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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太后想搞事

牢獄中,烈雲虛弱的靠坐在牆角,臉色蒼白,頭髮凌亂,襤褸的衣衫擋不住身上的道道血痕,一看就受過刑。

他的武功已經被廢,沒了內力支撐,捱過一頓鞭子之後,整個人都彷彿被抽掉了骨頭一般。

舉著鞭子的獄卒站在他旁邊,用腳踢了一下他的腿,“識相的就趕緊從實招來,也好不再受這刑罰,你一個哥兒,骨頭那麼硬做什麼?自找苦吃。”

烈雲看都不看他一眼,仍是垂著頭,彷彿沒聽見獄卒說的話。

換作以前,礙於烈雲的身份,衙門的人可沒人敢招惹烈雲,如今知府的烏紗帽也將不保,衙門中這群見風使舵的傢伙,個個都恨不得為了討好白君夜,來踩他兩腳。

獄卒被一個哥兒無視,頓時有些惱羞成怒,“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舉起鞭子,正欲抽下去,被人抓住手臂,獄卒轉過頭去,看到曲辰正滿臉不悅地看著他,“誰允許你私自用刑的?”

衙門的人現在都清楚白君夜的身份,也知道曲辰是白君夜身邊的人,獄卒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喲,是曲大人啊,小的這是在為曲大人分憂呢,別看這犯人是個哥兒,骨頭卻硬得,抽了幾十鞭子,硬是一句話也不肯說。”

曲辰甩開獄卒的手,“哦,是嗎?你知道王爺想從他嘴裡知道何事?”

“這……”

“你這自作主張私自用刑,若是將人打死,壞了王爺的事,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聽了曲辰的話,獄卒嚇得臉都白了,冷汗直流,“是……是小的多事,小的只是……只是想為王爺分憂,求……求大人饒命!”

“滾出去!”

“是是!”獄卒扶著帽子,連滾帶爬地跑出牢房。

白君夜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本王有話要問你。”

烈雲聽到白君夜的聲音,緩緩抬頭,竟露出一個笑容,“不知夫君有什麼事想要問我?”

曲辰被烈雲口中的“夫君”雷得頭皮發麻,忍不住開口斥道:“休得胡言!”

白君夜倒是沒有什麼反應,淡淡問道:“背後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誰?”

烈雲在得知白君夜的真實身份的時候,也十分詫異,他也沒想到他那個主子想殺的人,竟是當朝王爺。

倒不是害怕什麼,其實烈雲心中也有猜測,他那個主子的身份不簡單,只是他也沒想到,主子竟和朝廷扯上關係。

“看在我們拜過天地的份上,我還是願意回答你的,只是如果我說,我也不清楚他是何人,你一定不會相信吧?”半晌,烈雲開口道。

白君夜只以為他是不願意背主,“你如此維護你的主子,倒是忠心得很。”

烈雲嗤笑,“那你倒是想錯了,不是我想維護他,我確實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

“你身上那塊蛇形玉佩,就是他給你的?”

“呵,總不能是我自己雕刻的吧?要刻我也不會刻那麼醜的東西……”

“你有多少同夥?信物是否都是這塊蛇形玉佩?”

烈雲靠在牆邊,緩緩吐出一口氣,開口卻答非所問,“我沒給你的王妃下毒。”

白君夜冷笑,“不然你以為,你為何現在還活著?”

烈雲嘴角露出一抹極淡的嘲諷笑意,讓人捕捉不到。

看來他這小命還能保著,還多虧他當時那點莫名其妙的惻隱之心啊……

他不說話,白君夜倒也不曾催促他,片刻之後,烈雲才繼續說道:“我真的不清楚那個人是誰,我被他秘密培養多年,卻從未見過他的臉。不過我猜,敢私制火藥挖鐵礦造兵器,又敢刺殺當朝王爺,有這膽量的人,這世上怕是沒幾個。”

身上的傷口有些疼,烈雲嘶了一聲,繼續說道:“至於其他擁有這塊玉佩的人,我確實不清楚,我只知道人不在少數,但我們彼此之間,並未見過其他人的真容。”

白君夜垂首看他,烈雲嘴裡有鮮血溢位,“如果……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可得趕緊了,不然的話……我……可沒時間了……”

“你……”

“造兵器……是為了練兵,但那些私兵的駐紮地在何處,我也……不清楚……”

安成澈上前,為他把脈,只是眉頭緊皺,然後他回頭,看著白君夜搖了搖頭,“身中劇毒,已經來不及了。”

烈雲仰起頭,有些難受的深吸一口氣,“我……早就被他下了毒,如今……受了傷,又沒了內力支撐,已經……撐不住了……”

