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大雨堵車,邁卡萊的同學們錯過了原本的航班,被滯留在普吉國際機場,等待下午的飛機回曼谷。
在候機大廳裡,大家有說有笑,女生們拿出自己零食分享給前後左右的小夥伴們,男生則拿出手機前後左右組隊打遊戲。
突然一則新聞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機場候機大廳的所有電視螢幕上播出緊急訊息:副總理巴育·西那瓦在視察工作時遇刺,被子彈射中,目前正在醫院緊急搶救。
一下子所有人都知道宗慕緹查的父親遇刺了,大部分人都在討論萬一副總理不能生還,那麼下一屆副總理會是誰?西那瓦家族的命運會怎麼樣?只有少數幾個人擔心著這一家人,Film就是少數幾個人之一,他終於知道那晚宗慕緹查沒有來教他游泳的真正原因了,他很擔心兒時的小夥伴一家如今還好嗎,於是在心裡打定主意回曼谷後今晚一定得去看看宗慕緹查。
下午4點,邁卡萊的同學們登上了6架波音飛機,告別普吉島旅行,飛回曼谷。
翰帕儂家接大少爺的車早早就等在機場了,陳耀傑上車後,這車上等著Film,他看見Film拿完行李朝出口處走來,於是很自然的下車,準備開啟汽車後備箱,幫Film把行李放進去。
Film路過陳耀傑時,完全把他當做空氣,直直的從他身邊走過。
一隻強有力的大掌抓住了Film的手肘處,
“你上哪裡去?”陳耀傑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
“我有點事情。”Film的聲音裡也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
但是兩個人之間的磁場已經摩擦出小火花了。
“有什麼事情先回家再說。”陳耀傑攔在Film身前,擋住他前行的路。
Film的回答則是立馬拉著3個行李箱想繞過陳耀傑從另一邊走開,陳耀傑伸出一條長腿,擋住了Film的行李箱。
“你還想腿上再淤青一次嗎?”陳耀傑就著拉住Film手肘的勁兒,把他一下帶到自己懷裡,低下頭,用只有他們兩人聽得見的聲音陰森森的威脅著。
“你不敢!”Film的眼裡閃著促狹的光看著陳耀傑,他沒有一丁點兒的害怕。
陳耀傑正準備用拖拽的方式,強行把Film拉上車。
“今天翰帕儂董事長要來機場陪同國王一起迎接外賓,他現在人已經到了,離你不到400米的距離。”Film不緊不慢說出的話打到了陳耀傑的死穴上。
如果翰帕儂董事長看到自己的兒子在機場把同學強硬拖入車裡,陳耀傑回家將面臨著十分嚴苛的責罰不說,翰帕儂家族的臉面也等於是被自己家的人放在地面上摩擦。
“你這個小騙子最擅長的就是說謊話,我怎麼都不知道我爸今天來機場?跟我回去!”說著又要動手拽住Film。
“昨晚新聞播的。”Film看著陳耀傑的眼睛十分冷靜的說著。
他的話剛落,機場裡響起歡迎外賓的音樂聲,陳耀傑在機場航站樓的顯示屏裡看到了國王和自己父親的身影。
他只好放開繼續拉著Film的手,憤憤地走回車裡,使勁關上門,吩咐司機開車回家。
Film在機場租了一輛車,發動油門飛速開往皇家醫院,他知道宗慕緹查此時一定在醫院裡陪著自己的父親。
到達皇家醫院後,醫院四周都被封鎖了,別說是人,連一隻鳥都飛不進去,再加上Film是網路明星,認識他的人不少,現在也沒法進到醫院裡,宗慕緹查的手機一直關機。
於是他把車停在醫院外的馬路對面,在這裡等著宗慕緹查晚上回家時出來。
無錯書吧一等就是一晚上,醫院門口偶爾經過幾個人,但是都沒有宗慕緹查的身影,想著小時候被欺負時,時常跳出來保護自己的人,現在正在經歷著父親被刺的事情,而自己卻不能為他做任何事情,Film覺得自己太渺小了。
11點了,還沒有見到宗慕緹查的身影,於是Film開車回到了陳耀傑的家,看門的傭人見是他回來了,立刻開啟了大門,兩個傭人幫他把行李從車裡拿出,然後放到他住的客房。
Film在傭人們退出房間之後,反扣了房門,去浴室,衝了個熱水澡,然後來到床上休息,這一天真夠疲憊的,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很快他就昏昏睡去。
迷迷糊糊之間,感覺自己床上的一邊好像塌下去了一塊,他想醒過來,但是怎麼也醒不過來,掙扎了一會,又沉沉睡去。
房間的床上的確塌陷下去一塊,一個精壯的男人坐在床邊,盯著睡夢中的Film,也許是男人周身的壓迫感太強了,導致睡夢中的Film很沒有安全感,他在床上翻了兩個身,然後朝右側面臥著,嘴裡在說著夢話,眼淚沾滿了小扇子一般的睫毛,顯然,他做噩夢了。
男人將耳朵靠近Film,想聽一聽他在說什麼,他聽到了。
“不要,不要!”
“好疼....嗚......嗚......”
“放開我!討厭!”
......
睡夢中的Film在說什麼呢?直到聽見:
“把游泳圈還給我!”
男人才知道,Film噩夢裡的主角原來是自己。
陳耀傑接著月光看著睡夢中的Film,睡著的他像個小孩子,沒有了白天的張牙舞爪,現在哭得梨花帶雨,顯得可憐又可愛,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晚上跑去了哪裡?這個桀驁不馴的小東西,對自己冒壞時的招數一個接一個,此時陳耀傑心裡的怒火在熊熊燃燒。
陳耀傑把film像嬰兒一樣交疊的雙手拉開,壓到枕頭邊,噩夢中的Film因為雙手被鉗制住,哭得更兇了,那哭聲好像是遇到了惡鬼一般。
陳耀傑就這樣壓著他的雙手,盯著他的滿臉淚痕,過了一會兒,陳耀傑伸出自己佈滿槍繭的手撫上Film的臉頰,輕輕拭去他的眼淚,那動作就好像在撫摸一件稀世珍寶,生怕碰碎了。
過了一會Film停止了哭聲,陳耀傑改用自己的手牽著他的手,然後俯下身體,輕輕吻著Film果凍一般的嘴唇,起初只是停留於表面的輕啄淺吻,慢慢地陳耀傑不滿足於這蜻蜓點水般的隔靴搔癢,他用手輕輕捏了一下Film的下巴,深入品嚐這甜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