆。

但幸好郭松夷一直擋在她的身體面前。

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籠罩在她的身上。

“郭先生,現在可怎麼辦啊?”

徽儀在他身後問道。

這樣的劫持人質事件,若是一旦捅出去,那麼所帶來的影響力不可估量。

可郭松夷竟然敢信誓旦旦地帶她過來,徽儀便覺得,或許,郭松夷能知道些什麼。

郭松夷見她如此聰明,回頭衝她一笑。

“不會有事的,你且等著看吧。”

徽儀就聽見這話,就被郭松夷拽著胳膊拉到了一處相對隱蔽的角落。

崗村次郎和臺下那夥人得意揚揚地看著教堂裡的景象。

孫芳烴也不裝了,站到臺上,與其他日本人站在一起,還不忘出聲挑釁趙峰琛。

“六子啊,六子,我讓你和你爹說,你不聽,看看,看看,現在可不好整了吧。”

趙峰琛依舊不慌不忙,他就站在那。

許是趙峰琛即使如今依舊氣勢強悍地壓死人,孫芳烴又有些心虛了起來。

“少帥,怎麼樣?事到如今,你還想想,有沒有遺願吧。”

崗村次郎得意地說著。

趙峰琛卻笑得意,“這話,該是我問你才對。”

崗村次郎聽見他還在嘴硬,更是氣憤不已,他揣著小碎步跑過去,想要偷襲趙峰琛。

可他那抵得過趙峰琛的人高馬大,還沒等跑過去,就被趙峰琛一腳踹翻在地。

崗村次郎氣憤不已,放下刺刀,拿出手槍。

卻在他剛掏出手槍的那一刻。

‘嘭——’的一聲。

一道巨大的爆炸聲從教堂頂部傳來。

接著,他又聽見外面整齊的行軍步伐。

崗村次郎站起身,還沒反應過來,大門被狠狠撞開。

走進來的是一夥黃色軍隊人馬以及少數綠色軍裝的南宛士兵,不過那些黃色軍裝的,怎麼看著……像是玎軍啊?若不是前頭,由朱雲川帶著來,必然會讓大眾,以為這是玎軍又打進來了。

而仔細看,兩批隊伍雖然不比這些日本人的武器彈藥精良,可卻勝在人數。

日本的關東軍此時在奉軍加起來也不過兩萬的人馬,而能任由崗村次郎驅使的人馬,更是少之又少。

更別提,此時外頭開來了大炮等裝備,這要是硬仗打起來,這夥日本人還不夠奉軍塞牙縫的。

“這不可能,趙峰琛,你怎麼可能調集這麼多人馬?”

趙峰琛此時揹著手,依舊笑著。

那笑意不達眼底,甚至帶著不耐煩和諷刺。

“什麼我的人馬,看你說的。”

“這夥人,是玎軍啊。”

在場的幾個日本官員,頓時一驚。

立刻意識到趙峰琛打得什麼主意了。

將這夥人馬定性為奉軍的老仇人玎軍,還有和日本人八竿子打不著的南宛軍,那麼就算事情過後,日本人也無法秋後算賬。

他們這教堂內來的日本人都是高階官員。

他們就算死了,因為這個原由,也無法追責。

這下,不慌不忙裝成大爺的日本政要開始抱頭鼠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