他閉上眼睛,即便嘴裡不停有血流出,他臉上的表情卻淡然,帶著一絲解脫。

心口的痛楚越來越劇烈,烈雲捂著胸口,腦海中閃現過許多畫面,有母親慘死在他面前的,也有他在暗無天日的暗室中接受殘酷訓練的,有他那個無情無義的父親來請求他認祖歸宗的,如走馬觀花一般,最後定格在小廚房中,洛言書笑著和他說,等蛋糕做好之後,請他吃一塊的場景。

這一生他都活在別人的操控之中,他並不懼死亡,死了反倒解脫了,只是可惜,不能再吃一次蛋糕。

希望下輩子,他能出生在一個平凡普通,但有家人愛護的家庭。

白君夜沉默片刻,轉身走出牢房。

容蓮城的知府也被白君夜審問過,但問不出太多有價值的資訊,烈雲是知府唯一的孩子,所以即便知道烈雲帶著土匪燒殺搶掠,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還有王家那些人,該處置的,也都一併處置了。

幾日之後,白君夜帶著洛言書,開始返回京城。

洛言書有些不解,“王爺,你不是說要去水澤縣的嗎,怎麼突然就不去了?”

白君夜笑笑,伸手攏了攏他身上的狐裘,“事情已經辦完了,而且天氣越來越冷,你又一向畏寒,等天氣暖和,你要是想去,本王再帶你去玩。”

“行吧。”洛言書點點頭,倒也沒有執著。

其實不去水澤縣,是因為白君夜覺得,沒有必要。

那個神秘人,每次吩咐手下做事,估計不是派別人去,就是將自己偽裝得嚴嚴實實,即便白君夜去了水澤縣,應該也查不出神秘人到底是何身份。

不過,神秘人特意將那土匪山寨的名稱改為五九,白君夜倒是對神秘人的身份有了幾分猜測。

那個人私造兵器,很有可能也養了私兵,這件事,白君夜已經命人暗中繼續追查。

五九寨,九五。

九五之尊。

特意改的山寨名,已經透露出那個神秘人的意圖。

白君夜捏了捏手中的蛇形玉佩,看來,老二坐的那個位置,是越來越不安穩了。

皇宮之中。

太后跪在佛堂中,手中捻著一串佛珠,口中唸唸有詞,似乎是在祈福。

三天前,她藉口身體有恙,想要回宮休養,讓皇帝將她從行宮接了回去。

她哪裡是身體不適,只是她擔心自己離宮太遠,沒法為她的兒子籌謀而已。

太后抬起一隻手臂,錦蘭忙上前,將她從蒲團上扶起來。

“哀家離宮月餘,不知道皇帝的後宮中,哪處有好訊息?”

錦蘭知道太后問的是何事,忙垂首應答:“回太后,奴婢已經打聽過了,後宮娘娘們,並不曾有人遇喜。”

“唉,”太后深深嘆了一口氣,“也不知皇帝的身體到底有何毛病,怎地登基幾年,後宮卻不曾生出一個子嗣?”

這話錦蘭可不敢回答,扶太后做好以後,又馬上為太后奉上茶,“太后,您誦經許久,先喝口茶潤潤嗓子吧。”

太后剛喝了一口,白君衡就從外面進來,身後跟著他的王妃和幾個下人。

“母后,兒臣的兒子會叫人了,特意帶進宮給母后看看。另外,兒臣近日新得一支五百年的老人參,特意拿來給母后補補身子。”

有個小太監上前,將手中的盒子遞給錦蘭,錦蘭將盒子收下,開啟給太后過目。

太后放下茶杯,笑眯眯的看向白君衡,“衡兒真是有心了,快,讓哀家瞧瞧哀家的小皇孫。”

三王妃親自抱著兒子走到太后跟前,“城兒,快叫皇祖母。”

小孩子養得胖乎乎的,很是可愛,聽了母妃的話,奶聲奶氣地朝太后喊道:“皇祖母。”

太后頓時高興得合不攏嘴,“乖,城兒真乖。”

幾人寒暄一陣,小孩子就開始犯困了,三王妃帶著孩子去休息,白君衡留下,陪太后說話。

白君衡吃著花生,漫不經心地開口:“母后,兒臣的庶子庶女,都好幾個了,如今嫡子也會叫人了,兒臣和皇兄娶妻的時間,可差不了多久,怎的皇兄卻……”

“衡兒。”

太后冷聲喊道,白君衡連忙閉嘴。

關於這件事,太后有過猜測,她懷疑是有人暗中給皇帝下藥,讓皇帝失去了生育能力。

而她重點懷疑的物件,自然是白君夜。

“哼!”太后恨恨拍了一下桌子,“都怪那個白君夜!”

白君衡不明白母后為何突然要罵白君夜,他傻愣愣看向太后,“母后,你為何突然如此生氣?”

太后轉頭看向白君衡,心底既生氣又無奈,白君平生不出孩子,白君衡又這麼蠢,要想將皇權握在自己的兒子手中,看來有些事情,不得不做了。