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地平線升起,新的一天開始了,今天也是個晴朗的日子,邁卡萊中學的同學們在酒店門口的廣場上集合整齊之後,坐著大巴車去參觀查龍寺了。
查龍寺位於普吉島南部的查龍灣,是泰國最有名的寺廟之一,也是普吉島上最大的佛教寺院,香火鼎盛,每年世界各地很多遊客慕名而來,這裡也是很多當地居民的精神寄託。
到達查龍寺之後,邁卡萊中學的同學們下車,有序排隊進寺廟參觀,寺廟是個莊嚴肅穆的地方,女孩子們今天要麼穿長褲要麼穿長裙,心裡對神明十分敬畏,男孩子們則是清一色的長褲。寺廟有規定遊客要脫下鞋子,光著腳進大殿。
帕卡拉朝思暮想著有一天陳耀傑能帶她到寺廟裡禮佛祈禱(在泰國如果男孩願意帶女孩去寺廟禮佛祈禱,代表承認這個女孩是他的另一伴),她在從曼谷到普吉島的飛機上還在反覆琢磨著,該怎麼說服陳耀傑,沒想到學校居然組織統一參觀查龍寺,這是天上掉下來的好機會啊。
由於早上參觀的人太多,除了有邁卡萊中學的同學外,還有不少世界各地的遊客,查龍寺今天特意派了志願者來維護參觀秩序。邁卡萊中學的同學被安排成兩兩一組進大殿拜高僧、請香、許願。
帕卡拉現在想的是如何能繞過學校和寺廟志願者的安排,和陳耀傑排到一組一起進大殿,再一起跪拜禮佛祈禱,這個著實有點困難,如果陳耀傑願意主動來她這邊那就容易多了,陳耀傑的意願誰敢反對呢。但帕卡拉心裡很清楚陳耀傑不會主動過來跟她一組的,於是她藉口肚子不舒服要上洗手間,離開了原先的隊伍。
陳耀傑排在邁卡萊中學隊伍的後面,他進大殿參觀的時間會晚一些,於是帕卡拉跑到洗手間裡,準備磨嘰一會再出去,等前面的同學都陸續參觀完,輪到陳耀傑進大殿的時候,她再跑出去,順理成章的站到陳耀傑身邊,這樣不就可以跟陳耀傑一起禮佛、請香、許願了嗎。
陳耀傑本來應該排在參觀隊伍的前部,和吳廣林一夥人在一起,但是他昨晚思緒飄揚導致睡得太晚了,今天早上自然起得晚,於是當他從酒店下樓的時候,其他同學都上了大巴,大巴車都快發動了,陳耀傑自然就坐到最後一輛大巴上去了,他一上車聞到一股清甜的香味,發現清甜香味的主人Film就在這輛大巴車上,本來睡眠不足導致陳耀傑今天的心情有些陰鬱,但在看到小網紅的時候,想起昨晚自己欺負他的事,心裡的成就感都快溢位來了,馬上心情就像今天的天空一樣晴朗,他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從欺負別人的過程中能獲得成就感。
無錯書吧帕卡拉在遠處看到Film和陳耀傑一前一後站著排隊,陳耀傑的後方還有同學,於是她盤算著是去說服Film跟自己換個位置,還是去說服站在陳耀傑後面的同學跟自己換個位置。為了避免臨時再有人進出排隊的隊伍打亂計數次序,帕卡拉觀察著等快輪到陳耀傑進大殿時,她從洗手間裡衝出來,跑向排隊的人群,她已經看清楚了,也在心裡數清楚了,陳耀傑和排在他後面的同學成一組,就在帕卡拉洋洋得意自己的計謀得逞,正準備跟陳耀傑後面的同學商量換位置時,寺廟的志願者突然開口了:
“上午的參觀到這位遊客為止,其他的遊客下午再參觀,大殿後面向西100米的地方是齋飯堂,都是免費的,遊客們中午可以去吃個齋飯休息休息。”
查龍寺志願者所指的最後“這位遊客”是緊貼著陳耀傑身後的同學,他把這個同學身後的其他遊客全部攔住了,而來參觀的遊客們也很遵守寺廟的規矩,沒有人再往前邁一步,帕卡拉看著陳耀傑遠去的背影,腸子都要悔青了,下午參觀查龍寺大殿,就意味著下午的活動她跟陳耀傑也不能在一起了。
陳耀傑看著Film脫下白色球鞋光著腳走入大殿裡,那雙腳的腳趾修長,一個個指甲蓋修剪的非常精緻,指甲蓋的色澤也很好看,就像一顆顆粉色珍珠的表面,他的二腳趾居然比大腳趾長還長,整個腳的足弓高聳,腳背很飽滿,白皙的腳背泛著粉嫩的紅色,面板下的血管清晰可見,這雙腳除了比普通女生的腳長一些之外,根本看不出來是一雙男生的腳。
陳耀傑也緊隨著Film脫了鞋子光著腳進入查龍寺主寺的大殿,他在一邊站著看Film和另外一名同學禮佛,然後,他很快發現了Film的不同尋常之處。通常男孩子禮佛跪拜時,兩膝下跪,腳掌立起與地面垂直,身子坐在兩腳跟上,上身挺直, 行合十禮,而女孩子禮佛跪拜時,與男孩子的不同之處在於,女孩子跪下時,腳掌放平,兩腳背稍有相疊而貼地。Film居然腳掌放平,兩腳背相疊而貼地,雙手合十,這是女孩子才會有的拜佛方式。
陳耀傑對於Film女孩子式的禮佛方式十分吃驚,這說明在Film的心中認為自己的性別是女性,這難道屬於性別認知障礙的一種外在表現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就可以很好的解釋清楚為什麼Film的行為舉止那麼優雅那麼嫵媚,被掐一下就哭得梨花帶雨。
陳耀傑一直是因為討厭Film身上的那股氣質和呈現出的氛圍感,才會在心裡把他劃分到娘炮、不男不女的行列裡,但是今天親眼看到他禮佛的姿勢是女孩子才會用的姿勢,又覺得他跟娘炮、不男不女這兩個詞語不搭,這該叫什麼呢?他是LGBTQ群體,還是性別認知障礙人群?
Film禮佛合十跪拜後,匍匐前進到查龍寺高僧的寶座邊,低著頭讓高僧為他摸頭祈福,陳耀傑也接著Film的後面上前跪拜禮佛、低頭讓高僧賜福。
Film把一系列禮佛程式做完,準備站起時,腿部的淤青讓他難以起身,每一次大腿肌肉發力想站起來時,淤青得地方就會疼痛,他試了好幾次,勉強用手扶著地面撐起身體,但是沒站穩,踉蹌的向後倒去,他後面的陳耀傑剛剛站立起來,本能地伸手扶住了倒向自己懷裡的Film。
Film的一隻腳踩到了陳耀傑的腳背上,他扶著陳耀傑的手臂定了定神,準備站起來時,卻發現陳耀傑的大掌不動聲色的扣在了他T恤的裡面得下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